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总督,经费不够,恐怕第一层城墙都建不起来。”
“无论如何也要完成罗姆的遗愿,再去扫荡一次吧!”
共和国南部的村庄几乎被榨干,援军还没来。现在,人马几乎所有的军队都在圣特诺,抢劫着自己的公民。
深夜,一艘小船跨过圣城前的海面,在南方靠岸。一个月后,另一批骑士团到达还没完工的城门下。
“这样真的好吗,让特森特再次落入敌手,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元老院里有人说。
“没办法的事,瑞塔利克优先。”
撞城锤对准那片还没完工的城墙的脚手架,而不是对准城门,这让人马心头一紧。好在他们手中有的是石头,瘦弱的士兵拉着沉重的车挡在缺口处,弓箭手登上车载的石山,瞄准前方密密麻麻的马头与人头。
最终,他们没有抗过去,他们输掉了城外的那一片工地,全体撤进圣殿山,关上巨大的门。
骑士团冲进城,惊叹于圣殿山的壮美——它已经完工,背靠深蓝色的天空,俯视着自己。每一块大理石都代表着圣洁,散发出圣主的光辉。
而一千多人马就躲在里面,骑士长毫不犹豫地命令攻击。
转眼,圣殿山下已是火海一片,黑烟抚摸着洁白的墙壁,让它变成灰色,几百年都洗不干净。大门被烧变形,金色的装饰品开始熔化,缓缓留下来,所碰触之地皆生灵涂炭。
“该撤退了,总督大人!”
威拿斯抚摸着罗姆的手稿,缓缓地摇头。
“撤退到哪里呢?”
快变成焦炭的大门轰然倒塌,压死无数。骑士们戴着烧红的铁甲踩在门上,马蹄无视炽热的地面,冲进来。最后的反抗总是那么激烈,鲜血还没流出就已蒸发,化作一团蒸汽和一簇火焰。那天的圣殿山,有很多灵魂重获自由。
不过,当骑士们看到罗姆的手稿,还是被他的想法所感动。大火被扑灭,主要的石头结构依然完好,他们计划着继续修缮圣城。
在地下室里,他们找到了一个小箱子。它被压在废墟深处,漆黑,似乎年代无比久远。它的表面花纹被磨损严重,不过可以猜出那是一条龙。有人立刻认出来,厌恶而小心地,用布包裹着拿起,生怕其触碰皮肤,沾染晦气。
“我的天哪,潘多拉之盒!”
传说由主师降至世间,内部装满邪恶,一旦打开,世界将被毁灭。
相传一人意外捡到,由于害怕,希望将它沉入海底,于是他将这个箱子在晚上扔进岸边的波涛。那天圆月高照,正好涨潮,当潮水退去,箱子被留在了沙滩上。之后几经周折,进入了圣殿山的地下室。
“不知道,也许最精湛的工匠也打不开,而且坚固无比,无法破坏。”
同时,在圣墓山北,一个公民发现了石洞里的奇怪建筑。
那里有一个打磨光滑的石板,似乎是一间门,内部似乎是类似于古墓的石室。
大祭司从因斐里亚赶来,在门前的洞穴里沿途铺设反光镜,最后让一小撮阳光通过三棱镜照射在石板上。
“在圣光的光条上有两段不可见之光,保卫着光条。在红光旁边的可以产生热,在紫光旁边的可以让隐形魔法显形。”
他遮住其他光线,让紫外线对着石板扫描了一圈。石板上显现出淡紫色的微弱线条,他将其记录下来,连成一片:石板上用隐形魔法画着一只鹰。
“这是上古神兽,巨鹰。根据画法,应该是……雷修?哦,天哪!”
祭司两腿一紧,眼睛发出恐惧的目光,说什么都不肯动了。
那是巨人哈罗之墓,墓门上的雷修负责看管。不过只要打开墓门,雷修无法看管,它就会复活,毁灭世界。
他们邀请南方教皇派人来参观。得知目的地后,代表团在洞口停住了——他们不敢进去,恐惧,怕惊醒沉睡的巨人。第二批代表也是这样。
他们在教皇耳边鼓吹洞口如何的阴森,巨人震耳欲聋的鼾声如何之大,让教皇深信不已。他被迫割让了圣城北边的一半。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两个国家共同建设圣城,耗时漫长,可似乎都在避免冲突。同时,他们都想离主师更近,为了寻求庇护,圣殿山被极不情愿地分享着,虽然大家都肚子里有气。
就在建完的前一天,北城的居民家中发现了一把钥匙,看起来像古时的笔套:那是潘多拉之盒的钥匙。它被连夜运回因斐里亚。
教皇方面无比震惊,说不出是悔恨还是庆幸,第二天,他们邀请元老院的代表团来参观。
代表团看到了潘多拉之盒,练练摇头,世界上两个魔物被几乎同时发现,是否代表着天象有变。
他们还看到了普拉图斯之剑,那铜黄色剑身,锋利无比的圣剑。一名护卫拿起剑,向魔盒砍去。他砍得如此用力,如此认真,众人的心被突然揪起。
“不!”他们大喊大叫。
剑锋在魔盒上方几毫米处停住,教皇开心地拍手,大笑着,将剑悬挂在魔盒正上方,代表团极力相劝,都没有用。
他们回去后,元老院炸开锅,人们无意义地叫喊着,喧嚣着,发泄着,精疲力尽,一句话也没说。
圣城北竖起一座座烽火台,顺着圣墓山的半山腰蜿蜒向北,末端是巨人墓洞口的守军。潘多拉之盒与圣剑从教皇城(Papal State)运往圣特诺南城。两种毁灭世界的方式面对面,威慑着,人们在它底下生活着,丝毫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