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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约会

我欣喜若狂!正准备大踏步进去搜掠一番,可扑面而来的竟是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和无数的苍蝇飞虫。瞬间!我只感到一种浑身爬满蛆虫的感觉,双手不断在背上,胳膊上,腿上,抓挠着,拍打着,退了出来……

等我稍稍在门口冷静下来,突然发现这恶臭和之前车库里的腥臭不同,这绝对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如果说丧尸散发的是鱼腥臭,那这就是人腥臭!更有无数的苍蝇可以证明,这储物间内绝对有尸体!

我又不禁产生了疑问,这些尸体为什么不会变成丧尸呢?莫非不是丧尸造成的伤亡?而是人为的?那这里真的就成了凶案现场了!

想到这,我真的不想再抬腿迈进这个铁皮门半步!可是我又不能轻易说服自己就这样放弃一仓库的补给。渐渐地,我的好奇心支配了身体,这种迫切让我再也顾不上那些蝇虫。

我看着一片漆黑的储藏室,狠狠往自己脑袋瓜上捶了一下,为什么就不能忍住不进去呢?接着用外套裹住头发,口鼻,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系紧了自己的裤腿和袖口,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了手电,再次走进了小黑屋……

进来后才发现,这仓库也就是个十来平米的小屋,三排储物架上竟空空如也,什么都没!真的感觉自己太难了,心中有点沮丧。不过又一想,就算有食物存放在这种房间里,估计吃之前我也要仔细掂量掂量……

我拿着手电,从上到下,从外到里,仔仔细细地搜查了这些货架,除了空,并没什么异常。

“臭味是哪来的呢?”我正在纳闷儿,突然感觉后脚跟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我立时回身向墙根照去,浑身一哆嗦,赶忙后退了两步,头一下撞到了身后的货物架!

只见身后墙根的拐角处,尸体堆成了一堆,和我脚后跟接触的,正是一只赫然伸出的大臂。

我唏嘘了一下,但也顾不上疼,定了定神,加强了手电光,开始近身观察这些尸体。我仔细数了下,一共有五具尸体!好不渗人!这五具应该全是男尸,身材魁梧高大,身上的皮肉已经腐烂生蛆,但大致轮廓还在,高耸的鼻梁和立体的相貌告诉我,这些是欧美人!大概率应该是美国人。最让我惊奇的是,这些人的双手双脚全被捆绑,上身的衣服全是弹孔,几乎被打成了筛子……

这是被处决的啊!

我仿佛能脑补到几个人被捆绑着跪在地上,排成一排,周围人一通乱射的场面。

我赶忙跑回到外面的小院中,心中不禁纳闷,“这里就是行刑的地方吗?没有血迹吗?”一边想着,一边开始在草地上翻找了起来。

果然!有一些土壤有明显翻动过的痕迹,我想被翻盖在下面的,应该就是血迹吧。

我疑惑地再次走回小仓库,看了看被自己踹塌陷进去的铁门,仔细用手电光照才发现,这铁门原先竟是被焊死在门框上的,只是这门框太过破旧,被我一脚踹的连带着门翻了进来。

这果然是场秘密处决,然后藏尸,并且掩盖证据。

全是美国人?他们得罪了谁,会被这样屠戮?能打过这五个彪形大汉的人,也必定来势汹汹!就为了抢这一仓库的补给?我顿时感到了人类的恐怖,面对异类,丧尸只是想征服,而人类,即使面对同类,却往往要消灭!!!

我眉头紧锁,从储藏室退了出来,把铁皮门尽量关好,修复成原状。这种场面如果再被小伙伴们发现了,只会让他们更加慌乱。

我突然有种感觉,可能是男人的第六感,虽然那日在桥下地下室内,韩国男子模糊了帮派间的关系,但我总能感觉到这些帮派间的剑拔弩张。莫非他们之间的矛盾已如乱麻?已然到了只有拿刀斩,拿枪崩的地步?如果帮派乱了,那霍顿就乱了,俗话说乱世出英雄,这会不会是我们几个毛头小青年的机会呢?

