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风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今晚的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漠气息,以往楚楚可怜的脸上如今全是淡然和冷静,他越看脸色越红,往日怎么没发现,阿晏,亦是这么好看啊,比吴羽姐姐好看太多了。
“啊?”桓风头上被打了一下,回过神来,羞红着脸,“阿晏,你说啥?”
景晏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我问,十天能靠岸吗?”
桓风挠了挠头,认真掰着指头算了算,“我们的楼船才行了十天,按理说十天才到沧东之海中央呢,靠不了岸的。”
景晏皱了皱眉,“那怎么举行祭祀大典?”
桓风也不知道啊,他更迷惑,“这个,好像不是我们可以关心的,我们只要等着就好了吧,阿晏,你别想太多了。等祭祀大典结束,我们的家人都会得到皇上丰厚的赏赐,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玩儿吗。”
景晏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你能关心一下正经事吗?”
桓风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个傻笑,十二岁的男孩儿还没长开,圆嘟嘟的脸上溢满了快乐和憧憬,“阿晏,等回家以后,我便让我爹去你家提亲,等你长大了,你就嫁给我吧。”
景晏楞了一下,没想到话题转移得这么快,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独来独往的女人头一次被一个小男孩儿表白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好笑,她努力维持镇定,老气横秋地劝道,“年纪小小少想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活着从祭祀大典上回去。”
桓风一头雾水,“活着回去?”
景晏冷冷的点了点头。
她心底隐隐不安,却又说不上来,只是所谓祭祀大典透着诡异的气息,这种充满神秘气息的祭祀天神的行为,在科学的范围内都是幼稚愚蠢的,但是在落后的古代,由于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太过弱小,所以总是在神灵面前寻求安慰,这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手段。
但刚刚身死魂穿孤女的景晏,却不能不信所谓的鬼神之说。
也许是她想太多了。
景晏在地下仓安安静静休养了五天,除了底下十分闷热以外,有个最大的好处,不用和其他女孩儿挤在一张大通铺上。
夏星阑每次都会在桓风和小玲离开之后亲自将小玉瓶送过来,脾气傲娇又别扭,明明是一片好心,却非要将景晏气个半死他才开心。
桓风一直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小玲则负责替她换药。
不得不说,夏星阑送来的小玉瓶见效神速,才短短五天,景晏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了,虽然屁股上的伤口拉扯一下还是会很痛。
不过没关系,她是顶级杀手,这点儿痛,还奈何不了她。
大海上的生活非常枯燥,出了大将军一事之后,男孩儿和女孩儿们没有特别的事儿只被允许待在房间里。
几个很大的房间,被改造成大通铺,两百个孩子被分成几批,住在一起。
景晏得了关禁闭的福,在没有九皇子的赦免之前,她不需要和那些小屁孩儿睡在一起。
这是这段日子以来,唯一让她觉得还不错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