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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小人物(中)

听涛阁一时静下来,窗外阳光一点点暗淡,已近黄昏。也许是昨夜没有安睡的缘故,我渐渐有些疲惫,倚在座椅上,打起盹来。心中事情实在太多,眼睛虽然闭着,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

恍惚当中,我看见祖父走了过来,还有父亲、母亲、老叔等人,他们面带笑容,围着我转,我仿佛回到小时候,夏日炎炎,和小伙伴们在河水中嘻戏,胡海三,朱十花,他们都在,大家开心地笑着,继而天色暗淡下来,那只老狼隐藏在草丛中,绿莹莹的眼睛盯着远离小伙伴的我,我游到河中央,发现了它,拼命往这边岸游,那水太深了,我游不动了,而那老狼已经出现在我的身后,雪红的舌头,锋利的牙齿,毛烘烘的爪子已经举起,伸向了我......我急得大叫,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二哥,二哥,你做梦了!”

我睁开眼,面前站着哈代和陆松,我吁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是汗,强笑道:“昨夜没睡好,眯了一会,竟然做梦了!”

哈代给我洗了一个干净毛巾,我擦了把脸,人也精神一些,哈代又给我送上一杯茶水,我喝了下去,见二人还站着,示意他们坐下,道:“事情办得怎么样?”陆松看一眼哈代,道:“牢房是调换了,这两位大人,真是自然,一个毫不畏惧,一个毫无扭捏,大大方方住进去了。”“嗯,杨洪那里一定要供应好些,下一步,我们就是弄口供了。”

陆松道:“嗯,我派来医官去给他看伤,希望能如我们所期盼的。只是......”他话到半截,又停顿下来。

“只是什么?”

“只是谁去劝说他签字画押?如果我们去了,人微言轻,怕是不肯吧!”陆松说道,眼睛看着我,“陆兄是让我出面吗?这个没啥问题,我可以答应他,照顾好他的妻儿。”我想到了平六哥的委托,所以信誓旦旦说了出来。

“大人,您去虽然很好,但杨洪是个犟骨头,一般人是不可能说服他的。”

“嗨,陆百户,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尽管说吧,我们不会猜谜的!”一旁哈代说道。

我点点头,陆松道:“此事还得请林公公出面。他和杨洪也算老相识,昔日东厂曾经找过他的麻烦,是林公公惜才,没有深究,就给放了。”

“哦,还有这等事。”我心里画了几个圈,道:“林公公德高望重,请他来,或许正合适。”

哈代却道:“二哥,你可是答应石指挥使,你亲自问出口供,如今找林公公,倒是可以,他的身份可是东厂!”我明白哈代的意思,当初东厂见我们镇抚司迟迟弄不了杨洪口供,就想派东厂的人来,我当时为了营救杨洪,便和石义说为了镇抚司门面,我来处置,这才有三天期限。如今再请林生来,确实有损颜面。

我和林生已经很熟悉,请他来,并不是多难堪的事情,于是说道:“嗨,事已至此,我们还要什么颜面?今晚我去请林公公。”陆松、哈代都没有说话,我笑笑道:“林公公是为长者!”

陆松想想道:“大人说的是,林公公确实不同于其他公公,只是刘公公痛恨杨洪,谁录得他的口供,都是大功一件,大人应当把握住机会,把这功劳抢到手,林公公固然不会和你争执功劳,但人多眼杂,反倒不好,要知道刘公公疑心最深。”

我顿时明白,点点头,道:“我们这就去诏狱!”哈代道:“我这就去安排!”陆松道:“大人,您想法把谷大春调离诏狱!”谷大春的哥哥是谷大寿,陆松是怕泄露了风声,哈代道:“谷大春今夜不在诏狱,他下了班,去往京城吃酒去了。”我和陆松会心一笑,道:”传令下去,禁止任何人出入诏狱,就说我巡夜吧!“哈代应了一声,我又道:”哈代,你再准备两个食盒,一会给杨洪送去。“

