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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苏儿待在自己的寝殿里,神思不安的等了几日,终于等到了高泽慧的消息。她连忙拿过信看了看,忽然之间,低着头惊讶不已。

贴身侍女急忙走过来问道:“娘娘,夫人在信上说了什么,让您惊讶成这样?”

苏儿渐渐缓过神来,自言自语的念道:“她们,她们让我去偷陛下的兵符。”

“什么?这,这可如何是好?”

苏儿闭着眼想了想,捏着手指说道:“事到如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豁出我这条性命去赌一把。只要日后盱阳城不用再受西国控制,我就是死了也值了。”

贴身侍女吓得大哭,连忙跪下劝道:“娘娘,您可得想好了啊!这开弓没有回头箭,您一但迈出了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苏儿十分决绝的笑了笑,看着贴身侍女说道:“你不必再劝我了。唉,你也是盱阳城的人啊,难道就忍心看着盱阳城的百姓永远低三下四的活着吗?只要她们能成事,能让我盱阳城的百姓从此堂堂正正的做人。哼,哪怕前路是千难万险,我也不怕。”

贴身侍女见她心意已决,便只好说道:“行吧,既然娘娘都如此说了,那奴婢也愿意为我盱阳城牺牲这条性命。”

苏儿点了点头,十分感激的拉着她的手笑道:“好,你我主仆同心,一定能成。”

这日午后,苏儿特意挑了个白启明不再的时辰前往通明殿。

她和贴身侍女快步走到了门口,故意往里边看了看。

一个内侍见到了她,便赶忙过来行礼道:“小人拜见苏娘娘。”

苏儿笑了笑,看着这个内侍问道:“哦,陛下在里边吗?”

内侍笑道:“回禀苏娘娘,陛下恰巧出去了,要不您待会儿再过来如何?”

苏儿低下头想了想,抓住机会说道:“既如此,那我便进去坐坐,等陛下回来。”

内侍急忙开了殿门,请她进去。苏儿和侍女赶忙走了进去,假装随意的坐在凳子上。

一会儿后,内侍忽然想起了还有什么事便急匆匆的跑远了。

贴身侍女趴在窗边看了看,再三确认后便跑了过来,伏在苏儿的耳边轻声道:“娘娘,那个内侍走了,咱们可以开始了。”

苏儿点了点头,十分紧张的四处望了望,赶紧与贴身侍女分头在殿内寻找兵符。

她走到了白启明的桌案前仔细地翻了翻,终于在一个匣子里找到了兵符。

贴身侍女急忙走过来看了看,说道:“太好了娘娘,咱们终于找到了。”

苏儿十分欣喜的微微一笑,赶忙将它藏起来放好,又拿出了一个假的兵符放进匣子里,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处。

东西拿到手后,她和贴身侍女便赶忙离开了这个地方,三步并作两步的急忙赶回自己的寝殿。

许是心里太过紧张,苏儿一时没注意便撞上了刚才那个内侍。

内侍赶忙行了一礼,十分抱歉的说道:“苏娘娘恕罪,小人不是有意的。诶,苏娘娘这就要回去了吗?”

苏儿连忙笑了笑,说道:“啊,是啊。我在通明殿里等了陛下许久也没见到他,心想着还是先回去吧,改日再来。行了,我有些困了要回去歇会儿了,内侍大人慢走啊!”

内侍笑了片刻,又行了一礼便往前走了。

苏儿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口气,看着贴身侍女问道:“没让他发现什么吧?”

