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帕奇被五花大绑扭送到骷髅兄弟会老大面前时，他正处于一个比较迷惑的状态。
接头的暗号没问题，纹身也毫无差别，变形对象的语言习惯他也仔细揣摩过，这些没什么文化的混混到底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也罢，这种时候就找机会采取计划B好了。
所谓的计划B，就是跑到这群人渣的总部，然后用炸弹炸飞所有人。
其实帕奇还挺喜欢计划B的。
现在他被这些人带到了一间郊区的破房子里，等候帮会老大的发落。
骷髅兄弟会的老大他也算听说过，班恩，三流货色，外号骷髅头，这个帮会就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
印象里这个人是个瘦的跟骷髅似的废柴——这也是他外号的来历，帕奇有把握在一分钟之内搞定他。
因此，当帕奇看到身高超过了一百九十厘米，浑身筋肉纠结的班恩时被震慑了整整十秒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哇噢。”帕奇看着这个大汉，惊呆了。
呆了一会，帕奇觉得应该对此发表一下看法，不过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点啥，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哇噢。”
班恩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俯视着帕奇。“没鼻子帕奇是吧？”
“咳，正是。”帕奇咳嗽两下，轻快地说。“你一定是一点都不像骷髅头的班恩吧？”
班恩挥挥手，旁边的两个小弟走过去，抬脚朝着帕奇的脸踢了过去。
帕奇一个侧滚翻避开了这一下，身上的绳子不知道怎么解开了；接着他又闪开一个从背后扑上来的家伙，顺势把他绊倒，三个小混混就滚做一团倒在了地上。
他轻轻地跳到这几个人背上，欢快地说。“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抓住我了吧，嗯哼？”
选择在这种时候挑衅明显有点不合时宜，尤其是自己还在对面老巢里的情况下。不过，显然帕奇就是喜欢搞这一套。
班恩冷冷地望着他说。“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逃掉吧？”
“这个嘛……”帕奇一个翻身从这几个想要爬起来的家伙背上跳下来，捉摸了一会，然后非常肯定地回答。“当然可以，我觉得这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班恩看着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的他今非昔比，自然看得出来帕奇这番说法并非装模作样，仅凭自己的人手确实是很难留住这个人。不过，他更加不可能就这么看着这个人从自己的大本营跑掉。
“够了！”终于，班恩开口制止了那些和帕奇纠缠不断的小混混们。
随着班恩的话音刚落，底下的家伙们竟然立刻停止了行动，迅速回到原位站好了。
帕奇看着感觉颇为有趣，这显然不是一个三流帮会成员应该有的素质，也不知道骷髅兄弟会这段时间是出了啥事。
“啊呀？”他故作惊奇地问道。“怎么了，这就不打了吗？”
班恩啐了一口，就差没吐在这个贱人脸上：“你他妈到底想要干嘛？”
帕奇眼珠子一转，亲切地说。“我是……是想要加入你们啊。”
“……”
“你看，最近骷髅兄弟会发展迅速，连老大你都像磕了药似的脱胎换骨，前途一片大好啊。”帕奇半真半假地分析了起来——他好歹也粗略的调查了一下这个帮会，现在要临时扯淡倒是不难。“这么好的翻身机会，我肯定不能错过啊，你说是吧？”
“噢？”班恩眯着眼望着帕奇说。“那这么说，你化妆成我们帮会的人，是因为迫不及待想要加入咯？”
“太对了！”帕奇一拍手，一副遇到了知音的表情，“老大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都被你猜到了。”
回答他的是迎面朝他丢过来的椅子。
“你们守好周围。”班恩活动了一下脖子，冷冷地对周围的小弟说。“我来处理这个小杂种。”
帕奇侧身避开飞过来的椅子，高喊。“大哥！你要相信我啊！
班恩飞身而起，一跃越过了两人中间四五米的距离，朝着帕奇扑了过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浑身衣物瞬间炸裂，全身的肌肉如同活物一般蠕动翻滚着。
帕奇乍一见到如此猎奇的景象，不由得心中欢喜，一边脚下一跳避开班恩的拳头，一边吹了个口哨。“哎呀，竟然遇到同族了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班恩见第一拳没有奏效，左手五指化作狰狞的利爪，狠狠朝着帕奇抓了过去。
接着他发出一声惨嚎，捂着手向后退去。
帕奇转了转手里的刀子，眼含热泪地说。“唉，大哥，我诚意拳拳，真心想要加入帮会。你要若是不信，想要杀我，我也绝对不会躲。为什么你偏要朝着刀尖扑过来了？你可知道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他顿了顿，恍然大悟。““难道说、你是想要主动自残，代我受罚么！大哥，你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呀！”
这人在避开刚刚那一抓的同时顺手剜掉了对手的手筋，现在在这儿说着风凉话，实在是毫无廉耻，让人痛恨，很没有品的行为。
班恩吃痛后退，从手上滴下的黑色血液落在地上，滋滋作响，地面被腐蚀出一个一个的小洞。
帕奇看着这景象，咂了咂嘴说。“好吧，认错人了，看起来大家不是同胞。”