只能说我脑洞大,我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路,既然储藏室是空的,也没理由在这继续耽误时间,赶紧搜完超市,溜之大吉才是重中之重。

等走回超市,我被所有人的专注惊呆了。我本来还在发愁如何掩盖后院的发现,结果根本没人察觉到我的消失和存在。萌萌和Lily在翻找储物架下的杂物,阿飞,雷哥和绵羊则在生活用品区,已经整理出很多的瓶瓶罐罐,简直就像双十一打折,所有人惊喜异常,却又遗憾自己不能把所有宝物都带走,取舍的异常纠结。

我蹲到萌萌边上问:“收成如何?”

Lily激动地指了指一边,兴奋地说:“看,都在那呢,都是完好无损的,现在我们在挑拣些有破碎的,但是还能用能吃的!”

我嘴角微微上扬,心想着,女孩子是不是无论何时,只要能挑拣货品,特别是便宜,更特别是不要钱的东西的时候,都会激动万分?根本停不下来?

在这小超市的一角,堆放着筛选出的物品。有各式各样的碳酸饮料,能量饮料,咖啡……但每种只有一两瓶,并且很多包装上都有摔打挤压的痕迹,但并没有破损,对我们来说,这些和崭新的完全没有区别。各式的零食,饼干,薯片,牛肉棒,堆成了小山,还有不少巧克力棒和糖果,只是大的包装袋破掉了,全是内层的小包装,散着铺了一片。我随手抓了地上的一根棒棒糖,在身上擦了擦包装上的灰,撕开含到了嘴里。

看到这些,我就心安了,至少这些天不会饿肚子了,这就能给我们带来足够的时间喘息,休整,那下一步,自然可以走得怡然自得。我站起身,因为压抑不住兴奋,冲劲儿有些猛,竟然轻轻地跃了起来!

突然!

“哗啦!!!”一声脆响,超市西面的大玻璃窗瞬间稀碎,接着“咣当当”几声闷响,一个拳头大的石头滚落到地上。

我刚刚轻跃起的身子,直接一个哆嗦,赶忙蜷缩身体,差点坐回到地上。超市内满足的嬉笑声戛然而止,瞬间落针可闻。

我赶忙俯下身,紧贴墙角,同时也向其余人打手势:“隐蔽!安静!拿武器!”

我们这是被发现了?怎么刚拿点好处,就被丢石头?砸玻璃?这也太寸了吧!我脑子胡乱转着,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英语:“Who are there?”

我听到后立马对所有人做了禁声的手势,害怕哪位年轻人耿直地直接接上话,我们就彻底暴露了。

我强迫脑子从慌乱中恢复了过来,开始飞速地思考。首先,这句英语不对,一般都是who is there,美国人应该是说不出who are there的吧,所以应该不是美国人。还是看到了我们超市中不止一个人,所以用了复数?

“哎,还是要好好学英语啊!”我不禁摇了摇头,叹道。

其次,这是明显的亚洲口音,但绝对不是印度口音。除了印度人,在我们这片儿,剩下的亚洲人基本上就泰国人,韩国人和我们大天朝人民。韩国人就那么几个,最近又死了俩,不会又是韩国人吧?太寸了!我们学校的泰国人英语都是很厉害的,口音也没有这么严重。很有可能是中国人?我大胆的推测。

随着我的猜测,心微微宽了些。我看了看地上的石块儿,如果对方有敌意,想直接消灭我们,何必要扔石块儿?还问话?直接两颗手榴弹,燃烧弹丢进来,或者对着窗户一顿乱射,我们早就没了!哪里还需要费这些工夫?

莫非对方还算友好?我突然开始脑补我们天朝人民善良淳朴的面孔,我是不是又犯了胡乱憧憬敌人友好的毛病?!我也不知道!

这么僵着不是办法!我决定冒险赌一把,应该没错,是中国人!并且没有敌意!

我让萌萌和阿飞他们拔出弓箭,上了弓,随时准备交火。我也把猎枪上了堂,松了保险,放在地上。接着对所有人压了压手,让他们冷静,保持低调。然后深吸了几口气,用中文喊道:“别开枪,自己人!”

我这一嗓子,不止超市内的小伙伴们一脸愕然,仿佛窗户外丢石块的陌生人也被震得半天说不出话,加油站内外一片寂静……

这赌博是赢是输?!

我缓缓把自己的双手从头上的破玻璃窗透了出去,再次大声说道:“自己人!”

还是用中文!

