宫御祁立在席槿月房间门口,房内的烛火已经熄灭。
宫御祁打开门,就见席槿月大咧咧的躺在床上,锦被被她踢到床脚,似是冷了,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宫御祁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中有种抑制不住的狂喜,这回你落到我手里的吧……
宫御祁手中拿着一把毛笔,慢慢靠近席槿月……
翌日。
席槿月早早起床,伸了个懒腰,绯月趴在桌上还在睡。
“咚咚咚——”
“进来。”
小厮进来,从头到尾低着头,说:“云公子,大人请您去前厅用膳。”
“嗯,带路吧。”小厮抬起头,看了一眼席槿月,立马地下去,肩膀颤抖不已。
席槿月摸不着头脑,羊癫疯了啊这是……
小厮将人带到前厅,席槿月第一眼看见的是带着斗笠面纱的宫御祁,再看见的是主座上庄严的老国师。
席槿月上前,天真的问:“你为什么要带斗笠啊?”
宫御祁温柔道:“在下脸上有疾,不宜见人。”
“是吗?”席槿月捷羽微微扑闪。
“咳。”主座上的老国师发话:“云四皇子,你贵为皇子,是不是该注意注意仪态?”
“什么?”席槿月歪着头,茫然的问。
老国师不说话,指了指自己的脸。
旁边伺候的丫鬟适时的递上一面小铜镜。
席槿月接过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脸蛋被画了几道胡须,额头上还有一只乌龟。
只是瞬间,席槿月抬头看向宫御祁,宫御祁斗笠下的眼睛挑衅般的看着她。
席槿月撇撇嘴,对老国师道:“还请您给我一点时间去洗漱一翻。”
“去吧。”
转过身之前,席槿月狠狠的瞪了宫御祁一眼。
宫御祁不以为然,眼中笑意连连。
等到小厮带着席槿月离开之后,老国师看着宫御祁,缓声道:“祁儿,你身份不比其他,以后莫要在做这些事了。”
“是,义父。”
席槿月洗漱了一翻,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
席槿月再次来到前厅,这里的气氛不比刚才,有点僵。
老国师见她来了,示意她上桌用膳。
丫鬟们一个接一个走进来,手中托着膳食。
“吃吧,吃完带你去皇宫。”老国师说罢,再不语。
“多谢。”
一顿饭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吃完饭,已经快巳时了,福伯牵着马车停在国师府门口,见国师一行人出来后,迎上去道:“国师。”
“走吧。”老国师声音冷清,一点也不像年过半百的人。
三人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言。
席槿月撩起车窗边的帘子,看着街市上到处叫卖的人,好不热闹。
马车近乎是在皇城中转了半圈才到皇宫,席槿月苍白着脸色下车。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晕车……
“国师。”皇宫守卫见了老国师,恭敬的行礼,将人放行。
席槿月又跟着他们七拐八拐的走到御书房。
期间,宫御祁拦住席槿月,手中摇晃着一块莹白色玉佩,:“这是你的东西吧。”
他的语气中无疑问词。
“谢谢。”席槿月伸手去拿,奈何身高没有宫御祁高,她够不着。
“噗……”宫御祁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抱歉。”嘴上是这么说,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席槿月一下子脸就黑了下来,她咬着牙,狠狠的踩了宫御祁的脚,顺便还在上面拧了半圈,痛的宫御祁龇牙咧嘴。
席槿月得意的笑着,一把扯下宫御祁手上晃着的玉佩,一摇一晃的跟上老国师的步子,转过身向宫御祁做了个鬼脸。
“臭小子。”宫御祁骂了一句,跟了上去。
御书房。
男人龙袍加身,苍老的脸时而皱眉,时而舒展。
御书房外,有人通报:“圣上,国师求见。”
皇帝揉了揉眉心,撑在案板上,“宣。”
“圣上,南辰四皇子吾已找到。”老国师说着,把席槿月推上前。
“圣上。”席槿月行了个拱手礼。
“既然来了,就好好待着吧。”皇帝自顾自的见着,也不管席槿月能不能听的懂,“我会让宫御祁给你安排府邸,没什么事就不要在外面溜达。”
皇帝说完,就让人把他们带下去。
席槿月一脸懵的进去一脸懵的出来。
老国师看着他们两个,“吾和圣上有事要聊,祁儿,你送云四皇子去府邸。”
“是,义父。”宫御祁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道:“云四皇子,请跟我来。”
席槿月跟着宫御祁绕了皇城半圈,席槿月看着窗外的路,越看越奇怪。
好像在哪里见过……
事实证明,还真见过。
席槿月站在国师府门口,心里冷风呼啸,她抿了抿唇,“你该不会是带错路了吧?”
“没有。”席槿月听出了宫御祁口中的笑意,“你的府邸……”
宫御祁卖了个关子,指着旁边那条街,“那儿。”
席槿月顺着他的指尖看去,白茫茫一片的墙,对面街市叫卖的热闹。
宫御祁推着席槿月往前走,走了近一条街的路程,最后在拐角处深处看到一扇门,门上挂着一块破了角的牌匾,牌匾上刻着掉了漆的三个大字“质子府。”
席槿月:“……”
“你以后就待这里,我让人给你打扫打扫。”
席槿月冷冷扫了一眼宫御祁:“这就是东离的待客之道?”
宫御祁插科打诨,“不,这是我的待客之道,对于你,我实在是拿不出诚意来。”
“你在报复我?”席槿月眯着眼,嗓音寒冷。
“不敢。”
席槿月诡异的看着宫御祁,推门进去。
褪了色的朱红色大门在两人的视线里“嘭”的一下倒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咳咳咳……”席槿月捂着唇,猛的咳嗽。
“呵。”宫御祁轻笑,“旧是旧了点,还能用。”
“旧了点?”席槿月眉头一束,怒目圆睁,“你是不是对这个字有点误会?”
宫御祁瞪回去,凶巴巴道:“你爱住不住。”
席槿月摸了摸下巴,走了进去,府邸不小但也不大,墙头的草有人那么高,屋檐上到处缠绕着蜘蛛丝,房间内没多少东西,桌椅板凳蒙上一层厚厚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