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林喻渡刚刚见到江衬书的时候那是什么模样啊?那是一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的样子。
那个时候学校贴吧里流传着关于他的一个视频,音乐是激情洋溢的。他从台下走到台上,阴暗的灯光只能照耀出来男人的一轮廓,高大的身子。
刚好走到台上的时候音乐便到了高C部分,闪耀的灯光聚然打开,照耀在了他的身上。
江衬书的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但眉目之间却是不缺傲骨的。
可是现在他就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宽大的病号服将他的身子显得异常消瘦。面色苍白无色,骨节微微泛白。
感觉到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向了那个姑娘。
或许是怕姑娘担心他,勉强挤出来了一抹微笑,“渡渡。”
这声渡渡叫的极为的好听,也极为的缠绵恩爱。
林喻渡缓慢的移动着脚步,仿佛只要她再走慢一点,再慢一点,就可以自己骗自己。
江衬书的病一点都不严重,只是这冬天的光芒太少了,照不出来他身上的金光。
“我在…”可是走的太慢,总有一天也会走到的。
我刚刚啊,梦见你了。”江衬书轻笑,神色还是有些恍然,仿佛还没有从那个梦里抽出来一般道,“好美…好美的梦啊,差一点点就醒不过来了。”
林喻渡低头将自己早就已经泛红了的双眼垂了下来,不敢看向江衬书的说道,“什么梦啊?是不是你发大财了,所以就乐的不想出来了。”
“我梦见了两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小孩喊我爸爸。”或许是话说多了身体承受不住了一些,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休息的江衬书将这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了。
“可是我知道,哪儿能有那么好的福分。”他的双眼里看不见希翼,只有满满的绝望。
他也是个平常人,谁遇见死亡不会害怕?尤其是有了心爱的人之后,更害怕了。
林喻渡听见这句话终于绷不住的哭了出来,哽咽的将江衬书的手紧贴在了脸颊上,安慰着他的情绪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道,“不许胡说,我已经决定好了,一定要把你送出去治疗。”
“不能拒绝,拒绝我就生气了。”
“小…哭…包。”江衬书想要抬手起来替林喻渡擦去眼泪,可是手还是无力坚持住的垂了下去,眼睛紧紧的闭了上去。
“江小书!”
那日冬日夜晚的雪下的特别特别的大,医院将这件事情归属于紧急事件,路上积雪太大怕车辆走不动的启用了医疗直升飞机,将江衬书带离了汇城,同时也带走了林喻渡那颗炎热的心脏。
住在那么久的人已经粘连了太多的器官,伸延到了血管冲击到了神经,如果有一天你要把他连根拔起,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疼,会疼到心会有一种破碎掉了的感觉。
江衬书被送走的那一天,林喻渡也住进了医院里,那一声“江小书”几乎要了她的全部力气和生命力,身心交瘁的晕倒了过去。
她怕他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