天色暗黑,我和陆松带领几名校尉,径直进了诏狱,守卫的正是小城子,因为哈代早已经传达,所以都是站在那里,没有上前。我也没说话,缓步走向天字牢房。八名校尉守在门口,周围静悄悄的,我不禁感叹哈代办事利落,俄而有声音传来,是那杨洪。

我们走到牢房外窗户前,里面灯火通明,向里望去,杨夫人正小心地给杨洪擦洗脸颊,两个孩子跪在膝前,杨洪则神情自若,轻轻背诵着南宋文天祥的《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此乃文天祥视死如归的诗作,祖父不知给我们讲过多少回,想到此人即将赴死,就算天大的冤枉,此时也是无可奈何,我不忍再听,悄悄退了回来,站在牢房门口,抬眼望天,却是漫天星斗。不多时,哈代拎着两个食盒进来,我摆摆手,示意送进去。那杨洪似乎明白了,高声道:“多谢大人!”

哈代走出来,到我近前,我低声道:“外面可都是我们的人?”哈代点点头,道:“都是我们的心腹。”“好,你去外面守候,我和陆百户进去。”

哈代应了一声,转身而去。我心头忽然变得酸酸的,也许,小人物只能做到这些了。里面杨洪忽然说道:“大人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想必他是知道我们来了,我吁了一口气,陆松打开了牢门,我低着头走了进去,杨洪已经梳洗完毕,只是饭菜都没有动,杨夫人一旁站立,看我一眼,低下头,两个孩子惊恐地看着我们,我笑了笑,拱手道:“杨大人,你身体好些了吗?这里可习惯。”

“呵呵,拜你所赐,锦衣卫的棍棒早把我的腿打断了,不过,你的医官又给我治了皮外伤。这里不错,杨某还没想到,能住这么好的牢房。”

我示意陆松打开食盒,在桌案上摆上酒菜,杨洪瞥了一眼,道:“莫非大人要送我上路?”我摇摇头,道:“杨大人,我很佩服你的骨气,只是我负责诏狱,有些事情不得不按章办事,得罪之处,还请原谅。这些酒菜,算做我的地主之谊,大家同朝为官一场,有些情面,理所应当的。”

说着,拿起酒壶,给杨洪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满了一杯,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又对杨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杨洪也不客气,也干了一杯,却剧烈咳嗽起来,那杨夫人赶紧上前,轻轻捶打他的后背,柔声道:“你多久不喝酒了?喝得太急,不好的,慢慢喝。”

杨洪轻轻握了一下杨夫人的手,道:“夫人跟我受罪了,我是必死之人,只可惜你们娘仨了!”杨夫人轻轻一笑,道:“夫君说得哪里话,自从成亲以来,妾便是你的人,无论生死,我们都在一起。”我听了,心中有些悲痛,看着两个孩子,虽然面貌清秀,却有些瘦弱,不禁招手道:“来来,孩子们,可以坐下来一起吃!”两个孩子看着杨洪夫妇,没敢上前,我笑道:“一看杨大人就是教子有方,不过,今夜不同于往昔,你们好久没有团聚吃饭,今夜就破例吧!”

杨洪看着我,又看看孩子,点点头,道:“既然大人不挑理,青儿、华儿,你们都过来吧!”两个孩子听话地走了过来,杨夫人道:“先见过千户大人!”两个孩子又给我行了一礼,看见一旁站立的陆松,又施了一礼。我便招呼陆松过来坐,杨洪似乎很兴奋,给孩子碗里夹了许多菜,又斟上一杯,道:“这杯酒,我敬大人,无论明天怎样,今晚杨家能够团圆,都是大人垂怜!”我们喝了,陆松道:“杨大人,看得出你也是爱子情深,适才我家大人听你背诵《正气歌》,颇为感动。人生的选择的机会很多,大人所作所为,必当流传后世,只是太可惜了大人的才华!”

