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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舒氏祖孙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李明芳就又领着几人回来了,只是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李虎肩膀上甚至还扛着一袋子火碳。

李明芳给他买了很多东西,一床加厚的被褥,从里到外的三身衣服,毛巾,香胰,漱口杯,火炉,所有能想到的生活用品,甚至连厨房里的厨具,食材都买了。

苏慕羽又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他笑着对李明芳道:“芳姐,我又不会做饭,买这些干什么?”

李明芳却道:“我会做呀,有空芳姐就过来做饭给你吃。”

李明哲也道:“是呀,姐做的饭可香了。”

李明芳啐道:“就你会说话,去,打水去。”

李家几人忙里忙外,又把原本已经非常干净的屋子收拾的更加一尘不染,直到天色渐暗,他们才离开,临走李明芳又强塞给苏慕羽二十两银子,让苏慕羽又感动了好久。

李家的人一走,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了,苏慕羽是该想想自己以后要靠什么生活的事了。

做苦力,自己右臂不能动,大概也没人要,卖艺,自己的武功虽然实用,但不华丽,估计也没人看,自己能做什么,似乎只剩下要饭一条路了。

一时间,苏慕羽觉得自己特别没用,离开了王府,离开了李家,难道自己连自己也养活不了吗?

正在他为自己以后要靠什么吃饭而烦恼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

打开了门,苏慕羽顿时觉的眼前一亮,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站在眼前。少女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但个头很高,几乎和苏慕羽一样了,少女的皮肤很白,赛雪欺霜,小巧的鼻子,红红的唇,柳眉弯弯,一双眼珠似乎和中原人不太一样,有些发蓝,睫毛很长,像一对翅膀一样,一眨一眨的。

苏慕羽见过很多美女,王府中的丫鬟不美也进不了王府,自己的母亲也是美人,木紫薇也是美人,李明芳也算的上美人,但是见到这个少女,苏慕羽还是不由的一愣。

如果说木紫薇是一朵玫瑰,热情,奔放,那眼前的少女,就像是一朵幽兰,清丽,脱俗。

这少女见苏慕羽定定的望着自己,不禁有些脸红,轻轻的咳了一声。

苏慕羽猛然惊觉,颇觉失礼,干咳一声道:“姑娘莫怪,在下失礼了,不知姑娘是?”

这少女见苏慕羽也有些脸红,嘴角微微一弯,勾出一抹浅笑,施了一个万福,轻轻的道:“小女子是舒兰心,爷爷请公子过去一趟。”

苏慕羽猜测这少女就是房主的孙女,他爷爷自然就是房主了。

苏慕羽也回了一礼道:“有劳舒姑娘带路。”

舒兰心虽然衣着普通,但走起路来婷婷袅袅,别有一股高贵气质。苏慕羽跟在她身后,闻到了一阵淡淡的幽香,这是自少女身上发出的体香。

后进院子布局和前院差不多,但是苏慕羽还是一眼就看出舒兰心是住在右首的房中的,这是一种感觉,但苏慕羽十分肯定自己的这种猜测。

果然,舒兰心带着自己进了左首的屋子,屋中已置了一桌酒菜,虽不丰盛,但十分精致。

桌边坐着一个老者,五六十岁,目如电,眉如刀。苏慕羽见了他真的是吃了一惊,脱口道:“是你?”

这老头正是那算命先生,只是如此巧合,实在是不得不让苏慕羽吃惊。

算命先生伸手请他入坐,苏慕羽在他右首坐下,舒兰心在左首陪坐。“老夫舒鸣远。”见苏慕羽入坐后,算命先生道。

苏慕羽还等着听下文呢,谁知这老者却就只有这一句,在无别的介绍。

苏慕羽也道:“晚辈冷一霄。”说完他也在无下文了。

舒鸣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很好,很好。”

舒兰心执壶给二人都倒上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舒鸣远举杯道:“以后就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是缘分,为了缘分干了此杯。”说罢一饮而尽。

苏慕羽也举杯饮了,他发现酒不是很烈,入口绵香,舒兰心只是微微抿了一口。

饮过三杯后,苏慕羽终于忍不住道:“前辈以前见过在下?”

舒鸣远道:“何出此言?”

苏慕羽道:“可是那日在卦摊上,前辈的话……”

舒鸣远闻言又饮了一杯,可是这杯酒下肚后他就巨烈的咳嗽起来,舒兰心赶忙起身帮他拍背顺气。

良久,舒鸣远才缓过来道:“无他,察言观色耳?”

苏慕羽道:“察言观色?”