贴身侍女想了想,连忙宽慰道:“娘娘放心吧,奴婢刚才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内侍并没有发现什么。”

苏儿点了点头,边走边说道:“哦,那就好,那就好。行了,咱们快回去吧。”

回到了寝殿,苏儿便急忙拿出那块兵符瞧了瞧,连忙吩咐贴身侍女迅速派人送到高泽慧手里,以免夜长梦多。

不要多久,潜在揽夕城的盱阳城密探就将这个兵符送到了苏府。

高泽慧小心翼翼的拿在烛光下看了看,摇了摇头,禁不住的感叹道:“唉,别看它只是块木头疙瘩。有了它,便能调动千军万马。哈哈哈……”

她赶忙放回了盒子里,吩咐几个亲信连夜送往璐茵城。

公孙城主守在书房里日夜难免,一日拿不到兵符,便一日难安。

忽然,府上的管家连滚带爬的捧着一个盒子进了屋,十分兴奋的说道:“城主,好消息,好消息呀!咱们,咱们要的东西到手了。”

公孙城主急忙接过来看了看,高兴得狂声大笑,拉着管家不停念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璐茵城的颍川终于要回来了,哈哈哈……”

白承勋近日无事,便想着进宫一趟看看自己的娘亲。

刚走到门口,偶然间听见了娘亲似乎是在与一个人密谋着什么。好奇之下,他便伏在窗外偷听起来。

虽然听得不是十分清楚,但白承勋隐隐约约的听见了盱阳城,办成了什么大事,还有就是一个人一直夸赞娘亲是盱阳城的大功臣。

他仔细一合计,十分敏锐的发觉娘亲苏儿一定在背后密谋着什么。因而,这几日他时常进宫待着,在娘亲的寝殿四周转了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忽然,他和自己的贴身侍从果真就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还穿着王宫里内侍们穿的衣服。

白承勋仔细看了又看,忽然想道:“他不就是那日在娘亲寝殿里的那个人吗?”

白承勋低下头想了想,有意看了贴身侍从几眼。侍从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迅速跑上前去,出其不意的抓住了这个内侍,立马带到了白承勋面前。

这个人十分惶恐的看了看白承勋,怒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究竟要做什么?”

贴身侍从笑了会儿,冷冷地说道:“大胆,竟敢对殿下无礼。”

这个人十分害怕的想了想,抬头问道:“殿下?你,你到底是谁?”

白承勋看了他几眼,笑道:“哈哈哈,你先说说你是谁,与我娘亲苏儿在密谋何事?嗯,我再告诉你我是谁。”

这个人浑身颤抖,跪在地上始终不肯说一个字。

白承勋的贴身侍从拔出了剑抵在他的脖颈上,大声斥道:“大胆奴才,四王子殿下问你话,你竟敢不回答,是不是活腻了,啊?”

这个人吓得六神无主,连忙磕头请罪道:“殿下饶命,小人知错了,请殿下放过小人吧!”

白承勋嘴角微微一笑,看着他说道:“想让我饶了你?哈哈哈,也可以啊,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个人赶忙说道:“是是是,小人一定实话实说。”

白承勋点了点头,又说道:“行啦,起来说吧。”

这个人连忙起身擦了把汗,行礼道:“回禀殿下,小人是盱阳城城主夫人高泽慧派来的。据小人所知,她与苏将军还有王宫里的苏娘娘串通合谋,联络璐茵城一同对付西国。小人只是个信使负责传递消息,别的一概不知,请殿下务必相信我啊!”

白承勋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不已,闭着眼想了想,忽然吩咐道:“带着他,跟我去见娘亲。”

贴身侍从行礼道:“是,殿下。”

白承勋走在前边,贴身侍从抓着盱阳城的密探走在后面,不一会儿就到了苏儿的寝殿。

白承勋叹了叹气,吩咐他们俩先在殿外候着,他自己先进去找娘亲当面谈谈。

他一脸笑意的走到殿内,看着苏儿行礼道:“勋儿拜见娘亲。”

苏儿笑了笑,连忙说道:“勋儿,你今日怎么得空进宫来看看娘亲了?”

白承勋笑道:“娘亲说笑了,无论如何,娘亲永远是勋儿的娘亲。”

不知为何,听着白承勋方才这话,苏儿忽然觉得不寒而栗。她微微一笑,有些心虚的问道:“勋儿,你这是何意?”

