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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审理案件

谁知道他就是开朝以来最年轻的内阁首辅魏清野啊?饶是昨天早晨上朝,她也不过远远地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未见其真实的面容。

此时,滢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杜明庭的身后。

杜明庭与魏清野倒显得很熟络似的,站在门口言谈甚欢。没有一个人知道,滢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求能早点结束这种聊天的场面。

魏清野的目光瞥了滢方一眼,杜明庭见状,笑着介绍道:“她就是那宋将军独子宋滢方,当初皇上还理政时我们曾在宫中见过她的,因为想要干点实事,太子便把她调到我们刑部历练历练。”

魏清野此时大大方方地端详着滢方,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目光和他交汇,便迅速地移开了眼神看向地面,仿佛做了什么坏事心虚了一样!怎么年龄愈长,她反倒愈胆小了呢。

魏清野嘴角微微噙了一丝笑意,目光一下子渺茫了起来,“我还记得那时候皇上让她耍一杆枪,她明明不擅长,却硬着头皮上阵,步伐踉踉跄跄,还差点伤及无辜,把皇上逗得可乐了。”

杜明庭仿佛也想起了当年宋滢方舞剑的惨状,揪着胡须哈哈大笑,就差拍手鼓掌了。

滢方没想到还有这一遭,她有些惊讶,原来魏清野几年前就见过她了,照这样来说,今天在藏书阁他肯定也是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会好心相助的……

滢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两位大人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慢慢迈进了京畿牢狱。

牢狱里有些暗,微弱的光线顺着狭小的天窗斜斜地洒落了进来,牢狱的两侧点有红蜡,许是因为空气阴暗潮湿,蜡烛的亮光熹微,滢方边走边偷偷地打量着和杜明庭攀谈的那个人。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魏清野,模样如传闻中那样清俊耐看,难怪被列为京城女子最想嫁的人。

十七年前的京城,空前的热闹。皇上西征时大败了与朝廷对抗的边疆部落,大赦天下,加设恩科。那年的科考里,一位十六岁的少年凭空出世,高居榜首,成为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紧接着,这个少年的官途一路顺风顺水,被当今皇上委以重任,二十五岁就已经当上了内阁首辅。

这个人就是魏清野。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究竟来自何方,他好像没有家人,也不会有家人。他曾在皇上的主持下娶了英国公的女儿,但新婚不过两年,女子就抑郁病逝。

滢方对他很好奇。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刑审室。魏清野坐在主位上,杜明庭、滢方、秦伯渊坐于一侧,钱恪和李守义坐于另一侧,其实在这里,只有滢方是捎带来的,杜明庭美其名曰是让新来的刑部侍郎长长见识,实际上不过是想让局面好看一点而已。

滢方没错过秦伯渊看到自己时眼里的讶异和厌恶,但她能怎么办呢,自然是恭恭敬敬地行礼,风轻云淡地假装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

滢方虽然讨厌秦伯渊,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为官之道上她的确比不过秦伯渊,他面对其他官员时,总能够把屁话说得一本正经。

杜明庭刚刚自谦说:“我老了,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秦伯渊就笑道:“杜大人哪里老了,谁人不知您身体硬朗,若是您不告诉我们的话,都以为您是刚过不惑呢。”

杜明庭的确身体硬朗,但是……滢方看了一眼杜明庭的苍苍白发和布满皱纹的脸颊,说他刚过不惑,这眼神,不太好吧。不过,即使是如此明显的屁话,滢方依旧看到杜明庭将满脸的褶子都笑了出来。

到正式庭审时,每个人都恢复了正经的模样。

昨日朝上,魏清野让人出乎意料的一道奏折,打乱了所有官员的阵脚。太子当即派出了大量人马抓捕这些涉事官员,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除极个别畏罪潜逃之外,基本上涉事官员都被抓捕下狱。

杜明庭在翻看卷宗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时,心里既愤怒又疑惑,愤怒的是这些官员虽吃着国家公粮,却如此知法犯法,为祸百姓,害百姓揭竿而起,害太子不仁不义。疑惑的是,魏清野是怎样得到如此一份详尽的罪状和证据呢?

滢方刚看到卷宗时,也被吓了一跳,但如此细密的罪状,魏清野是如何得来的,这让她十分好奇。她在闺阁时就对魏清野的能力早有耳闻,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第一个提审的就是京兆尹徐濂。

滢方对这个人印象很深。她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常从衙门回来时眉头皱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总是不停地叹气,叹气,再叹气,头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愁雾,他对着她和弟弟要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干脆不吃不喝躲书房去了。后来几次在家中与门客吃酒,吃醉了便开始掏心窝子讲话:“有徐濂这样的人在,这个国家注定要亡啊。”

父亲曹尹正德才兼备,与民为善,却只能屈居一个小小的县丞,而徐濂无德无才,为官不仁,仅靠着家族的势力,地位就远远高居于父亲之上。父亲的心里憋屈,所以徐濂也成为他痛恨那些世家大族纨绔子弟的直接原因!

