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黄狗,胸膛处却是白的,舔碗里的奶粉时,像是围了个餐巾。
可它们一大早就不安分,总把前爪伸进碗里,是要学习用手吃饭吗?碗被打翻了,母亲生气地用小树枝鞭打它们的小爪子,它们只“呜呜”地叫,像在讨饶:
知错了,知错了……
白前爪的是大白,白脚趾的是小白。
大白淘气,吃饱了,便撑得要做游戏。我们俩的游戏,我称之为“耍拳”。
我蹲在它身前,手摊在地上,嘴里噘道:大白,来。手冲它伸去,又缩回来,重复一两次。大白便喝醉了似的小爪子往我伸去的手上一探一缩,两只前爪换的很快,仿佛在给我变戏法,屁股还一顿一挫的。我玩出兴致来了,便“唰”地捉住了它探来的爪子,吃痛了,就舔我掌心儿,我“咯咯”地笑,它便狡猾地逃走了。
小白,它是个缺少关爱的沉默的孩子。不喜欢给我摇尾巴,你换:狗,来!它瞥你一眼,冷冷地转过头去。可是你蹲下来,张开胳膊,哀求道:小白快来,小白快来……它就像是飞蛾见着了火儿,耷拉着的毛茸茸的耳朵立刻像伞一样收了起来,顺在小脑袋后面,嘴咧着,尾巴摇的像是条鱼。向你跑来,可不就是放学回家的孩子么,蹿进你的怀里去了。哦,这缺少温暖的孩子,瞧把它宠成什么样了。
小白喜欢我的怀抱,我抱它时,用旧衣料。家人中,小白独缠着我,即使我每周只回来一次。
家在田野里,夜静的窒息,我常苦恼在夜里做功课,谁曾想,怕冷清的还有小白。有时,正写着作业呢,便感到有东西抓我的裤脚,我便知道是小白想我了。垫个旧毛衣,小白便在我怀里眯上了小眼睛。小黑鼻子,和牛马像,胡子竟比我的还要长,鼓鼓的肚子一起一伏,实在是可人极了。大白呢,小白?我轻轻地问道。小白却早已睡熟了。我想,大白,也许在梦里已寻到它母亲,正独享母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