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
李南江没有去新西兰，上司看他状态不佳，加上年假一共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
虞思阳的生活回到了她认识李安忆之前，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早上醒来，有时画个浓妆，有时淡妆，有时素颜。她也不吃早餐，就坐在园子里的台阶上发呆，一坐就是半天，中午随便吃点什么，然后睡午觉，睡醒后去酒吧喝几杯威士忌，凌晨的时候回家，洗个头发洗个澡，再看一部电影，抽上几根烟，然后洗漱完睡觉。
日复一日。
直到1月7号，凌晨一点多，虞思阳从酒吧回家，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洗了个澡，不打算睡觉，她就坐在床上发呆。
另一边，李南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拿起手机想要看时间，才发现今天是1月7号，今天是她的生日，他起身换掉睡衣，去地下车库开车，他从来没有这样冲动过，这样渴望过。
虞思阳家，她刚接到陆母的电话，得知陆骄衍因为她跟陆父吵了一架，陆父现在在医院躺着，陆母的最后一句话是——“思阳，我最近一直在想，当初我们收养你，到底对不对。”
没过多久，她的手机又响了，是李南江。
她按下接听键，手有点抖。
“喂。”
“我在你家门口。”
她愣了几秒钟后起身去开门，门刚打开，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抬起头看着他，伸手想要摸他的脸。
她想再摸一摸这张脸，她想再吻一吻这张脸。
他看着她，眼神晦涩不明。
他伸手握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额头轻轻地抵着她的，他说：“生日快乐。”
他开始吻她，不知道吻了多久，他的余光瞥见了烟灰缸里的烟头。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抽烟了的吗？”他问她。
“你不也向我保证过再也不会让我一个人了的吗？”她回。
“南江，”她接着说：“我昨晚梦到你了。”
“梦到我什么？”他伸手理了理她耳边有些乱的头发。
“梦到你对我说你很后悔很惭愧，你说你应该好好爱我的。”
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
“思阳……”
“如果你想，我愿意。”
他抱起她往卧室走。
……
他低下头看着她，在她脸上轻啄。
“南江。”她看见他的左肩处有一个文身——“思阳思阳”，她伸手去摸他的文身。
“喜欢吗？”他停下动作看着她。
她的眼泪像是积攒了很久，再也止不住，她说：“喜欢。”
她记得她告诉过他，她当初在耳后纹“NJ”，是为了换一种方式让他陪在她身边，那他呢？
“我在新西兰纹的，”他吻她耳后的文身，说，“那时候，我想忘记你。”
她被他吻得有些发颤。
“我想过要忘记你，”他抬起头看她，“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她有些紧张，却还是努力地配合他。
卧室里天花板上橘黄色的灯光被撞得支离破碎。
她说：“南江，我爱你。”
……
第二天上午，虞思阳起床洗完澡，换好衣服，李南江刚好买完早餐回来。
她看着他，静了静，说：“你走吧。”
“你说什么？”李南江有些诧异。
“我说，你走吧。”她不再看他，转身走进卧室。
他像是心领神会了一样，打开门，驱车离开。
昨天晚上，他就在想，虞思阳这个人，不管是什么阻止他跟她在一起，他都不逃避了，只要她开口，他就留在她身边，他谁都可以不要了。
可是她说，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