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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 15 于寒风中追寻(二)

两人先搭乘巴士前往佩吉区,两站就可到达。在佩吉区的一个加油站附近下车后,只需往前直行,走上两个坡道,然后再右拐便可到达弗兰克街。街道两旁皆是楼房,但并非全部相连,只有四五间紧挨在一起。两人按照门牌号成功找到了朱自编的家。他的家是一座建在缓坡上的三层绿色楼房。屋外的人行道种有一棵树。房门位于左侧,高出地面将近半米。门前有一段八九级的蓝色阶梯,两旁还有白色扶手。确定此处正是他们所寻之屋后,葛芷兰立即快步走上阶梯,然后抬手轻敲了几下门。龙漪则静站于阶梯下。未过多久,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从屋内把门开了一点。她先以怪异的目光瞧了瞧门外那名来客,然后轻声问道:“请问你找谁?”葛芷兰面带微笑地应答道:“打扰了!请问朱自编在家吗?我们找他有事。”

老妇人听后,随之把头转入屋内,似乎在对里头的人说了些话,然后又转回来对葛芷兰说道:“他不在家,已经出去好久了。”

“那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葛芷兰继续问道。

葛芷兰话音刚落,一名身着米白色羽绒服的中年妇女忽然把门完全打开了,然后一脸严肃地问道:“找他有急事吗?!”

葛芷兰连忙点头称是。于是,疑似朱自编母亲的中年妇女马上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但她很快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转头对葛芷兰说道:“他正在回家的路上,要不先进屋等一下?”葛芷兰连忙摆手婉拒道:“谢了,我们站在屋外等就行了。”于是,老妇人随之把门关上了。葛芷兰则走下了阶梯与龙漪站在屋外等待。

等了将近5分钟,一名个头高大、身着黑色大毛领羽绒服、染着黄发、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的青年男子终于出现在了两人眼前,此人正是朱自编。葛芷兰赶忙走上前去,询问对方是否是朱自编。朱自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头称是。

“你们是……”朱自编面带疑惑地轻声问道。

“我是葛麟角的姐姐!”葛芷兰答道。

朱自编听后,惊恐失色,声音发颤地问道:“你……找我……干嘛?”见此情形,葛芷兰觉得此人嫌疑重大,不由得把脸沉了下来,然后厉声质问道:“麟角死了,你知道吗?!”

朱自编听后,脸上的惊恐之色愈加明显,他急忙摇头摆手否定道:“不……不,我不知道……”

“他在自己的房外被人勒死了!!”葛芷兰大声说道,显得异常激动。

朱自编突然一把推开挡在他前面的葛芷兰,然后疾步走向自己的家。龙漪见状,旋即一把抓住其手臂并严正告诫道:“你最好老实点!不然,直接把你送往警局处理!”

朱自编却愤然甩开了龙漪的手,然后怒喝道:“抓我?!你他妈算老几?!”

“就凭你涉嫌杀害我弟弟!!”葛芷兰冲他喝叱道。

朱自编慌忙后退了几步,然后指着对方怒骂道:“你可别他妈胡说呀!小心老子告你诽谤!”

“你最好老实交待,12月6日夜晚,你到底在哪里?!”葛芷兰厉声喝问道,怒目圆瞪。

“那天晚上,我一直好好地待在家里看电视。我妈和外婆都能作证!”朱自编应答道“再说,那时外边刮风下雨,我他妈还能跑去哪儿?!”

“潜入我家盗窃,然后杀人灭口!”葛芷兰指控道。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呀?!杀人灭口?!”朱自编怒叱道。

“因为他知道你们开车撞死了一名流浪汉,你怕他把事实告诉警方!”葛芷兰据实推测道。

“你他妈有没有搞错?!是他主动打电话告诉我说,今天有警察来找他谈话了,让我千万别承认!再说,当时坐在驾驶室里的是他,好吗?!”朱自编旋即反驳道,据理力争。

葛芷兰听后,心头为之一震,然后指着朱自编厉声叱问道:“当天凌晨你们真的开车撞死人了?!!”