舒鸣远举筷吃了一口菜道:“一个人如果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那他的举止动作就绝对和普通人不同。”

苏慕羽赞成这话,舒兰心就绝对是这种人,这老者舒鸣远也绝对不会是跑江湖算命的。

舒鸣远接着道:“那日你二人在老夫面前一过,老夫就看出你绝对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起码这延塞城不会有这种教育。”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所以老夫猜你是出生豪富之家的。”

苏慕羽相信他说的,“可是,您说的遭逢巨变是……”

舒鸣远抬头望了他一眼,那眼神极为锐利,绝对不会是算命先生该有的眼神。

舒鸣远淡淡道:“你既是出自豪富之家,可是衣着却很普通,甚至不如你那同伴,而且你眉宇间带着愁容,老夫猜测你定是流落到了此处,而且如果不是遭逢巨变,你也不会流落到这小小的延塞城吧,这一切其实并不难猜。”

苏慕羽闻言看着他,他想确定舒鸣远知道多少,舒鸣远眼神虽然锐利但很清澈,苏慕羽相信他只是猜测。

发现舒鸣远所知不多后,苏慕羽笑了笑,也端起杯子饮了一口道:“可否让晚辈也猜上一猜?”

舒鸣远也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但猜无防。”

苏慕羽道:“首先,您绝对不会是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不会有这么漂亮的孙女。”

舒兰心听他这么说,脸上一红,抿了一口酒掩饰尴尬。

舒鸣远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着看着他,苏慕羽继续道:“就如前辈所说,气质,算命先生不会有您这样的气质,更教不出舒姑娘这样的气质。”

舒鸣远闻言笑道:“还是个油嘴滑舌的小子。”

苏慕羽也尴尬一笑道:“您的气质神态,像把刀,所以晚辈觉得您应该是军旅中人。”

苏慕羽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舒鸣远这种如刀的气质,在他父王身上有,在他大哥身上也有。

舒鸣远微微点了点头道:“继续说。”

苏慕羽接着道:“还有,前辈您总咳嗽,可是还在饮酒,舒姑娘也没阻拦您,可见,前辈的咳嗽不是病,是伤吧!”说在这里,苏慕羽住口不言。

舒鸣远微微一愣,然后大笑道:“你这小子,我喜欢你。”

苏慕羽这时举杯道:“舒前辈,舒姑娘,同是天涯沦落人,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来,为了缘分,干了。”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舒鸣远自是不会推辞,令苏慕羽没想到的是舒兰心也把整杯酒喝了下去,一杯酒入吼,舒兰心那洁白的脸上立刻飞上了俩片红霞,更显艳丽,苏慕羽不觉看的呆了。

话都说开,酒桌上的气氛也活跃起来了,其实苏慕羽和舒鸣远都知道对方是有秘密的人,可是却都不说破。是啊,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舒兰心频频执壶,舒鸣远苏慕羽二人也频频举杯,席间舒兰心不住偷眼望着这俊逸少年,这一切自然也逃不过舒鸣远的眼睛,他也微笑着不住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慕羽有些微醺,看着舒鸣远道:“前辈,那把剑是在你这吧。”

舒鸣远一愣神,随即哈哈大笑道:“好个聪明的小子。”然后就让舒兰心去取了剑来。

苏慕羽知道舒鸣远不是算命先生后,就猜到他肯定打听过自己的行踪,那把天价的剑,小小延塞城没几个人会买,可是自己刚看完,只过了一夜就被人买走了,苏慕羽猜测肯定也是舒鸣远的手笔,就连自己住在这里恐怕也不是巧合了,不过,他可以确定这祖孙俩对自己没有恶意,这就够了。

舒兰心取来长剑,苏慕羽借着酒劲,舞剑助兴。他左手执剑,内力灌注剑身,将九式旋风剑法逐一使出,不知为何,这一套剑法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使的如此畅快异常,酣畅淋漓。

一套剑法使完,屋内好似还有重重剑影,阵阵寒光!半晌,舒兰心首先鼓掌道:“冷公子好剑法。”

舒鸣远也捻须道:“好剑,好剑法,宝剑赠英雄,小霄,这剑送你了。”

苏慕羽也不推辞,道:“如此就谢过前辈了。”

这顿酒席一直吃到月上中天,不得不说,酒是最好的沟通媒介,一场酒席下来,苏慕羽和舒氏祖孙二人都熟络了很多,舒兰心就差叫他小霄哥哥了。

苏慕羽大醉,舒鸣远微醉,舒兰心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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