声音很快消散,加油站内外又陷入了一片死寂。我仍然双手高举,开始隐隐发酸,就在这时,从林子中传来了和上次不同的男声:“你们是这里的学生?”

是中文!

我心中一喜!果然是中国人!这种危难关头,总不至于对自己人拔枪吧?我们大好的传统,什么时候都应该一致对外才是。

于是我更加大胆地,缓缓起身,高举着双手,把自己的上半身从玻璃窗露了出来,嘴里不停自曝着家门,“我是机械系的研究生,我叫……”

还没等我把名字说出来,树林中传来一声叫喊:“祥哥!!!”

我一愣神儿,放下了双手,还在纳闷儿对面会是谁?

这时,只看见从林子旁的小土丘后走出三个人影,一高两低,一胖两瘦!

顿时我心中一阵狂喜!叫了声:“哎呀!差点冲了龙王庙!”根本来不及和其他人解释,拔腿冲出了超市,准备给这三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三人正是我们的好基友,好哥们儿,大头,扣憋和西吧。单从这些称呼就能感觉出来,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大头,不用说,自然是因为头大。头大真的就聪明!他是我们实验室的另一个中国留学生,我有什么学术问题经常向他讨教,他总是孜孜不倦,人好的不行!扣憋和西吧和我虽然不一个专业,但我们住在同一街区,相隔几十米,几乎可以算作邻居,平时串门什么的就是家常便饭,更有一起玩耍,打闹,什么打游戏开黑狼人杀,等等等等,在一起玩得难解难分。扣憋是个英雄联盟迷,没事就打,整天拿着锤石,说什么夺命一Q,夺命一Q,可是他一个贵阳人,带着口音,Q就变成了扣,至于后面的憋字,应该是阿飞加上去的,叫着竟然还挺顺嘴!西吧则是个韩剧迷,整日看韩剧,学韩语,估计我也不需要解释为什么叫他这个外号儿了吧。这两人不但人好,脾气好,而且还贼幽默,大家对他们都甚是喜爱!

如果说丛林中走出的是其他中国人,我可能还会有所提防,不知道该如何交涉,但如今看到他们三个,我真可以放心的连裤子都不穿!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东西,立时飞奔到他们三个面前!握手什么的已经不能表达我这种积压已久却总不能释放的真正激动,直接飞扑了上去!

只以为从今往后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少,想要打破这现实但又无法改变,这种对末世的绝望,直到这时,被粉碎的荡然无存!我给他们三人一人一个熊抱,不禁热泪盈眶!

屋内其余人见我奇怪的举动也都跟了出来,然后像我一样飞扑了过来,所有人聚成一团,抱在一起!

我有好多话要说!我有好多问题要问!大头他们三人也是如此,一时间大家的谈话都开始语无伦次,语言竟也有失去它神奇力量的时候!再也没有人顾得上周围的树林,路上的落叶,身后的油站……一群人叽叽喳喳,自说自话,提问和回答交错复杂,就这样聊个没完。

渐渐地,热闹过去以后,话题又回到了关键点上——从何而来,到哪里去!

原来,大头他们是在奉命巡逻,他指了指他们掩藏在树林中的一辆小皮卡。发现我们也纯属巧合,只因为我们的福特轿车就在油站和林子的边缘,十分显眼!

我一听,有点后怕,万一是别的什么坏人,我们已经完全暴露了。

我迫不及待地问:“奉命?你们有营地?怎么样?大吗?还收人吗?谁说的算?”一连串问题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向他们三个扫去。

大头直言不讳,也不藏着掖着:“有,还挺大,就在学校那边!”

扣憋也操着贵阳普通话说道:“收呀,你们要来吗?”话语中透着稳妥和自信。

我用力的点点头,在这穷途末路之时,能加入营地渡渡劫,真的是求之不得!

“谁是老大?我们说加就能加?”我追问。

“应该没问题。”西吧答道。

接着又对我们解释说,他们营地现在基本只收我们大学的学生,有他们三人的引荐,应该不是问题。

我对前途渺茫的担忧一下变成了无比美好的憧憬,这种漂泊不定,提心吊胆,食不果腹的日子也许马上就能结束了。一个大的营地,就算情况再不济,肯定也比我们几个毛孩子强,不论如何肯定还是人多力量大啊!

大头接着说:“我们营地的老大你们可能不很熟,也是我们机械系的教授,韩国人,成教授!”