朱自编却目视别处,避而不答。

葛芷兰瞧了龙漪一眼,茫然无措。

“反正我既未撞死人,也没杀死谁!你们爱告就告,我最多判个知情不报!”朱自编扬扬得意地说道,显得毫不在意。

葛芷兰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她一把抓住了朱自编的衣服并用力拉扯,然后叱呵道:“你这个骗子!一定是你杀死了麟角!”

朱自编却一把甩开了对方的手,然后回应道:“杀人讲究的是证据。只要你能证明那晚我不在家的话,我就去警局自首!”

“自首?!所以,你承认了?!”葛芷兰质问道。

“大姐,拜托你好好理解我说的话!”朱自编轻声回复道,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皆充满了轻蔑。

说完,朱自编旋即转身离去了,但并不是回家。见此情形,葛芷兰显得怒不可遏。她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扇他几个耳光。始终在旁静观的龙漪则劝葛芷兰先冷静下来。待对方情绪稍微稳定后,龙漪方才示意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谁知,葛芷兰却执意要求再去向朱自编的家人求证一番,案发当晚,他是不是当真在家。尽管龙漪知道,此举毫无意义,但还是同意了。于是,两人又返回了朱自编的家,询问他母亲与外婆,案发当晚的情况,她们十分肯定地确认当时朱自编确实在家,并未外出。得知结果的葛芷兰显得有些失望。

随后,两人继续前往下一个嫌疑人的住处。第二个他们要调查的对象是基文,绰号“瘟鸡”,18岁,专靠倒卖黄牛票以及赌球赚钱。家住新星区(Stars),与朱自编所在佩吉区距离不远。

在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的时候,葛芷兰愁眉不展,心烦意乱。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三弟葛麟角当真开车把人撞死了。而且还在警察面前拒不承认,撒谎抵赖,与其他人串供。葛芷兰越想越觉得可恨,即便他已经不在了。

基文的家位于一个坡道的拐角处,同样建在缓坡上,是一座橙色的三层楼房。正门位于左侧的一个拱门里,高出地面将近两米。门前还有一段长阶梯,从地上一直延伸至正门。来到基文的家后,也是葛芷兰先快步走上阶梯去敲门。龙漪则紧随其后。很快,一名留着棕色短发、相貌斯文、身着灰色毛衣的青少年把门打开了,此人正是基文。见到两个陌生人,基文先是简单打量了两人一番,然后轻声问道:“请问你们找谁?”葛芷兰肯定此人就是她所寻之人,于是她先试探性地轻声问道:“你认识朱自编吗?”基文点头称是。于是,葛芷兰继续问道:“那,葛麟角呢?”基文犹豫了一下,然后也点头称是。葛芷兰原本以为对方会否认,装作不认识。如此来说,他是一个较为通情达理之人。

“其实,我是葛麟角的姐姐。”葛芷兰自我介绍道。

谁知,基文对此并未感到惊讶,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麟角被人杀死了……你知道了吗?”葛芷兰紧随其后问道。

基文听后,依旧面无表情,显得异常冷静,他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你难道不感到惊讶吗?!”葛芷兰大惑不解问道。

“我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好惊讶的?!”基文却反问道。

“关于此事,你是不是了解很多?!”葛芷兰继续问道。

基文却摇头表示否定。

“12月6日夜晚11点,你在哪里?!”葛芷兰紧接着质问道。

“除了在家,我还能去哪儿。”基文轻声答道。

“谁能证明?!”葛芷兰追问道。

“家里就我妈一个人,但她当时已经睡了。”基文答道。

“那你撒谎!你根本就不在家!你是不是偷偷潜入我们家盗窃,然后把麟角勒死了?!”葛芷兰厉声喝问道。

“你说话小心点!别血口喷人!”基文呵斥道“我和他无怨无仇,我干嘛做那种事?!”