班恩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手上的伤口开始迅速愈合。于此同时，几根骨刺从他的肩膀上刺出，如同利刃一般指向帕奇。
“额。”帕奇舔了舔嘴唇，说。“现在讲和还来得及吗？”
“吼！！！！！”
作为回答，班恩朝他疯狂地咆哮着，一阵阵腥风吹得帕奇的头发乱飘。
四周的小弟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班恩进入这个状态之后就六亲不认了，他们可不想被老大给莫名其妙咬死。
“好吧，看起来是来不及了。”帕奇转了转手上的匕首，叹了口气。“来吧来吧来吧，让我们快点搞定。”
————
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缺胳膊断腿的混混。
本来就破烂不堪的屋子里，现在地面上遍布着大坑。
帕奇浑身是血，坐在一滩看不出形状的烂肉上喘着粗气。
“呼。”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自言自语道。“比起之前那个圣武士倒是好对付多了。”
他身下的烂肉蠕动了几下，缓慢地变化着形状。
帕奇站起身，踢了两下变回人样的班恩。
“唔，看起来搞定了。”
他琢磨了一下，虽然原定的计划是搞死这群人就行了，不过这个班恩能搞出这么猎奇的变形实在是让帕奇有点在意，而且也不知道这群混混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打定主意后，他决定留这人一命。
探了探脉搏——还有气，身上的伤口也在慢慢恢复，看起来是不需要自己急救了。
“拷问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做，有点小激动啊。”
他一边等着班恩醒过来，一边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
————
班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在一张椅子上。
啪，一束强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不由得偏了偏脑袋。
“啊呀，这个有点难调整，不好意思。”前方传来了那个令人讨厌的轻佻声音，光线稍微变暗了一点，露出了帕奇可耻的嘴脸。“好，现在好很多了。”
班恩注意到帕奇手里拿着的是个正在发光的圆球。
“听说最近的条子逼供的时候都喜欢用这种东西。”帕奇看起来颇为开心地解释着。“说是用光晃着犯人可以让对方心虚还是啥的——你感觉怎么样？有心虚了么？”
班恩只觉得心烦。
“好吧，看起来没有。”帕奇收起发光的圆球，有点遗憾地说。“那么，现在是不是该商量下赔偿的问题了？——你们搞得我这么累，你这个混蛋还弄出这么猎奇的变身，精神损失费和劳务费得赔一下吧？”
班恩实在是又惊又怒——你这个杂碎跑过来把自己的帮会给挑了，现在竟然还在索要赔偿，搞这么一套乱七八糟的，是要羞辱自己么。
“实际上，是你们先动手的，记得么？”帕奇显然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因此出声纠正道。“其次，没错，我是在羞辱你。”
当然帕奇是在扯淡，要说的话，是他先试图混进骷髅兄弟会才搞出了这些事情，不过班恩现在大概没什么兴致和他讨论到底是谁先谁后这个问题。
不过帕奇倒是很有兴致，因此他兴致勃勃地说。“不对不对，就算算上我混进来这事，也还是你们先动手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两天你们挖掉了一个人的眼睛啊？”
“莫非你认识他？”
“噢，不，其实我不认识他，事实上我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仅此而已。”帕奇轻快地回答。“我他妈当然认识他啊，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的跑来弄死你啊？你是智障的么？”
班恩头上青筋暴跳。
“我们刚刚说到哪来着？”帕奇摸了摸下巴。“啊，对了，挖眼睛。”
他抽出刀子，装模作样地比划了两下。“说到挖眼睛，你说我应不应该把你的也挖了？”
班恩脖子一梗，摆出一副硬气的表情，就要放些狠话，不过帕奇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选择干脆地一刀插进了班恩眼窝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班恩发出一阵惨嚎，这下子他可真是一点都不硬气了。
“哎呀，手滑了。”帕奇连忙把刀子抽出来，带出一滩白的红的液体，看起来十分恶心。“总之我想表达的是，我不太喜欢听什么‘硬汉派’发言，希望你配合一下，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要是再嚎的话我就把你另一只眼睛也捅瞎掉。”
班恩识相地闭嘴了。
“现在，我问，你答，明白？”帕奇微笑着说。
好像是生怕对方不明白，他亲切地把刀子往班恩脸上凑了凑，班恩这下子倒是学乖了，没有试图表现出什么宁死不屈的骨气，而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很好。”帕奇非常满意地用刀脊拍了拍班恩的脸庞。“那么第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挖走佛洛斯的眼睛？”
“那是因为……”班恩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帕奇一刀捅进了他肩膀。