想到这里,就听见魏清野的声音落在昏暗的审讯室里,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徐濂,贪污银钱一百两,强占屋宅十五座,奸污女子三人,夺八人性命。”魏清野看着卷宗顿了一下,抬起头来语气又凌厉了几分,“徐濂,你认还是不认?”

最后几个字,直接让徐濂吓得瘫倒在了地上。他本就是靠着家族坐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胆小如鼠,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见到这么多个大官全部环绕在他的周围,差点就吓尿了。

像是病急乱投医似的,徐濂哭着去拉坐在一侧的钱恪的裤脚,“钱大人,你也与我家有些姻亲,你快给我求求情,这些事情都不是我干的啊。”

钱恪见众人纷纷望向自己,有些尴尬,立即一脚将他狠狠地踹开了,他责骂站在一旁的狱卒,“要你们有何用?还不把他抓着。”

徐濂以为钱恪想要撇清自己,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钱大人,你也算我的表哥,你怎么就不替我说说话呢,这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啊。”

钱恪尴尬地咳了咳,他家与徐家有些姻亲,他确实算是徐濂的表哥,但中间隔了许多辈,也不是那么亲的。只是这徐濂是徐家最得宠的儿子,若是徐家得知他不曾帮与徐濂的话,肯定会对他心生不满。

他看向魏清野,道:“魏大人,其实我也不是为了这个腌臜货,只是你突然拿出这些罪名,也不说这些罪名从何而来,如何能够服众?不说我这远房的表弟,要是哪个一心为民的廉洁官员被平白地加上这些罪名,岂不是徒徒让天下官员寒心吗?”

这话一下子问到了所有人的心里。

魏清野的声音犹如腊月的湖水寒冷成冰,没有一丝波澜:“在太子殿下刚下令拨银时,我无意间在京城的幽风乐坊里遇到了陆昂驹,他以五十两包下了头牌伶人秦微澜,我便心中生疑,派底下的人详查,不查不要紧,一查便把他们盘根错节的人员全部都查了个底朝天。”

魏清野还去乐坊?这倒刷新了滢方对魏清野的认知。果然,男人不能只看表面。

滢方想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跑题了。陆昂驹素来家境贫寒,所幸学识渊博,上次科考中了状元,颇得太子青眼,但以他的财力,万万是不可能出得起这五十两的。上头拨了钱,都是真金白银的,如若只在陆昂驹这里突然少了钱,定然是会引人怀疑的,但陆昂驹反倒活得潇洒自在,最近还升了官。

滢方来不及细想,就听魏清野继续道:

“我查这些也查了将近四个月,桩桩件件都是核实过的,我这里有徐濂占用的地契,还有一些证人的证词,若是钱大人不信的话,我可下令传召证人。”

徐濂不甘心,仍旧不认,只希望能多活一阵便是一阵,嘴硬道:“表哥,那不是真的,不要信他的,表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差役从魏清野的手中接过那几页纸,呈到钱恪的面前,钱恪一张一张地翻阅过去,里面的证据和证词十分详尽,一桩桩一件件记得十分清楚。他啪地一声把那些纸拍在桌上,愤怒地站了起来,一脚再次将徐濂踹倒在地上,向魏清野做礼道:“魏大人,证据如此清楚,下官觉得没必要传召证人了。”

魏清野并不惊奇钱恪的反应,微微点了点头,直接对狱卒道:“直接拉出去斩了吧。”

他的语气淡漠,仿若不是夺人性命一般。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没人料到魏清野竟如此果断,果断得甚至有些轻率了。徐濂背后的徐家,在京城已经绵延了五百多年,在京城家族中首屈一指,平昌侯府就是徐氏家族较为显赫的一支。把徐濂就这样直接斩首,恐有不妥。

李守义啊了一声,慌慌张张道:“魏大人,下官觉得这件事关系甚大,还是禀明太子吧。”

滢方多看了李守义一眼,她并不觉得李守义如传闻中胆小怕事,事实上,太子说过这件事由魏清野全权负责,其他人顶多算是个监督的,即便出了事情,也是魏清野首当其冲,他们也不会被徐家怎么样。李守义这样说,多半是为了魏清野的安危着想。

继李守义之后,杜明庭也劝魏清野,“魏大人,老夫也觉得这徐濂毕竟是四品大员,也是个能上朝的大臣,若是要将他绳之以法,最好还是要事先问过太子。”