白承勋看了看四周,再次行礼道:“请娘亲让他们先退下,勋儿有件事要和娘亲单独说说。”

苏儿笑了笑,赶忙吩咐道:“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是,小人告退。”内侍侍女们急忙走了出去,关上殿门走了。转眼间,偌大的寝殿就只剩下了他们母子二人。

白承勋盯着自己的娘亲看了许久,忽然严肃道:“娘亲,您还打算瞒着勋儿多久?”

苏儿捏着手指笑了片刻,勉强说道:“勋儿,你,你到底要说什么?”

白承勋冷笑道:“哼,娘亲自己做了什么好事,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承勋摇了摇头,大声说道:“哈哈哈,不知道是吗?好,那我就让娘亲先见一个人吧!”

他迅速扭过头去,大喊道:“来人,把他带进来。”

贴身侍从揪着这个密探走了进来,就站在苏儿的不远处。

白承勋看了看他,又看着娘亲说道:“娘亲可否认得他?”

苏儿瞬间心惊肉跳,手心冒着冷汗不知如何是好。

白承勋怒道:“娘亲怎么不说话了?是心虚了,还是害怕了?”

探子急忙跪在地上,大声哭喊道:“娘娘,小人实在对不起娘娘,小人罪该万死啊!小人刚出寝殿不久,就被四王子殿下抓住了,他对小人严刑逼问,小人也是迫不得已才出卖了娘娘。娘娘,娘娘恕罪啊……”

苏儿顿时火起,走过去狠狠地踹了这个探子几脚,大骂道:“你这个没用的软骨头,不配做我盱阳城的人。你给我滚,滚啊……”

白承勋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贴身侍从带他下去。贴身侍从行了一礼,连忙拘着他出了寝殿。

苏儿见儿子识破了自己这个秘密,便想着索性将儿子白承勋也拉下水,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啊!她十分疯狂的笑了笑,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什么母子亲情,身家性命,到了现在全都不重要了。

苏儿赶忙走到儿子身旁,拉着他的手笑道:“勋儿,既然你全都知道了,那娘亲也就不瞒你了。没错,我是与盱阳城一道暗中联络璐茵城对付西国,哈哈哈,我还给他们偷了你父王的兵符。”

白承勋摇了摇头,十分痛心的问道:“娘亲,这到底是为何呀?”

苏儿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为了盱阳城,为了我盱阳城的百姓不再苟且偷生的活着。勋儿,你和娘亲一起来吧,咱们暗中帮盱阳城一把,或许此事就能成了。勋儿,你看可好?”

她拉着儿子的衣袖,十分期许的看着白承勋。

白承勋十分恼怒,一把推开了她,大声斥道:“娘亲,你难道是疯了吗?此事若是让父王知道了,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苏儿坐在地上高声笑了笑,十分失望的哭了一会儿,忽然又站起身来愤愤不平的喊道:“哈哈哈,你别跟我提他。从始至终,我不过是他与盱阳城交易的一个工具罢了。哼,既然都是因利而来,那又何必顾念什么往日情分。他对我无情,便休怪我对他无义。”

白承勋叹了口气,十分不解的看着娘亲问道:“娘亲,您可是父王的帝妃啊,怎么能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苏儿看着白承勋微微一笑,冷冷地说道:“怕什么?我告诉你,就算是到了你父王跟前,我也照样如此说。”

白承勋叹道:“唉,看来娘亲真是无药可救了!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王,绝不让娘亲与盱阳城的阴谋得逞。”

白承勋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正要开门出去。

苏儿望了望儿子冷漠的背影,无比失望的流下眼泪,怒极反笑道:“哈哈哈,哈哈哈……”

白承勋想了想,看着娘亲问道:“娘亲笑什么?”

