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白似乎想到了什么,调笑道:“漫漫长夜又是月黑风高,自是要做些有意思的事情才能排解寂寞。”
悦己大惊:“你说什么?”
非墨白也不回答,依旧暧昧地看着悦己傻笑。
随后在悦己的震惊中,他将她连同被子扔向了浴池旁的软塌上。
悦己被颠得晕头转向,连非墨白的身影在她的眼中都有些模糊。
非墨白渐渐朝她走来,嘴角挂着邪魅的笑。
看着那双白皙却带着邪气的手,悦己大怒:“你究竟要做什么!”
非墨白也不理会,将身后的宫廷女装递到她的身前:“既然你已沐浴,自然是为你更衣。不然你要这样行走?”
悦己看着自己粽子般的身体沉声道:“我自己来!”
非墨白听着这话,饶有兴致地笑道:“如此甚好,不然我这就真的成为淫贼了。”
说完,他走向了那座屏风,不再看悦己。
但是等了许久,榻上都没传来任何声响,非墨白笑了。
“非礼勿视,不知姑姑是否换好了?”
“臭书生,还不快给我过来。”
听着悦己带着无奈的声音,非墨白神色有些恍惚,顿了顿即将要张开的嘴,随后只是一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着榻上的衣服,非墨白无奈:“为何不换?”
“我身体动不了。”悦己面无表情。
“你的身体中了三日催眠散,除了走,这三天内都不能动弹。自然穿不了衣服。”
“你帮我穿吧。”悦己咬牙撇过脑袋。
非墨白叹了口气,拿着白布迅速蒙上眼睛,随后说道:“你不必担心,非礼勿视我还是懂的。”
悦己看着蒙上白布的非墨白,只觉得好生熟悉。
记忆里师父也曾这般为她穿过衣服。
“悦己徒儿你怎落水了?”
“师父我不会游水。”
“你这徒儿,真是顽皮。”说着折容就朝着她走来,伸手就要扯过她的衣服。
“师父,你要干嘛?”
“自然是帮你换衣服,苍月出门了,要不,让蓝日帮你换?”
“我自己可以换的。”
“如此自然甚好。”
“啊!”
“怎了?”
“师父,我全身痉挛,不能动了,那水里恐怕有毒。”
“有毒?你这身骨头,本就冷冻了百年,经不得冻,如今泡在水里那么长时间,自是会痉挛。”
“师父早就知道了?”
“你觉得呢?”
“那还是师父帮我穿吧。”
“你这身体都是我一点一点拼起来的,还怕我看。”
“……”
随即折容拿着白布遮住了自己的眼:“罢了,非礼勿视。”
“悦己?”
悦己反应过来,才发觉非墨白已经为自己换好了衣服。
“卿本佳人,奈何不笑,没想到你穿着这衣服还挺好看的,如果笑了就更好看了。”非墨白啧啧赞道。
“没想到你闭着眼替人穿衣服还这般轻车熟路。怕是御女无数吧。”悦己轻笑。
非墨白哈哈笑道:“你说的车和路是指什么?”说着还不忘细细打量起穿着白衣的悦己。
这目光着实让悦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废话少说。走吧。”悦己穿着一身白纱衣,仙气十足地朝着门外走去。
所到之处,遇到宫女太监,均向她行礼道一句:“娘娘好。”
惹得非墨白又是一阵轻笑。
“呵呵,你这是要去哪里?”
悦己没有理会,继续朝着前方走去,直至看到挂着“一揽芳华”的大门才停下脚步。
忽然举起手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竟然可以动了,她疑惑道:“我的手怎么可以动了?”
远方一个声音遥遥答道:“我刚才替你穿衣的时候,顺道给你解了。只是不知道何时又会发作……”
非墨白实在是走得太慢,悦己并未听到后半句,怒气蹿上大脑,随后极其“优雅”地抬脚揣开了门。
这是一间极其淡雅的花房。
但是那些花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屋的狗尾巴草。
屋内有很多窗户。
可以看得出,是个采光十分好的地方。
屋子陈设简单,隐隐间只能看到一处地方有淡淡的灯光。
悦己朝着前方走去。
“这花盆上有虞兮的气息。”
悦己蓦地转身,才看见非墨白白皙的袍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快,就方才。”
悦己不理睬他,非墨白的身速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可以快到自己都察觉不到。
“虞兮说过,她还是花身的时候曾在宫里生活过,看来这个花盆就是当年孕育她的地方。”悦己叹了口气继而说道,“可惜,还是无法探查她半颗心的下落。”
“我们应该去找南宫初。她才是和虞兮相处最长时间的人。”非墨白道。
“如此也对。”悦己忽然想起白天的事,继续问道,“虞兮给南宫末下毒,应该也是南宫初授意的吧。”
“南宫初早就对皇位觊觎多年,虞兮进宫的事也是他安排的,其用心可想而知。”
“南宫末似乎不知道。”
“能坐上皇位的人,又怎会如此愚昧。”
“你似乎知道的不少。”
“过奖,过奖,只是猜的而已。”非墨白笑道。
“这件事有些复杂,我希望你不要涉入其中。”非墨白脸上的笑意转瞬漠然。
“我的性子你应该学会去了解。”悦己的意思除了她师父,没有人可以替她做任何决定。哪怕是建议也不行。
看着悦己的背影,非墨白叹息一声:“前世的你只为一个人而活,今生你确实只为自己而活,可是这并不是折容想要的结果。”
悦己的身影越来越小,非墨白飘然落至她的身旁,问道:“你要去哪里?”
“自然是趁着药效还未完全散开,去找南宫初。”
“你知道南宫王府在哪里吗?”
“不知。”
“那你还走那么快。”
“随便走走总会到的吧。”
“……”
非墨白无语,拉着悦己的手,就飞身跃起。
二人到达南宫王府时,悦己才恍然这南宫王府竟然这般气派和美丽。
随处可见的花草树木竟然让这金碧辉煌的庭院显得那般淡雅。
“看来南宫末对这弟弟挺不错的。”悦己说道。
非墨白点点头道,“还能以南宫这个姓为府名,足以说明南宫末对他的兄弟情义,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天机不可泄露。”
“……”
二人不再闲聊,朝着南宫初的所在的地方飞去。
夜深人静只有一个地方的灯光还亮着,想必也只有南宫初这个府邸的主人才敢如此了。
悦己和非墨白隐在暗处,朝着那个屋子看去。
南宫初在喝酒,虽然醉眼朦胧,但是依然看着案前的那幅画。
悦己微眯双眼,才看清那画上的女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