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见状，随手划了个禁制，护住了怀虞。
“小珊，你是岑姬公主身边的侍女，是吗？”怀虞着急的问道，生怕后卿下一刻就会误伤她。
这段时间大概是因为她伤情的缘故，后卿可以说是风声鹤唳，只要有一点点不安全的因素在，他都会悉数排除。
“妖女，要不是你带着那些暴徒来到水晶宫，现在我们鲛人族怎么会变成这样！”小珊神情癫狂，她虽然被后卿控制住了行动，但凶狠的模样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冲上去掐死怀虞。
说来也是可笑，他们鲛人族纵然灵力深厚，但在外敌入侵时，竟然乱成一团散沙，跑的跑藏的藏，甚至还有一些无作为的鲛人立马投诚，态度谄媚地向那群暴徒问好。
“小珊，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叫我妖女？”怀虞好言问道。
“你还问我，那日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你带着一大群红衣人冲到鲛王的寝宫，到后面还包围了整座水晶宫。”小珊红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到后面她还不解气，还朝着怀虞站着的位置吐着口水骂道：“你这个白眼狼，你到底是不是鲛人，帮着外人来屠杀我们同族兄弟！”
“小姑娘，你先别激动，你慢慢说，我们怀虞怎么就成了白眼狼了？”云司走过去，笑着安抚道。
他一贯会和人打交道，上至千年寿辰的上仙，下至刚刚修炼成仙的小仙，相处时都游刃有余。
云司语气和善，再加上他童叟无欺的笑容，小珊没一会儿也就冷静了下来，她掰扯着手指头讲起水晶宫发生的事情。
“等等，你是说，你家公主前脚离开水晶宫，后脚怀虞就带着人来屠杀你们了？”云司刚打断小珊的话插嘴说道，意识到他说错话了，立马改口：“不是……”云司指着怀誉说道：“你真看清了为首的那个人是她？”
小珊肯定地点头：“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女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说话声音都分毫不差。”
听到她的指责，怀虞冷笑了几声，然后盯着小珊说道：“我那时候还在流波山的树顶睡着，连长生殿都没出去过，你告诉我，我是会飞吗，千里迢迢来到北海？”
“你们神仙本来就会飞，虽然你也是鲛人，但我听说，你早就不正常了……”被骂的狗血喷头的小珊小声回应。
她在看到怀虞凶狠中又带着打趣的眼神后，立马低下了头，闷声回应。
“什么歪门邪理，我不听你胡扯了。”怀虞被她气笑了，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反倒是云司，在小珊说完后，沉默了半响，他看着后卿若有所思道：“这小侍女说的是岑姬离开北海没多久，那个假怀虞就带着人来了北海，而且还是勒佛教的人，难道说，岑姬和勒佛教有勾结？”
“你胡说，我家公主怎么可能会与这种妖道有牵扯！”
“有没有牵扯不是你说了算，你一口一个妖女，我怎么就不能叫你家公主妖女呢？”怀虞像是和这个小侍女拌嘴上了瘾，她看小珊安静下来了，反而刻意说些不着调的话惹怒她。
怀虞的脸皮一向是出了名的厚，平日里一个云司就够她调戏的了，现下再加上一个小珊，可以说这队人就像是混入了一只乌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后卿和若伽在北海仔细转了一圈，除了小珊之外，他们没有发现第二个活的鲛人，整个鲛人族凭空消失不翼而飞，空荡荡的水晶宫就像是一座炼狱。
“后卿上仙，你知道我们家公主在哪里吗？”
一行人正在水晶宫中整顿，后卿和若伽正在商量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小珊其实在弄清楚他们来北海行宫的来意后，对他们就已经没有恶意了，除了她对怀虞总是有一股子天生的敌意外，对其余人都十分尊敬。
她在得知岑姬去了流波山后，便非常想去询问后卿岑姬的下落，只不过她只是一个小侍女，实在是不知晓该如何向高高在上的上仙开口。
怀虞在得知她纠结的心理后，还专门去打趣了一番，说她是耗子的胆，不敢撞油瓶。
“你想知道你家公主的下落，为什么不问我，我可是非常清楚她在流波山发生的事情。”怀虞故意凑在小珊边上，明知道她不会问自己，还专门这样说。
“问了你这个妖女，谁知道你会编出什么假话来诓人，我为什么不去问后卿上仙！”小珊瞪着她，气呼呼地说道。
她刚说完这话，就见怀虞笑的充满深意，她扭头，径直走向了后卿。
这才出现了先前后卿若伽正在议事时，小珊会莽撞地走过去询问岑姬下落，而站在远处的怀虞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知道在乐些什么。
“我看你同小珊玩的挺开心，笑的都合不拢嘴了。”云司凑到她边上，小声说道。
“挺有意思的一姑娘，她小时候是在海边被岑姬捡回来的，海妖和人族生出来的异族，也是多亏岑姬的照顾，才能在海底活下来。”怀虞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那时候要是有个人好好待我，也不至于几百年了还一点世面都没见过。”
“你还没见过世面，这四海八荒就属你排场大，你知道有多少仙子只为了求见上仙一面，甘愿在流波山等待数百年，还未必能见到人。”说起后卿的往日风流，那可是三张纸都写不完。
怀虞听的笑眯眯，只是这笑容背后，怎么看都像是藏了不可言说的意味。
云司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立马捂着嘴走远。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怀虞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只是这笑容还未达眼底，便又淡了下去，她转身坐在石凳上，眼眸中仿佛藏了万千心事。
长生丹没了也好，她这一世活得一塌糊涂，后卿总是要好好的才行啊。
没了也好，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