苏儿忽然恶狠狠的盯着儿子,嘲讽道:“白承勋,你可真是你父王的好儿子呀!哈哈哈,四王子殿下,你们父子俩真是如出一辙啊,一样的无情无义,一样的虚伪。你给我滚,我没你这个儿子,滚啊……”

白承勋十分失落的低下头想了想,赶紧开门从殿内出来。

公孙城主拿到了兵符,就赶忙与几个亲信躲在密室里小声商议起来。

最后,众人便决定派一个人前往上虞郡演一出戏,让上虞郡的守将退兵。这个守卫临危受命,拿着兵符骑上马,火速赶赴上虞郡的兵营。

他十分机敏伶俐,一条利舌不知让多少人甘拜下风。走到兵营外的不远处,他赶忙下马换上了西国侍卫的衣服,手里举着伪造的诏书急匆匆的走到兵营门口。

门口守卫的士兵急忙拦道:“站住,你是何人?”

守卫面容严肃,故作正经的说道:“是陛下派我来的,我有急事要见将军,你们快让我进去。”

士兵想了想,便将他带到了守将的营帐外边,行礼道:“启禀将军,陛下派来了人,说是有急事要见将军。”

守将赶忙抬起头来,说道:“哦,让他进来。”

这个守卫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守将看了他几眼,笑着问道:“陛下派你来此,所谓何事?”

守卫上前行了一礼,笑道:“将军自己先看看这诏书,看完后便会明白的。”

守将连忙接过来看了看,十分不解的问道:“撤兵?这,这是何故?”

“回禀将军,小人只是个传信的,哪敢随意揣测陛下的心思?哦,对了,陛下来前特意嘱咐,将军看到这份诏书后,立即撤到上虞郡百里之外的地方待命,不得延误。”

守将有些怀疑的看了他几眼,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这个守卫连忙拿出了兵符放在守将的面前,大声道:“兵符在此,将军还不依令行事吗?”

守将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不不不,微臣不敢,微臣这就遵旨行事。”

守卫笑了片刻,上前行了一礼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守将信以为真,迅速召集兵营里的几万士兵匆匆撤离。

转眼间,消息便传入上虞郡守耳中,他疑惑满腹,赶忙骑着马找到了上虞郡的守将问清缘由。

郡守想了一会儿,十分奇怪的问道:“将军,为何要撤兵啊?”

守将摇了摇头,无奈道:“唉,郡守大人,我也是不得而知啊!刚才陛下派人传话于我,让我率兵撤到百里以外的地方待命,我,我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郡守低着头想了想,赶紧回自己书房写上一封奏报封好,急忙交给了自己的贴身侍从,郑重嘱咐道:“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揽夕城,务必快些让陛下看到。”

侍从点了点头,急忙行礼道:“是,小人明白。”

他揣好了奏报,赶紧骑上快马火速赶往揽夕城。

白承勋心情烦闷,便特意赶来二哥白承谦的府上坐坐,与他闲话一番也好消烦解忧。

门口的家丁将他带到了后园的亭子里,便行礼告退。

白承勋笑了笑,上前行礼道:“二哥。”白承谦微微一笑,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哦,原来是四弟来了。不必多礼,快坐吧。”

白承勋叹了口气,低下头坐在一旁。

白承谦见他一脸忧愁的模样,便问道:“四弟可是有何烦心的事吗?若是信得过我,跟二哥说说如何?”

白承勋慢慢抬起了头,望了望远方,叹道:“唉,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啊?”

白承谦笑道:“哈哈哈,你我兄弟之间,有何不能说的?再说了,二哥你还信不过吗?”

“哈哈哈,咱们兄弟几个,就数二哥最仁义了。唉,那我就直说了。”

白承勋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二哥,我娘亲苏妃一时糊涂,再有受人挑唆,便跟着盱阳城和璐茵城一道合谋对付西国。唉,盱阳城的城主夫人高泽慧还诱骗我娘亲,让她去盗取父王的兵符。我也曾苦口婆心的劝她住手,不要再将错就错。可她仍就是执迷不悟,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白承谦听后,不由得吓了一跳,想了想再三确认道:“这,这件事是真的吗?苏娘娘为何要这么做,她难道是疯了不成?”