“因为你要杀人灭口!你害怕他把撞死人的事实告诉警方!”葛芷兰指控道。

“别开玩笑了!当时他在驾驶,是他超速行驶撞死了人!现在你却诬告我,说我怕他报警?!”基文当即反驳道。

两人随之争吵了起来。就在此时,屋内倏然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咳嗽声,紧随其后是柔弱的声音道:“发生什么事了?”基文立马转头冲屋里回道:“妈,没事!”

“你还不承认?!”葛芷兰继续叱问道,怒目而视。

“我好心回答你的问题,你却在这里诬告我?!”基文反诘道。

“是不是诬告!你自己最清楚!”葛芷兰回应道。

“你们快走,别来打扰我,否则我报警!”基文严正告诫道。说完,他刚想把门关上,但葛芷兰却用手撑住了门,然后毫不在意地回应道:“好呀!等警察来了,最好把你们开车撞死人的事也一并告诉他们!”

基文一怒之下,直接用力把门摔上了。葛芷兰见状,立即认为他做贼心怯,于是用力猛拍房门并喊道:“我果然没有猜错!现在做贼心虚,不敢出来了!”龙漪则连忙劝阻,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他一定是心虚才把门关上的,他很有可能就是杀死麟角的凶手!”葛芷兰一边猛敲房门一边转头对龙漪说道。

“凶手不太可能是他。”龙漪却轻声回应道。

葛芷兰听后随即停了下来并转过身去,然后轻声问道:“你确定?”

“无论是潜入你们家还是悄无声息地杀人,最后再到安全地逃离现场。凭他那种瘦弱的体格根本无法完成!”龙漪解答道。

“即便他看上去很冷静,对你弟弟的死也不感到惊讶。但那并不能代表什么。”龙漪紧接着补充道。

葛芷兰听后感到十分失望。她决定听从龙漪的劝说,就此离去。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转身之际,原本紧闭的门却突然敞开了。只见基文缓步迈出房外,然后又把门关上了。

“麟角被杀的时候是发生在6号那天晚上11点多,对吗?”基文轻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葛芷兰急忙反问道。

“那天晚上从10点多开始,我就跟他在玩游戏。一切都很正常。直到11点20多分的时候,他所操控的角色突然就静止不动了。当时我还以为他去上厕所了。但等了很久也不见回来。大约过了5分钟,他就忽然下线了。”基文轻声解释道。

“他所操纵的角色突然不动的时候,是在中场休息,还是正在游玩当中?”龙漪赶忙问道。

“我们当时正玩得兴起呢,他的角色就突然一动不动了。”基文答道。

“在游戏里,你们是通过语音对话,还是文字?”龙漪继续问道。

“通过打字。”基文答道。

“突然下线,他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吗?”龙漪紧接着问道。

“一般不会,在下线之前他都会告知我一声。”基文肯定地答道。

“如此来说,那时他很可能是去上厕所,然后在走出房外的时候撞见了凶犯。”葛芷兰随之推测道。

“这些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了,我原来并不打算告知你们,是怕牵扯进去。”基文析疑道“但我和麟角的关系还算好,现在他莫名其妙地死在房中,我也感到十分震惊和难受。但不管我们先前发生了多大的矛盾,我也绝对不会把他杀死的!”

讲毕,基文旋即转身入屋了。葛龙两人也随之离去。

“你觉得他说的可信吗?”葛芷兰征询对方的意见道。

“他毫无必要撒这些谎。”龙漪轻声答道。

“如此来说,他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个与麟角有过‘接触’的人了。当时他们正在玩游戏,但麟角突然尿急了,于是去上厕所。但就在他走出房外时,恰巧撞见了那名入室盗窃的凶犯。”葛芷兰试图还原案发时的情形道。

龙漪边听边频频点头。

接下来,他们将要去见最后一名嫌犯。此人名唤巫辉,绰号“龟孙”,17岁,他的住址位于绿舟区(Green Boat),较为偏僻。两人连续转了多趟车方才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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