“那那那那是上头大人的吩咐！我我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班恩惨叫着回答——他之前显得强硬的很，不过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正处于上风，现在他发现自己不是帕奇对手之后，就露出了外强中干的本质了。
“原来如此。”帕奇竟然没有追问这个所谓的大人是谁，而是换了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
“是，是因为你没有加入网络。”班恩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说。
“网络？”帕奇皱了皱眉。
“我的手下的精神和我的是联结为一体的。”班恩忙不迭地解释着，生怕说慢了又被捅上一下。“你和我们只是长得一样，但是并没有加入这个精神网络，一感应就露馅了。”
“噢。”帕奇咂咂嘴。“这个什么网络你们是怎么弄出来的？也是那个上头的大人？”
“是的是的！”
“啧啧。”帕奇咂咂嘴，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么，你可以变身成那么恶心的造型，也多亏了上头的大人咯？”
班恩这次连出声回答都嫌太慢，只是疯狂地点头。
“很好，你并没有说谎。”帕奇收起了刀子，鼓励地拍了拍班恩的头说。“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就行了，答完了之后我就放了你。”
班恩一听大喜过望，本来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就希望能死个痛快，没想到竟然有机会跑掉，简直是绝处逢生，怎能不大喜过望。
“好好好好好！”他喜笑颜开地说。“老大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帕奇看着班恩这么开心，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说。“最后一个问题就是，那个上头的大人是什么人？”
班恩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自由了，不由得也快活地回答：“那就是————”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他的脑袋炸开了。
早就有所准备的帕奇及时躲开了爆炸的血浆，没有让满是腐蚀性的血液溅到自己身上。
砰、砰、砰、砰、砰。
如同放鞭炮一般，原本横七竖八倒在周围的小弟脑袋全部炸开了。
“炸起来还挺好看的。”帕奇拍拍手，对此奇景发表了一下看法。“倒是省得我动手了。”
看着周围残缺不全的尸体，帕奇思考了一秒，决定还是赶紧走人比较好。
要是这堆人命被追查到他头上，耽误了葛朗台新任务的执行，就算最后自己没事葛朗台大概也会弄死他。
“这蠢货连自己会被下了灭口的禁致都想不到，真是活该死得都死的不明不白啊。”帕奇一边跑路，一边自言自语着。“上头的大人物么…好像扯到什么麻烦的事情里了。”
看起来这两天是搞不定这个了，帕奇无不遗憾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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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帕奇搞定了这摊子烂事并跑路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啧，结果只是搞定了小喽喽而已啊，上头的大人物是谁呢。”帕奇一边朝着弥盖朗基罗走去，一边有点不爽地碎碎念。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项。
选项一，既然挖佛罗斯帝眼睛的人已经全部完蛋了，那么就此罢手，不要管这个事了。
选项二，想办法干死这个“上头的大人物”。
帕奇趁着走回弥盖朗基罗的时间稍微思考了一下，果断地决定选一。
“既然首恶已经伏诛，教唆犯就不用管了吧，哈哈哈。”他用爽朗的语气对苦主这么说着。
一旁的卡斯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他的斧子。
“等等等等！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帕奇慌张地挥着手，赶紧表明了立场。
眼睛被掏出来的木雕店老板佛洛斯眉头微蹙，对帕奇说。“动手的时候还是小心点——说起来，你最近不是有个老板，有办法找他帮帮忙么？”
“什么！”帕奇虎躯一震，连退三步，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佛洛斯说。“大哥，这时候你不应该一脸担心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仇恨只会带来仇恨，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不要去了吧’才对么！你这人怎么不按剧本来啊！”
“按你个头的剧本啊！”卡斯抄起不知道哪来的棍子一闷棍敲在帕奇头上。“有时间废话还不如赶紧去做事。”
“哎——呀！”帕奇猝然受到重击，不由得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挣命去了。
卡斯抄起斧头就要朝他剁下去。
佛洛斯帝虽然看不到发生了啥，不过听声音也大概猜得到怎么回事，于是开口说。“算了吧，他大概也累了。”
“哼。”卡斯悻悻地收起了斧子，看起来很遗憾的样子。