白承勋哀叹了几声,十分无奈的说道:“唉,我也是左右为难啊!一边是我西国的生死安危,一边又是我的亲娘,我,我该怎么办呐?”

白承谦想了想,走过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宽慰道:“四弟不必难过,这都是她们一伙人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罢了,你又何必心下难安?二哥以为,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放心,我这就进宫禀报父王,绝不让她们得逞。”

白承勋点了点头,勉强笑道:“嗯,二哥快去吧!”

白承谦收拾了一下,赶紧坐上马车赶往王宫。

上虞郡守的加急奏报很快便到了揽夕城,迅速送到了通明殿。

一个内侍拿着这封奏报急忙走了进来,行礼道:“启禀陛下,上虞郡守派人送来了八百里加急奏报。”

白启明赶忙抬头问道:“快拿过来。”

内侍连忙递到他的手上,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白启明打开来看了看,大怒道:“混帐,没有我的召令竟敢私自撤兵?”

他起身走了走,连忙喊道:“来人,快叫那个送信的人进来。”

“是,小人遵旨。”

不一会儿,上虞郡守的贴身侍从跟着内侍走进殿内,上前行礼道:“小人乃是上虞郡守的贴身侍从,拜见陛下。”

白启明看了看他,十分严厉的质问道:“你可知道,上虞郡的守将为何私自撤兵?”

这个人想了想,连忙说道:“回禀陛下,小人曾跟随我家大人亲自去问过这个将军。但将军说,是陛下派人拿着兵符命令他撤兵的。”

白启明疑惑道:“真是荒唐,我何时派人去了?”

边走边想了一会儿,忽然,白启明隐隐觉得不妙。他赶忙走到了桌案前,拿起那个匣子打开来看了看,这个兵符果然是假的,早已被人掉了包。

白启明深吸了口气,大声喊道:“来人。”

一旁的内侍吓得不轻,赶忙上前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把这通明殿的内侍侍女统统叫进来,哼,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盗取兵符?”

内侍连忙行礼告退,带着一帮内侍侍女走了进来。众人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白启明看了众人几眼,大声问道:“你们都给我好好想想,这几日都有哪些人来过通明殿?”

内侍侍女们惶恐不安的仔细想着,却全都毫无头绪。

一个内侍想了想,忽然跪上前行礼道:“回禀陛下,小人突然想起来了。前几日苏娘娘曾来过,说是要见陛下,但那时陛下恰好又不在,小人就请她到殿内坐了一会儿。”

白启明想了片刻,又问道:“苏妃在这里待了多久?”

内侍说道:“应该是挺长时间了,小人本想进来照拂,但忽然想起还有何事便走了。直到办完了事赶回殿内,在半路上就碰上了苏娘娘。小人见她有些焦虑紧张,就像怕被别人发现了什么似的。”

白启明转过身来想了想,正想前往苏儿的寝殿找她问个明白,殿外便有人禀报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白启明说道:“让他进来。”

白承谦赶忙走了进去,上前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王。”

白启明看了他几眼,问道:“谦儿,你来有何事?”

白承谦急忙说道:“回禀父王,谦儿这次来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禀报父王。”

“哦,那你快说吧!”

“父王,方才四弟来找过我,说是他的娘亲苏妃暗中与盱阳城和璐茵城合谋,不但为他们传递消息,还,还教唆苏娘娘偷盗父王的兵符。”

白启明惊讶了一会儿,大怒道:“果然是她,哼,这个女人真是疯了。竟敢与外人合谋对付西国,简直是胆大妄为。”

白承谦连忙劝道:“父王息怒,眼下该如何是好?”

