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边地置五州辖民,三大城位于要津,分别为西部的凉州城,北部的定州城,和中部的雍州城。凉州为军城,为抵御草原蛮族的第一线,所以大都督府设在此处。而北部的定州城,濒临北方雪原,妖兽邪灵众多,以至于人口稀少,但作为修士历练之所却是极佳,往来修士众多。中部的大城雍州城则是西北之地最繁华的所在,也是中心之地,人口约莫四十万,有直道直通中原腹地,商贸往来频繁。
天师院在西北三城分别设置三座天师院的分院,并以雍州城天师院为尊,节制其他两院。此次的三院会盟之令,便是由雍州天师院执事通丙发出。
半月后,西北三院的修士齐聚于雍州天师院的鸿蒙大殿内。
大殿上首,青衣紫纹紫带道袍的通丙面露忧思,锋利如刀的双瞳直视群修。
“本座召唤尔等前来,事出突然,具体事项由定州院执事通燎告知吧,是他带来的北地消息。”通丙开口道。
“是。”定州天师院掌院执事通燎出前应道。
听到是北地消息,殿内众人皆是心中一凛,北地雪原本就是邪灵妖兽横行之地,此番能得西北天师院首座执事通丙的忧虑,料想出了大事。
“列位同道,本院伏魔师最近三月以来,在北地雪原发现三处新出现的魔窟,魔窟之中邪气浓厚,方圆百里草木皆枯。恐有魔灵现世,魔潮再临之厄。”通燎一席话镇的众修士惊讶不已,纷纷神色忧虑,心怀恐惧。
“肃静!”面对殿内的议论纷纷,通丙喝止众修,殿内回复安静。
“百年前西北魔潮,你们中有人经历过,大多数并不曾经历。那场魔潮便起自雪原之中,持续整整三年,西北数十万平民成为邪灵祭品,千余修士力战而亡。本座和两位执事皆是亲历者,危害之盛自不必多说。本次召唤各位前来会盟,便是要商讨应对之策。”通丙肃然道。
“请首座明示!”殿内众修皆躬身道。
通丙颔首,似乎很满意众修的表现,道:“通燎执事,你如何做的?”
通燎躬身道:“首座容禀,属下已遣定州天师院的阵法师前去布阵监视,伏魔天师巡视三地,但定州院人手不足,恐有漏洞。且属下忧虑,目前的三处魔窟并不是全部,雪原地广,恐怕还有其他魔窟未被发现。”
说话的基本上都是通字辈的天师院修士,玄字辈只有红幡以上有资格列席殿上。静字辈的修士都在殿外巨大无比的道场上静待指令。想比于殿内的沉重气氛,殿外相对轻松一点。
轩辕忠义站在静缘身边,悄悄问道:“师兄,咱们是什么章程,是不是要外出降妖伏魔啊?”这是轩辕忠义第一次出道,表情略显兴奋,整个人跃跃欲试。
而静缘神色忧虑,皱眉回道:“西北三院聚集,恐怕有大事发生!”
轩辕忠义闻言一怔,目光投向那座恢弘的大殿,神情也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大事啊!”。
“通泉执事!”通丙点了通泉的名字。
通泉躬身出列,道:“属下在!”
“你带齐凉州院的精锐修士随通燎执事北上雪原,以为奥援。”
“是!”通泉肃然应道。
“通燎执事!尔等务必弄清魔窟数目,不惜一切代价封印魔窟,不使魔灵破界而出。”
通燎面露为难,还是咬牙应道。
“玄直!玄清!”
“弟子在!”两位修士闻言立刻出列,躬身待命。这两人都是雍州院的红幡伏魔天师,修为在初境五层的灵修修士。雍州院实力强横,远不是凉州院和定州院可比,其拥红幡伏魔天师十名,白幡及青幡者不计其数。
“你二人带门下众修士随两位执事一同北上。”通丙命道。
“弟子遵命!”
“玄奇!”通丙又叫出一个名字。
此时一个容貌猥琐的胖修士从人群中走出,臃肿的模样跟凉州院的玄美有异曲同工之妙。玄奇咧着嘴,面带谄媚,躬身道:“弟子在!请首座执事吩咐。”
玄奇的出场,惹得凉州和定州两院的修士皆是目露嫌恶,甚至有人撇脸一边,不肯污了眼睛。
“多备些法器、灵药和符箓,交于两位执事。”通丙吩咐道。
玄奇闻言一阵牙疼,为难道:“禀首座执事,灵药库房倒是充足,但法器、符箓炼制不易,好多都是从总院那边换取的,量不是很多。这个,多备些,是备多少?如何挂账?”
重点是最后一句,玄奇生性吝啬,掌管着雍州院的内藏宝库,其他修士来取灵药、法器和符箓,可不是免费的,要用灵宝来换取。性格坚毅,从不妥协,说多少就是多少,不还价,这也是其他两院修士厌恶此人的原因。太不是玩意了。
面对当众表现出吝啬嘴脸的玄奇,通丙也一阵头疼,利目瞪向玄奇:“此乃西北全体修士的危局,不要再分彼此了,急两位执事之需,倾其所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挂什么账?”
最后一句,通丙说的咬牙切齿,吓得玄奇浑身一哆嗦,连忙应道:“遵命!”
答应归答应,但玄奇心中疼得滴血,想着以前怎么对待两院之人,这番就这么放进内藏宝库还不得是“强盗”进村,抢个干净啊。想到数十年的积累一夜搬空,玄奇感觉已经生无可恋了。
而其他两院的修士看着玄奇的模样,顿时幸灾乐祸,心情都舒畅不已。
两位执事倒是没有“穷凶极恶”,但是也带走了内藏宝库将近一半的库藏。玄奇死死守着宝库的大门,“你们再进去搬,就从老道的尸体上踩过去。”
三日的准备后,通燎领着两队增援的修士赶往定州,应对雪原的魔窟危局。
而另一边,通丙也知会弟子发鹰书将魔窟再现的情况告知长安总院,必要时向总院求援。
坐镇雍州的通丙自然不希望求援,一旦到了求援的地步,情况必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