我拨云见日,雨过天晴,柳暗花明的心情一下又被一层雾霾盖住了!不止是我,看得出来,萌萌,Lily,阿飞,他们所有人的表情都有变化!

一时没人搭腔,大头的话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突然想强行措词,接上他的话,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哦!哦!哦!”只得不停地哦着,尽量让自己喜怒不行于色,赶忙用夸张兴奋的语气接着道:“知道知道,不错!太好了!!!”

我怕别人说错话,所以脑子一定要转的特别快,不给其他同伴说话的机会,马上对他们三个自信满满的神情提出了质疑:“你们三个说加入,我们就能加入?不用先给成教授打声招呼?”

这一下把话题的重点转移走了。

本来打算今天就这样跟着他们回营地开始享受“美好生活”了,但谁知他们的营地,竟然就是那日桥下,调戏良家少女的营地!那两个韩国人是成教授的学生,关系自然非同一般,这要是被成教授知道我们秘密处决了他的左膀右臂,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我这一问,也让大头他们三人觉得,直接把陌生人带回营地,确实有些考虑不周。最后他们决定今天先回去给成教授申请,明日上午十点,我们两拨人约定,就在这个加油站见,然后带我们正式入伙。

这样一来,我的心里放松很多。与其说给他们时间准备,倒不如说是给我们自己人更多时间准备。桥下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就当没发生一样,我们除了要整理修改我们这一路走来的见闻和经历,编出不一样的故事,更需要的是统一口径!

转眼夕阳西下,我们不得不各自准备,分道而行,我还特地表示了不能现在就马上跟随他们回营地的失望,让自己显得特别期待。

大头向我保证,明天绝对可以!

我知道他一定是对我坦诚相待的,我也知道他是在担心我的担忧,可我却不得不藏留些秘密在心里,因为这关乎到太多人的性命!突然,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对他的愧疚。

他们三人帮我们把超市里的物资打了包,装车,然后再次拥抱,挥手道别,我们一行人钻回福特车里,向公园方向驶去……

萌萌突然问道:“哥,我们要加入他们吗?”

不用说,萌萌肯定是担心当日桥下发生的事情会败露,毕竟他是射出第一箭的人。我扭头看了看车后座的他,小脸上堆满了担忧。

“加!”我说的斩钉截铁。

我们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恶行,而放弃更好的生存环境?每每我想到那日在桥下,想起在地下室洞口听到的,见到的,心中就会燃起些什么。不是怒火,更不是复仇,应该是一种带领大家活下去的决心,一种想要斧正这世道的决心。如果说人类一定需要法律,警察,军队等各种暴力组织来维持正常秩序,那我就把自己变成这种暴力,最起码可以维护我身边的人。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拖到明天,为什么明天入伙而不是今天就走?”我开着车,突然问道。

等了片刻,车里没人接话,我就继续说:“和他们相比,我们更需要准备!”

我想了想,感觉现在是时候把事情说明了,“那两个韩国人,是成教授的学生,应该是他的左膀右臂。我们学校韩国人不多,他们韩国人之间应该比我们还要紧密。如果成教授发现他们二人的死和我们有关,不止我们几个,就连大头他们都会受牵连!”

我顿了顿,继续严肃地讲:“但是我们还要去!为什么?因为我们没有做错事,因为我们要活下去,我们需要更好的条件过冬!为什么要因为他们两个而舍弃更好更安全的生活环境?!”

讲到这里,我把车子缓缓地停靠在路旁,然后转过头看着所有人说:“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从来没有听Frank说起过什么桥下的地下室,我们从来没有去过桥下,我们更不知道什么韩国人的死活,我们只是一路从汉考克做木筏漂到了黑沙滩而已,其他地方我们再没去过,记住了吗?!”

大伙儿的表情都很严肃,就连一贯不正经的雷哥都紧绷着嘴,显出一种狠下决心的认真。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过了明天,我们会见到更多人,会遇到更多的事,有愉快的,有不愉快的,但我们几个要站在一起,心要齐,共进退!”

我拍了拍萌萌,稍稍松了下自己的语气,“没事儿!只要我们统一口径,什么都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如果,万一有天,被他们发现了,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们任何人不管,人是我杀的,和你们无关!”