白启明捏着拳头叹了叹气,急忙写上一道诏书让上虞郡守的贴身侍从火速送回上虞郡,急令守将立马调兵返回。

侍从走后,白启明便带着一伙侍卫十分恼怒的赶往苏儿的寝殿。

苏儿的贴身侍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十分着急的说道:“娘娘,不好了,陛下全都知道了,现在正带着人朝这赶来,咱们该怎么办呢?娘娘……”

苏儿淡然一笑,十分镇定的说道:“哼,怕什么,我早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哈哈哈,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看了看,急忙拧开,将几粒药丸倒了出来,正准备吞下腹中。

贴身侍女吓了一跳,赶忙拦道:“娘娘,您千万别想不开啊!……”

苏儿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盱阳城定是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我现在就是死了,也死而无憾了。”

贴身侍女急得大哭,抢过药瓶死死的抓着不肯放手。

苏儿急道:“给我,快给我……”

贴身侍女摇了摇头,坚决不给。

苏儿叹了口气,上前抓着侍女的手打算强行抢过药瓶,却终究难敌贴身侍女的力气,抢了半天也白费功夫。

二人还在争抢着,白启明忽然一脸怒意的踹开了门,盯着苏儿意味深长的看了几眼。

贴身侍女急忙行礼道:“奴婢拜见陛下。”

白启明微微一笑,冷冷地说道:“你先下去吧!还有你,你们,通通给我出去。”

内侍侍女和一众侍卫们连忙行礼告退,关上殿门急匆匆的走了。

白启明看着苏儿问道:“苏儿,是你与璐茵城还有盱阳城一道合谋对付我西国,还替他们盗取兵符的是吗?”

苏儿跪在地上笑了笑,看着白启明说道:“没错,就是我。”

看着她毫无悔过之心,白启明便更为恼火。他闭着眼想了想,十分不解的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苏儿冷哼一声,义正言辞的说道:“为了我盱阳城的百姓,不再像畜生一样活着。哈哈哈,我盱阳城的百姓也是人,凭什么要受人挟制,一出生就低人一等,招人唾弃?”

白启明想了会儿,心平气和的说道:“几百年来,我西国待你们盱阳城也不薄啊!世人皆知,若是没有西国暗中扶持照应,盱阳城早就让别的城池攻占了。你问问自己的良心,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苏儿看着他大声笑了笑,颇为嘲讽的说道:“哈哈哈,哈哈哈,请陛下收起您对我盱阳城的这份深情厚谊,我盱阳城的百姓不稀罕你们西国这份假仁假义的施舍。”

白启明拍案而起,看着苏儿怒斥道:“放肆,你是疯了不成?”

苏儿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毫不畏惧的看了看白启明,十分决绝的说道:“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不如今日就好好放肆一回,这心里真是痛快啊!哈哈哈……”

白启明叹了叹气,看了苏儿一眼,边走边说道:“既然嫁来了西国,那就生是我西国王族的人,死是王族的鬼。想为了你的娘家盱阳城抛下西国,哼,痴心妄想啊!苏儿,撇开国法不谈,依照王族族规,你勾结外人做出这等谋逆之事,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种重罪吗?”

苏儿大声笑了笑,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迅速刺进自己的心口,转过身来怒瞪着白启明说道:“哈哈哈,陛下,苏儿用不着你们来处决我。我死了,就不用做你的棋子和工具了,还有我盱阳城,再也不是你的棋子和工具了,哈哈哈……”

转瞬间鲜血徐徐流出,苏儿也瘫软无力的倒在地上,望着不远处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闭上了双眼。

白启明站在原地愣了愣神,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慢慢死去。

直到她的鲜血流了一地,白启明才回过神来,吩咐道:“来人。”

一个内侍急忙走了进来,行礼道:“陛下有何吩咐?”

白启明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将苏妃的尸身好好收敛,让她以帝妃之礼葬入王陵,不要让她曝尸荒野。”“是,小人明白。”

苏儿的丧事完满落幕,白承勋便来到了通明殿,跪下请罪道:“儿臣有罪,明明已经知道娘亲犯下大错,却还隐瞒至今,此为不忠;身为人子,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误入歧途,此为不孝。儿臣乃不忠不孝之辈,还请父王责罚。”

白启明看着他笑了笑,宽慰道:“勋儿,快起来吧!父王知道,勋儿也有自己的难处。一边是西国,一边是自己的娘亲,我若是你,也会难以抉择的。”

白承勋连忙站了起来,十分感激的说道:“多谢父王体谅勋儿。唉,依照西国律令,娘亲是要被凌迟处死的。如今虽然自杀谢罪,但父王还是吩咐人以帝妃之礼葬之。娘亲若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有些悔过之心了。”

白启明摇了摇头,苦笑道:“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这一辈子啊,有太多的人因我而生,因我而死,纷纷扰扰纠缠不休。唉,你娘亲也算一个吧!”