杨洪一笑,道:“我不过是九品的芝麻官,不求名,不求利,只希望大明江山永固,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无奈奸宦挡道,朝纲不振,驱除良臣,误用奸佞。我虽不才,但也当竭尽全力,报效国家,死得其所,无有悔恨!”

陆松道:“杨大人说的是,这也是我和我家大人佩服您的原因,试看满朝公卿,有几个如大人这样铮铮铁骨,只可惜时运不济,委屈了大人。”杨洪呵呵一笑,自干了一杯酒,我忙陪了一杯,杨洪看着我们,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笑道:“张大人年轻,将来必定飞黄腾达,只是有句话,要对张大人说。”我忙道:“请讲!”

杨洪道:“我死不足惜,只是希望将来,有人能替我说句公道话。杨洪本来是芝麻的小官,但骨子里流淌着却是对大明的忠义,死固然可怕,但如能以我一家之死,换来别人的觉醒,我觉得值了。如果大明是个病人的话,我未必是良药,但我可以成为药引子,让后人们去寻求良药!”

我心中感动,赶紧斟满一杯酒,道:“今夜来此,确实因为敬佩大人。大人放心,我将来有机会,一定会大人说话的。”

三杯酒下肚,杨洪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陆松看我一眼,道:“杨大人,我们敬佩您,千户大人也愿替您说话,只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呀?我都是将死之人,能帮什么忙?”杨洪笑道,陆松道:“不瞒杨大人,我们镇抚司,还需要您的一份口供。”

杨洪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们有事,果然如此!”陆松看我一眼,我仿佛被人看破了心思一样,竟然有些脸发热,我说:“杨大人,我们确实有这个想法,毕竟公差难违。不过,您若不答应,我们也不勉强。”

杨洪看看我,道:“张大人,可曾读过书?”我摇摇头,道:“认识几个字罢了!”杨洪也是摇摇头,道:“你虽然是锦衣卫,却还有一些读书人的味道。读圣贤书,当知道什么事廉耻事。我虽不才,却也不愿做苟且事,恕我不能如大人的愿望。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而陆松刚要说话,有人在外面笑道:“杨大人,你觉得你是忠义之人吗?”

我们闻声望去,却见哈代走了进来,我刚要开口,却看见他身后跟着一人,戴着帽子,根本看不清脸,待摘下帽子,接着灯光,我看清来人竟然是林生,“林公公,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林生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杨洪客气地拱手施礼,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林生坐了下来,杨洪道:“公公,您的话什么意思?”

林生道:“杨大人觉得你能决定大明的朝局吗?”

杨洪不假思索道:“不能!”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以至于老婆孩子都跟着受牵连!”

“这也许就是您所问的忠义吧!”

“可惜,可惜!”林生摇摇头,道:“事到如今,你还拘泥于此,可见你把书读死了。既然没有匡正朝廷的能力,未尽到臣子的责任,可谓不忠;又没有庇护好妻子儿女,丧失父亲的能力,可谓不义。我这么说,你懂么?”

“这个?”杨洪盯着林生,沉思片刻,道:“是我能力有限,怎么是我不忠不义?天下蝼蚁尚且知道日出日落,天行有道,我这么做,也是替朝廷解忧!”

“不错,你以九品之官说出一品之事,确实惊动朝廷,只可惜是蜻蜓点水,些许微澜,许多人佩服你,包括我,以及张大人,但世事艰难,做官要懂得识时务,不拘泥一时。嗨,你性格刚强,嫉恶如仇,为官清廉,满腔热忱,却落得如此下场。我们很是不忍心,但这又不是同情就可以解决的。你虽然抱着必死之心,却把自己的家眷推向了深渊。两个孩子幼小,你怎么能忍心把他们送入火坑?”

