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黑沉,眼见路边的草叶簌簌挨批,一滴两滴的雨滴落在她的头发和皮肤上,空气微凉,扒开快要湿成一两缕的发丝,刘晴月想再往前赶路,马儿也不配合了,停在路边“呲,呲”的呼气儿。
刘晴月只好下马来,看了看周围空无人烟,只有向树林下面走去。
天空中多是乌云密布,幸而没有闪电,她一个现代人还是有本能的避雷常识的。
树林里一处疏一处密的,她牵着马走到一处微矮的灌木边,头上是比较密的林叶,这样也能稍微遮挡落在马身上的雨水了。
把马拴好在一棵小树上,再找了两块随处可见的白石头登上了马车。
来时那家管事吩咐送的物件此刻都安放在一边,刘晴月用手背探了探男孩的额头,还是很烫,既然老爷爷说他没有外伤,一定是泡得生病了。
现在距离找到他的时候约有几个小时了,湿衣服也没有换过,一定非常难受。但是他一直没醒过,只有自己给他换衣服了。
管事送给她让她扮男装的衣服正好起个作用了。
伸手解开衣腰处的一处活结,灰褐色的外衣摊开,往里刘晴月飞快的扫了一眼,一件白色的里衣也像外衣一样的款式,她快速的把衣服脱下以后,按照之前解开的解法给重新给少年结好了。
唇色依然很苍白,少年的坐处原本的衣角处还有一些水渍流成了一小圈,额上的发也是潮湿的,发尖倒似乎干了一些。
眉毛黑黑细细的,脸庞倒是很精致,不过透着一股过分的美丽之下的病气。
刘晴月摇了摇脑袋,暗斥自己此刻不顾一个病人的危急,竟还有心思在这里端详少年的样貌,罪过啊。
嘴里小声念着,可不是我要占你的便宜,时情紧急可别怪我不小心看到你的隐私啊!阿弥陀佛!
迅速的给他换好了衣服以后,把旧衣服放在一边。
食盒里的吃食有像饼一样大小的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粮食饼,还有一个水袋,之前的银子早已经撕了块裙角包了藏好了。
马车里一侧漏风的地方正好用他的湿衣服给挡住,这样马车里就没有这么冷了。
两块平平石头用布包起来以后,把草药放在上面,用一块敲击另一块,草药很干脆,只要压一压就会断裂成草的碎屑了,刘晴月重复了好久,好不容易把草药弄成了草木灰的形状,把这些草药混起来放在饭食里,喂给了昏迷不醒的少年。
自己也把那些粮食吃了一部分,也喝了一点点水。
至少现在不用穿着湿衣服了,今晚很可能就在原地留宿了,刘晴月挪动着少年平躺在马车地上,自己侧躺在他身边,两个人靠近既可以取暖,又可以节省空间。
刘晴月怕他脸红红的,呼吸不过来,就伸出一只手撑在少年的脑袋下,作为一个现代人没办法就这样放着这少年不管吧,怎么来说也算是救人一命啊。
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飘落在车窗外,刘晴月满心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