只要太子下令,魏清野也不过是公事公办。

“是啊,魏大人虽是公事公办,可这件事关系极大,还是等太子下令为好。”滢方难得出声道。虽然她佩服魏清野这种不畏强权的做法,但她也担心魏清野的个人安危。

魏清野看向滢方,他微微扯起嘴角,笑里带了一丝嘲讽,“无事。”

滢方顿时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只是当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魏清野早在将奏折拿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将京城上下差不多的权贵都得罪光了。

这么多年来,魏清野早已将生死看淡,唯一让他牵挂的,就是这残破的河山。

狱卒将徐濂拉下去的时候,徐濂哭着喊叫钱恪的名字,把钱恪搞得十分尴尬,只得干笑道:“幸亏魏大人英明神武,将此等祸害绳之以法,若是任他留在朝官之中,以后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祸事来呢。”

魏清野并没有理会钱恪的吹捧之言,而是继续传召,“传下一个进来。”

直到下一个进来,他们才发现,徐濂还算的上是一个好对付的。

这些涉事官员,虽然为官不仁,但十分惜命,明明证据确凿,非得抵死不认,所以他们在对官员的审理上多花了些时间,到了日薄西山时,只审理了三位官员。需知,涉事的有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官员。

魏清野倒是很开明,准允在座的人回去休息,但他自己却要继续留在牢狱,为明日的提审做准备。

出牢狱的时候,灯火昏黄,滢方想着今天下午的案情,没怎么注意脚下。突然横亘在她脚下的门槛,让她一个不稳,身体像前扑了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的人的胳膊。

秦伯渊望着滢方青葱一般的纤纤玉手,正抓着他从衣袖露出来的那一小截胳膊,如水般清凉柔软,可又带着让人灼烧的温度,他下意识就想甩开她。

他抬眼去看滢方时,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迅速将手收了回去,她清泉似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带着小鹿受惊般的慌张。他的心猛地一跳,或许因为灯光昏暗,他竟觉得宋滢方这厮长得好看。

“哼,宋大人果真是让人长见识,走个路都差点摔倒,干脆让宋将军扶着你走好了。”

滢方回过神时,只听见秦伯渊在众人面前落下这么刺耳的一句话,径直走开了。

京人常道,宋家有子,名滢方,年十七,无才无德,无法无天,靠着一个好身世高位重禄。

滢方知道秦伯渊在讥讽她,又不好在众人面前争执,只好忍下了这口气,她有些庆幸现在天已漆黑,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了。

她咬了咬舌头,暗自怨恨着自己的不小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走在一干人的最后面。

这一夜,滢方没有直接回宋府,而是先去了柳家。

宋枭和赵氏帮忙处理完柳栀母亲的丧事,已经回宋府了。他们毕竟还有朝廷和宋府的大小事宜要处理,也不能一直待在柳家。

她到柳氏祠堂外时,柳宣刚刚从里面退出来。他很憔悴,印堂发黑,脸上毫无血色,眼睛已经哭肿了,走路被一个小丫鬟扶着。见着她,柳宣眼里的黯淡微微褪去,唤了她一声“姐夫”。

滢方心里直叹息,孩子毕竟是孩子,还有哭泣的权利。

她从祠堂外进入,一个挺得笔直的背映入眼帘。

柳栀正望着母亲的牌位发呆,就听见旁边有人坐了下来。她朝着身侧看过去,眼前的人让她愣了愣。

宋滢方。

这个以前另她无比讨厌的人,此刻坐在了她的身边。

她问:“为何要帮我?”

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不改平日里咄咄逼人的气势。

滢方倒也不客气,“因为我也想让你帮我。”

“帮你?”柳栀有些狐疑。宋滢方哪里不比她强,竟然也需要她帮忙?

滢方点头,道:“以后再跟你说这件事,现在还不着急。”

滢方这样说,让柳栀放下了自己的一点点戒心。她之前就听说宋滢方失忆后性情大变,但她也相信一个永恒不变的道理:狗,改不了吃屎。

滢方见柳栀崩得笔直的脊背微微放松,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柳栀就是太清高太好强了,若是平白帮柳栀,柳栀定然不肯接受,所以她只好假托互相帮忙之名,才能维护柳栀一直保护得很好的自尊心。

滢方问:“你是怎么打算的,你弟弟还这么小?”

不过十二岁,连身高还没长全,就要承担起家主的责任了。

柳栀听闻滢方的话,柳眉微蹙,这也是她担心的问题。如今双亲均已离世,她又已经嫁人,叔舅伯姨又都靠不住,除了柳宣,又能把这偌大的柳府交付给谁?

