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晴月立时跪地,“多谢老人家!”
前头问到的男客见此说到:“姑娘快起,如此盛世实是可怜,若不知身世可去五里地外空绝寺求见佛掌,想来能收留你二人。”
刘晴月起身后向其拜了一拜,老人进到马车,用手搭在男孩脉上,又看了他的脸色舌苔,神情微凝。
刘晴月站在一边,心中想是不是这男孩伤势严重,毕竟他从水边救起到现在都算是一直昏迷不醒。
不过老人探看完毕,回头对刘晴月说到:“想来有些许溺封之症,不过应无其他外伤,他面色发白,实是伤寒入体,只需为其保暖御寒,伺喂流食,而我这里常备有积寒驱体之草药,你可碾碎喂服。”
老人从自身背巾拿了一捆细布条裹缠的像细的树根的植物,足足有两手合握之宽。
刘晴月感到内心一阵震动:“老人家,这怎么可以?如此恩重,小女今日无以报,不若留下你的地址,他日我当还报。”
老人抚了抚眼前的布包,默默说到:“不必了。实是家中曾有小孙,正是溺水而亡,今我见你二人形状,内心感怀,就当尽我一己之私,化解茫涯哀思而已。你且不必多说,此事已毕,我当归家。”
老人说了这些,临下车时还嘱咐她那份草药一日两次喂服,刘晴月连声答应。只见老人正与来的小店管家错身相离,走向了小道的另一处,夕阳之下,光闪微熙。
小哥领着管事到了马车前,刘晴月也下到马车下面。
管事看了看刘晴月,感觉应该是家中逢难的情状,因为小姑娘明眸皓齿,虽然还没有长开,并且脸色苍白,依稀难掩这幅颜容应是富态人家出来的。
听着小哥的说明,他已大致了解了情况。
“刘姑娘,在下是这间酒肆的管事。你与令弟的情形我已知悉,但我经营亦是微薄,不若助你二人微末盘缠,你们且去投奔官府或者空绝寺。”
“多谢管事,只是各位皆言空绝寺,不知这空绝寺要怎样才收留人呢?”
“姑娘有所不知,空绝寺乃我颂月朝第三善寺,平日里常常扶危济困,远近闻名,亦常听闻对孤儿寡老常有收容之举,而此处离天下第一都颂都尚有千里地,是故荐你前往空绝寺,可解近日之忧。”
“原来如此,多谢管事,不知如何报答。”
“这倒不必了,如今虽是盛世,也常有祸首盗匪作乱,只是这里也算天子脚下,外地流民也常过境去颂都,只是都被挡在五百里开外不得进都,今日有缘,就当行一善事,待我送你一顿餐食,你们尽快上路吧。沿着此道前行不过几里地,自有寺众下山路边采食,你且去吧。”
小哥回店里拿了两份饭食,辅以肉菜蔬菜,刘晴月连声道谢。又拿了一套男装给她,说是多行不便可扮成男装。
盒底放了二十两碎银钱。
刘晴月向管事告别以后,先驾车往管事说的那条官路,也是刘晴月之前走的那条驱车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