杨洪拱手道:“我素来敬仰宋朝岳飞,精忠报国,至死不渝。今日杨某虽然人微言轻,但也尽到了臣子的责任,至于妻儿老小因此而受到牵连,我确实有愧!”杨夫人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听了,笑道:“夫君说得哪里话,自从结发以来,我们便约定相守一世,若有变故,夫君放心,我必随夫君而去。”说到这里,目光又落在孩子身上,虽然很快转过来,但我分明看见目光里有了亮亮的东西。

林生轻轻拍了两下巴掌,道:“你们夫妻果然是高尚之人,我非常佩服。不瞒杨大人,你死罪难逃。口供对于我们来讲,并不是至关重要的,你的名字,我可以找人模仿,你的手印,我可以强行按上,但我不想这么做。你的案子,将来必定翻案,否则,大明岂不是太暗黑了,这话就说到这里。”林生说时,又看了我们几个一眼,我们明白他在警告我们,不要外传,林生又道:“宋朝岳飞,比起你来不知强硬多少,受了酷刑,仍然不肯招供。在狱中,一个平时对岳飞万分敬仰狱子忽然说岳飞是奸佞之人,岳飞不解其意,狱子说,‘君为臣纲,皇帝任用贤臣在于不可疑。如果怀疑臣子谋逆,则会诛杀臣子。而臣子怀疑皇帝,则会起兵造反。如今你虽然暂时在狱中,没有生命危险。可即使你侥幸出于,那有怎么样呢?你早已被皇帝所怀疑,久而久之,怎么会不反呢?既然造反是迟早的事,又怎么能称为忠臣呢?’,岳飞幡然醒悟,签字画押。你的事情也是如此,既然自认忠义,却不肯画押,只能说你,沽名钓誉而已!”

杨洪听了,脸色苍白,林生道:“事已至此,已是回天无力,与其硬挺,不如一了百了。你的案子不结,朝廷是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忠义之人,案子结了,必然许多官员知晓,是黑是白,一目了然,三年河东,三年河西,皇上乃是聪慧之人,如何不知你是何等人物?”

杨洪大悟,深施一礼,道:“公公点拨的是,确实是我鬼迷心窍了,张大人,我这就签字画押。”杨夫人不觉失声道:“夫君...”杨洪应声道:“拿笔来!”

我迟疑片刻,陆松急得冲我眨眼睛,我慢慢从怀里取出秋生给我的供状,杨洪看也不看,直接签上名字,又重重按上手印,随即把笔一扔,哈哈大笑,“今生再也不碰纸笔了......”

林生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们做事,待杨洪签字后,上前深施一礼,道:“多谢杨大人成全,您还有什么要求?”杨洪目光炯炯,看着我们,道:“我在世间四十二年,除了中举和娶妻喝醉以外,再也没醉过,因此,希望有些好酒,让我再醉一场!”

林生点点头,道:“敬请放心,我这就安排人,给你送酒来!”杨洪拱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谢谢了,今晚是我和家人团聚的日子,请大人们行个方便,不要打扰!”

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生和我及陆松急忙出来,我瞥见杨洪的眼睛,竟然浑身抖了一下。

走了出来,林生不住叹气,我跟在身后,心里也是酸酸的,林生望望星空,回过头来,对我道:“杨洪必死无疑,但他的孩子,可以想法留下来,他的话对,他就是药引子,或许有一天,会找到良药!”

我赶紧拱手施礼,道:“公公仁慈,属下这就去办!”林生嘿嘿一笑,道:“刘公公已经催了,我怕你弄不好,特意穿便装而来,想不到,你竟然有准备,难得,难得!”我忙施礼,道:“还是公公体谅属下,请公公到厅上一坐!”

林生摇摇头,说:“本来今日该是送别廖兄,不想事情紧凑,嗨,睹物思人,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以后再说吧!”说罢,转身便走。我想去送,林生做了一个手势,让我止步,他则轻车熟路一样,出了诏狱,很快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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