滢方见柳栀在为此事发愁,道:“你知道我们宋府的管家宋元吗?他统筹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相必你也是见过的。他膝下有个儿子,名叫宋时,为人精干,比之他父亲宋元也是不差的,我们宋府所有的铺子都是由他管理的,我可以让他过来,你看如何?”

柳栀沉思了片刻,仍是不放心,道:“那麻烦你先让他过来,我也在娘家多留一段时间,倘若做的好,我再决定用他也不迟。”

滢方点头应下。

滢方回宋府后,去给宋枭请安,宋枭没见她,说是睡了。她又去给赵氏请安,赵氏的眼睛有些红肿,面上又带了几丝倦意,和滢方寒暄了几句,便也让她早去休息。

她回静心阁后,问过阿毓,才知道这两人在柳府时,先是从柳栀聊到了滢方的亲事,再从滢方的亲事聊到了宋湘的亲事。然后便因为宋湘的亲事大吵了一架,两人不欢而散。

因为这次苏臣的事情,宋枭为了早日安心以防生乱,想快点定下宋湘的亲事,已经相看了几户人家,均是武将之家。而赵氏念及宋湘还小,想她在身边多留几年,等及笄后再为她筹划亲事。宋枭一贯霸道,赵氏在宋湘的事上又极为固执,两人一言不合便吵起来了。

滢方向来看不惯宋枭的行事作风,霸道蛮横,自以为是,偏偏宋湘的命运掌握在这样的人手里。

她想不通,像赵氏这样美貌端庄识大体的女子,京城中想娶她的人比比皆是,她又为何会嫁了宋枭做继室?真真是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滢方未用饭,让小厨房做了饭菜装到食盒里带到祠堂去吃。

祠堂半开着门,阿岚坐在门槛上做针线,滢方进去时,宋湘正躺在临时铺的被褥上小憩,听到动静,立即从上面弹起来,见是滢方,讨好似的笑着看她。

滢方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他每次做错事时也都是这样的神情,她去世前他还在备考明年的春闱,也不知道她的去世会不会对他的学业造成影响。

宋湘见滢方发愣,脸微微有些红,解释道:“湘儿刚才还跪着呢,只是实在太瞌睡了,这才小憩了一会儿。”

滢方反应过来,忙道:“这有何妨?父亲又没派专门的婆子盯着你,这几天任你在这祠堂睡得昏天黑地也没人说你。”

宋湘开心起来,指了阿毓手上的食盒跟滢方道:“今日母亲回来了,也给我带了饭,我已吃过了。”

滢方拿了个青蒲团坐在宋湘的身边,道:“你吃了我可还没吃,刚好和你说说话。”

宋湘虽说她不吃,但当滢方拿出食盒时,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都快掉进里面了。

滢方给她筷子,她却不接,蹙了秀眉,小脸皱成了一个包子,“不吃,这么晚了还吃饭很容易长胖的,最近已经长胖很多了。”

“那有什么?女子胖一点才可爱。”滢方夹起一块流着酥油的肉块,试图说服宋湘。

她却似在用全身拒绝,嘟着嘴道:“我可不能再胖了,母亲说,过了年父亲便会给我物色亲事,我若是胖了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了也就找不到好的亲事。”

宋湘这样一说,正好让滢方想到此行的目的。

“你呢?你想这么早就说亲吗?”她没看宋湘,低下头去夹碗里的肉丸。

宋湘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无论早还是晚,左不过是父亲一句话的事。”

再者,如果不能嫁给心爱之人,嫁给谁不一样。这句话宋湘并没有对滢方说,而是默默地放在了心底。

滢方沉默了下来。女子的婚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能够轮到自己做主?可她不相信宋枭能为宋湘谋得一门好亲事。

罢了,来日方长,日后再说吧。

滢方见到宋时那天,着实吃惊了一下。他相貌堂堂,眉清目秀,嘴角含着一抹笑,看着十分温善可亲。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柳栀隐约觉得眼前这人面目熟悉,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宋时低头回禀道:“宋时偶尔也会出入宋府,想来是曾经见到过。”

柳栀摇了摇头,她在宋府每日吃斋念佛,出去的日子屈指可数,更何况宋时出入的是外院,她又是内院妇人,应该不曾见到过。但这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她想不起来,索性作罢,向宋时揖礼道:“宣儿还小,以后就劳烦宋管家多教导了。”

柳府的事情就这样解决完了,滢方的心里也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但一想到刑部那边正在进行的工作,她就忍不住头疼。

这一场贪污案震惊朝野,滢方跟着魏清野他们连着审了好几日,身体和心灵都极度疲累,然而,在审理一个叫苏维叶的官员时,又牵扯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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