这日午后,穿扬陪着白启明在园中漫步,走到一处亭子里忽然停了下来。

白启明一手拿着鱼饵料,一手搓饵料喂鱼,想起了刚过世不久的苏儿便感慨道:“穿扬,这些女人啊看似柔弱,但有的时候,她们仿佛比咱们男人更能舍生忘死,不顾一切啊!”

穿扬叹了口气,也附和道:“是啊,就拿苏娘娘来说吧!她可算是陛下身边最不起眼的帝妃了,可这次竟为了娘家盱阳城,舍命盗取兵符。唉,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呀!”

“哈哈哈,你说得没错,我这一生遇到的女人,没有哪个是真正的柔弱啊!”

连日以来,南蜀的天气都是十分的好,晴空万里,微风和煦。南寻舟今日心情畅快,便带着一些随从出城狩猎。

自小跟着落一敬贪玩胡闹,进山狩猎更是家常便饭,因而,不一会儿他便得了许多的猎物。南寻舟微微一笑,带着随从往回走着。睁眼四处瞧了瞧,不经意间便看见了一个男子正和一头野狼搏斗。这个男子看起来威武雄壮,可惜左臂受了伤,否则一定能干翻那头野狼。南寻舟想了想,顺手拿过身旁的弓箭,一箭便把那只狼射倒在地。男子终于松了口气,向南寻舟行了一礼道谢。南寻舟笑了笑,走过去问道:“兄弟,你这身手不错,叫什么名字?”

男子行礼道:“回禀大人,小人名叫阿九。”

“哦,阿九。你家住何处?”

“回禀大人,小人孤身一人,住在这山里以狩猎为生。”

南寻舟点了点头,看着他忽然说道:“哈哈哈,很久没体会过山里的日子了。阿九兄弟,去你家里一趟如何?”

阿九大声笑了笑,说道:“承蒙大人抬爱,请。”

说完便在前边领路,南寻舟便带着人在后面走,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行人便到了阿九的住处。阿九十分客气的笑了笑,请南寻舟坐下,又向他倒了碗茶,说道:“乡野粗陋,还望大人莫要嫌弃。”

南寻舟嘴角微微一笑,端起茶碗喝完了那碗茶。他擦了擦嘴,问道:“阿九,你左臂的伤势如何了,要不要紧?”

阿九再次行礼道:“多谢大人关心,小人的伤已无大碍。唉,看着大人这般面善,很像小人的一位旧主,不知可否告知在下尊姓大名?”

“哦,我就是新任的蜀侯,南寻舟。”

南寻舟话刚说完,阿九便十分激动惊讶的望着南寻舟。南寻舟疑惑不已,问道:“你这是何意?”

阿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面露惶恐的说道:“回禀大人,小人,小人是前任蜀侯的亲信侍从。那日做错了事便以死谢罪,却没想到,奄奄一息的小人被一个云游道士所救,自此后便在这山里苟活。”

南寻舟也是惊奇不已,连忙扶他起来,宽慰道:“既然是爹爹生前所倚重信任的人,我就更不能亏待了。阿九,跟着我回去吧,为我效力如何?”

阿九转着眼珠想了想,婉拒道:“多谢大人一片美意,只是小人已经住在这里习惯了,还请大人见谅。”

南寻舟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哈哈哈,阿九,我与你投缘,日后有机会再来你这看看。天色已晚,我告辞了。”

阿九点了点头,送道:“大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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