大伙儿听完我的一番话,没有太多回应,但他们的眼神,和神情告诉我,他们是相信我的!而我,也可以信任他们!

我回头再次把车挂上档位,轻轻踩着油门,汽车开始缓缓加速。

“高兴点!今天全是好消息!有车开,有零食饮料,明天还有营地收留我们!等下回去生堆火,好好大吃大喝一顿,必须要好好庆祝一下!”我一边说着,顿时感觉自己又燃起了大好的兴致,不自觉地加快了车速。

傍晚时分,我们又回到了这片黑沙滩,只是这次我们是一路坐车,径直开到了小观景屋旁。

“夕阳把所有东西都染成了红色!”这句话应该是小学语文课本中的,但是此情此景,我却感觉这句话讲的很有意味,已经远远超出了它简单的文字。长期以来的巨大精神压力,让我们变得不再像以前一样活泼,迫于生存的压力,眼前总是有处理不完的麻烦,但是这一刻,当我下车,望着被夕阳映红的湖水,望着黑色的沙滩,在这黑色红色的经典搭配中,我强迫自己鼠目寸光一回,活在当晚,忘掉整个世界,放松下来。可能这就是夕阳带给我的:一个时代,一段时间,一天的终结,就像我们急切等待的下课铃声,在下节课开始之前,无需再担忧任何公式与公理。

“快快快!生起火!”我迫不及待地磨拳擦掌,开始往小屋里拎大包小包的零食,也不想担心会不会被别人看到。

我们把小屋内不需要的桌椅板凳全部劈了,又找来了干燥的落叶,杂草,不多时,小屋旁燃起了一簇篝火。

一切准备妥当,我长吁一口气,终于在小屋内坐了下来,两腿伸展,不再负重,脚心开始隐隐发麻,感觉血液流通地很舒服,后背斜靠在墙上,下面垫着被褥,脊椎一下轻松了很多,感觉再也不想站起来了,就这么斜靠着也挺好。

小屋内的嬉笑打闹渐渐多了起来,几大包零食摊开散了一地,透着屋外摇摇曳曳火光,显得十分温馨。阿飞和绵羊十分高冷,和我一样靠坐在墙边,轻松的聊着天。雷哥和活泼的萌萌,Lily在外面火堆旁笑声不断,貌似在烧烤着什么,边吃边玩儿。

我扒了扒地上的零食,以防嘴里的零食嚼完了,续不上,停下。

突然,在堆放饮品的角落里,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东西,嘴里不自觉的疑问道:“咦?这是什么?”

一个淡蓝色的高长玻璃瓶,在火光下闪耀着。

“伏特加!!!”我爬过去一看,不禁惊叫道:“哇!谁发现的!太给力了!”

屋外的萌萌一副急切邀功的神色,跑了进来:“我呀!还好我眼尖!”

“牛B牛B,厉害!!!”我发自肺腑的感叹着。

在这年月,还能找到瓶洋酒助兴,我再也无法继续自己靠坐在墙边的高冷:“来来来!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要么喝酒,要么冒险!咱们今天把这瓶酒分了!”

“哥,我还没到21……不能喝酒……(美国法律)”萌萌在一旁弱弱的说。

一时我竟然被他的话堵得语塞,可能是能反驳他的话太多,不知从何讲起,干脆来了句:“没事,少喝点,或者你冒险也行!”

冷清的黑沙滩一下子变得更加热闹,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公园,再也顾不得是不是会引来丧尸,再也顾不得远处是不是有狙击枪。我只想摇摇头,用这短暂的高风险,来换取些轻松愉悦,这能提醒我们为什么要活着,这能让我们了解到——活着真好!

我和阿飞酒量不错,一大瓶伏特加虽然不少,但要让我们尽兴,还是差点,毕竟我们人数不少,几杯下肚,兴致正是高得不行。其他人已然微醺,包括萌萌,被我撺掇着抿了半杯,也high了起来,Lily是个女生,就没有劝她喝,只是象征性的拿饮料意思了一下。

这一个多小时,可以说是载歌载舞,大冒险种类也不断翻新,在酒水见底,快要喝完的时候,我突然开口:“酒要没了,我想在最后给我们所有人出一个大冒险!”

“快说快说!”大家兴致正浓,根本等不及我卖关子,十分迫不及待!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去把灯塔的门撬开吧,进去一观,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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