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新楼。漂亮的花园住宅区门边的玻璃房就是售楼处。
轿车驶来停住，龙津伟和费丽雯下了车，他们向售楼处走去。
售楼处里，一位小姐正在接待客人。龙津伟和费丽雯走进。另一位售楼小姐立即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
售楼小姐：先生，小姐，要买房吗？
龙津伟：我找一位李先生。
售楼小姐：李先生？
龙津伟：年纪三十多岁。
售楼小姐：噢，你说的是李元清，他十天前已经辞职了。
龙津伟：什么？辞职了？！
听到这种回答，龙津伟自然更是惊诧。他今天下午才刚刚作为房地产公司的证人出现在周传铭的办公室，怎么会是十天前已经辞职了？
龙津伟：请问小姐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售楼小姐摇摇头。
龙津伟：你有没有他的电话？
售楼小姐：你等等。
她向那边的写字台走去，在抽屉里翻了一阵。
随后她走过来。
售楼小姐：这是他的名片。
她递给龙津伟一张名片。
龙津伟看了看：谢谢你，小姐。我们走！
他和费丽雯从售楼处离开了。
街上，龙津伟开着轿车急驶，费丽雯手上拿着那张名片打手机。
费丽雯：手机已经停机。
龙津伟：上边有地址，我们去那儿找他！
冷清的夜，冷清的小街，两侧是几栋旧的公寓。
龙津伟驾着轿车驶来，在路边停住。他和费丽雯下了车，举目看了看，然后走到其中的一栋公寓门前，看了看上边的门牌号。
龙津伟：就是这儿！
两人推门走进，他们顺着旋转的楼道往上走着。走到第七层，他们站住了，找到了D座的房门前。龙津伟举手按着门铃，可却无人应。
费丽雯忍不住挥拳敲了起来。
费丽雯大声地：有人吗？
对面的房门开了，一位刚洗了头的中年女人露出脸来。
中年女人：你们找谁？
龙津伟：噢，我们找住在这儿的李元清。
中年女人：他没在这儿住了。
龙津伟：没在这儿住了？
中年女人：是的，十天前就搬走了。
龙津伟：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中年女人：不知道。
龙津伟和费丽雯相视一眼，转身离开。
楼下，两人走出来，站在车边。
龙津伟：蒸发了！
费丽雯：我看，是存心栽污你！
龙津伟：我有点不明白，全总是很严谨精细的人，这么大的事，怎么会轻易认定是我出卖了FET？！
费丽雯：我看呀，多半就是他想陷害你，才找来这么一个可疑的证人嘛！
龙津伟：他为什么要陷害我？
费丽雯：哼，你根本不了解周传铭，他可是个一贯背叛人的坏家伙！
龙津伟：一贯背叛人？
费丽雯：那当然。不说别的，你为盛阳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居然不问清红皂白就将你一脚踢了，他有多可恶！你这一被撤职，所谓的出卖公司商业机密的事马上就会传出去，你就完了，将来谁还敢用你？！他这是要彻底的摧毁你呀！太可恶了！
龙津伟：明天我到总部去找他，我是清白的，这个证人李元清一定是假的！
费丽雯：我也去！
龙津伟：不，你不要参与此事，他就说我是为了与你结婚才买房的呃！
两人上了轿车，开车而去。
旭日冉冉东升，沐浴着灿然霞晖的都市，仿佛青春少女般鲜活亮丽。
车河闪光，汽雾如蒸。
人行道，天桥上，上班族行色匆匆；
自行车，助力车，三轮车拥挤在一块儿；
都市马路：在喧闹的车流中，一辆红色的士顶上栓着四个黄色气球在车河中疯狂的超车行驶。
的士不停的响着喇叭。
特写：四个气球上写着艳丽的广告体：我。说。了。算。
地铁车站前，的士飞快驶来，嘶地一声刹住。
宇文星娅身穿翠绿色运动衫，打扮时尚已近怪异。
她毛毛糙糙地跳下车，凑近车窗，竖起大姆指。
宇文星娅：嗨！胖哥，车技一流！敢在前门大栅栏开80码，安都就你一个！
她从衣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往里边一扔。
宇文星娅：不用找了，拜拜！
的士刚开走，她一下想起，赶快飞奔上前拦住车。
司机：又干什么？
宇文星娅：球，我的气球！
她飞跑到车后，毛毛糙糙地从车顶上扯下那四个黄色的气球，抓着绳子急急地向车站内跑去。
的士司机笑着，摇着自己那颗硕大的光光的肥肥的脑袋。
地铁车厢内，宇文星娅拿着三个黄色气球神有些不安地站着，她不时地看看表，显然是急着要赶往哪里。
乘客们更奇怪地看着她手上那三个气球上写的字。
一个胖姑娘念着：说——我——了……
她向向窗外看去，外边的气球上写着一个字：算。
胖姑娘：算？
她不知该怎么读才好了。
旁边的中年人插了话：我说算了。
胖姑娘：什么？
中年人指指气球上的字：我说算了。
胖姑娘却不同意：不，是，说我算了。
旁边一个没有一颗牙齿的老太太，扁着嘴居然也加入进来：不，是——算我说了。
几个人这么一讨论，引起更多的人参与了进来，纷纷议论着该是什么读法。
女声女气的男人：是，我算说了。
粗声粗声地女人：是，我说了算。
两人为此打起赌来。
女声女气的男人：肯定是我这么读！
粗声粗气的女人：肯定是我这么读！
女声女气的男人：赌？
粗声粗气的女人：赌就赌！100块！
女声女气的男人：一百块！这么多呀？
粗声粗气的女人：是你是女人的还是我是女人！快拿出来，一百块！
女声女气的男的一个妹妹动作从自己的身上抠着钱……
一对搂着的恋人也被感染了。
男青年：是——我说了算。
女青年：是——我说算了。
男青年：我说了算。
女青年：我说算了。
男青年：赌。
女青年：赌什么？
男青年：我要赢了，你就得让我吻你！！
女青年：在这儿？
男青年：是呀！
女青年：那我赢了呢？
男青年：我给你买一枝红玫瑰！
女青年却有些迟疑：不行，要九十九朵！
男青年：九十九朵算什么，我给你买九百九十九朵！
女青年：真的要当众接吻呀？！
男青年：是呀，我都答应了你的呀！
女青年：——我说算了。
男青年：不。
女青年：我说算了！
男青年：不，不能算！
女青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说——好，你是——我说了算！
两人走到宇文星娅面前。
男青年：小姐——
宇文星娅抬眼瞅着他。
男青年：我们想问问，你这四个气球上的字，究竟该怎么读？
宇文星娅拉拉气球：这上面的字？
女青年：对。
宇文星娅：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期待投过来。
宇文星娅骄傲而大声地：我说了算！
男青年跳起来：哇，我赢了！我赢了！是我说了算！
车厢里顿时传送着这句话：我说了算！我说了算！我说了算！
女声女气的男人丧气地掏出一百块给了粗声粗气的女人。
突然，男青年手里出现了一把青幽幽的韭菜花。他神情庄重地递到女青年的面前——
一秒种前还在恼怒的女青年被这一行为感动了！
旁边一位中年妇女一看自己菜篮子里的韭菜花不见了，她嫉妒地一把把男青年手里的韭菜花夺了过去。
那位满嘴没有一颗牙齿的老太太张着她那干扁的嘴唇傻傻地看着这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