佛罗斯帝摇了摇头，他索性长发披肩，用在脸上缠了一圈的纱布把头发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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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弥盖朗基罗，窗外传来了阵阵鸟儿的鸣叫。
帕奇睁开眼睛，一个翻身便从地上跳了起来。
活动活动脖子，就听到了骨节发出的咔吧咔吧的声音——大概是因为在地上趴了一晚上的缘故。
这事儿倒是挺好处理，帕奇稍微用了一下变形能力，便听到他全身一阵噼里啪啦作响，稍微错位的骨节就全部接好了。
那么，现在天气正好，阳光明媚，是时候去潇洒一下了。
至于搞死什么上头的大人物啥的，这种扫兴的事情改天再考虑呗。
这个家伙就这么蹦蹦跳跳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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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区三十一号别墅内。
伊莎贝拉靠在椅子上，正在闭目养神。
半吸血鬼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生物，他们既像大部分人类一样不怎么喜欢夜晚，但同时也会像吸血鬼一样讨厌白天。
造成的结果是，他们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心情都不怎么样。
伊莎贝拉心情现在就不怎么样。
尤其是在楼下传来开门声的时候。
“是葛朗台、是葛朗台、是葛朗台……”她在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哟！伊莎贝拉！好久不见啊！”一个欢快地声音从她房间门口响起。“你的腿有没有长出来啊？”
妈的，果然不是。
她眼角抽了几下回答。“还没长出来。”
“这样啊，那我估计是长不出来了，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比较好。”这个贱人竟然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搞得好像是在向她揭开什么残酷的真相似的。“你也得早点放弃这种无畏的希望，迎接新生活啊。”
“我……会的。”伊莎贝拉闭上眼睛，默默地在心里数着质数。
帕奇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用挑剔地语气评论着。“话说回来，以一个贵族大小姐的标准来说，你这房间还真是——”
“你他妈到底是来干嘛的。”伊莎贝拉打断了他的话——她觉得要是不打断他的话自己大概会忍不住扭断这个人的脖子。
“就不能是因为想你来看看你么？”帕奇用一副非常受伤的语气说着。“难道我来找你就必须是有什么事情么？”
“噢……”伊莎贝拉感觉有点尴尬，这个人表情真挚，态度诚恳，一时间她也有点吃不准是不是自己草率了。
“啊不过这次我来找你确实是有点事情。”帕奇表情真挚态度诚恳地补充了一句。
操你妈。
伊莎贝拉一时间没克制住，抄起身边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就朝帕奇丢了过去。
帕奇轻松地接住了这玩意。
“冷静一点，不要——嗷嗷嗷嗷嗷嗷！！！！！”
伊莎贝拉这才注意到自己丢的是一盆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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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总之，这次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的。”帕奇一脸严肃地对着伊莎贝拉说。
“在此之前，”伊莎贝拉一脸嫌恶地盯着他的手。“你把你手上的刺拔出来行不行，看着很恶心啊。”
“噢，你说这个啊，小事。”帕奇甩了两下手，上头的刺就不知怎么的全部掉到地上了。“现在我们来谈正事——之前葛朗台给我们发的那个圆球你还留着吧？”
“当然留着。”伊莎贝拉回答。“你的那个我记得是坏掉了吧？葛朗台正在给你准备一个——”
“把那个给我。”帕奇打断了她的话。“我现在要用。”
伊莎贝拉皱了皱眉头：“这东西和使用者是绑定了的，要不然如果你掉了岂不是谁捡到了都可以——”
“那就你帮我用一下吧。”帕奇轻快地说。
“你要用来干嘛？”伊莎贝拉问。
“这个嘛。”帕奇耸耸肩，回答。“我的一个熟人眼睛被人挖掉了，挖眼睛的人被灭口了，我想找找是谁指使的，大概这样咯？”
“噢对了。”他好像想起什么一样补充道，“不用担心，会给你报酬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如果我拒绝又怎样？”伊莎贝拉冷冷地说。
帕奇微笑着回答：“你不会希望知道的。”
伊莎贝拉没再出声，取出圆球，放在了桌子上。
念出启动语之后，圆球照例发出了阵阵蓝光。
不过这次蓝光并没有组成图案，而是单纯的发散成一片幕布。
“你要看哪天的？”伊莎贝拉转头瞟了帕奇一眼问。
“最早可以看哪天的？”帕奇其实也不太清楚这玩意最多能做到什么地步。
“一个月，再早就不行了，”伊莎贝拉干脆地说，“负责储存影像的记录水晶只能存这么多。”
“嚯。”帕奇咂咂嘴，评论道。“那还真是不方便，我还以为多久都行呢。”
“那你就不要用啊。”伊莎贝拉斜眼。
“不过这次的话，一个月倒也够了。”帕奇无视了伊莎贝拉的话，自顾自地说。“我想想…七天之前，平民区和城郊交界处第七大道附近的景象可以看得到么？”
“你别光说天数，得告诉我具体是什么时候啊。”伊莎贝拉翻了个白眼。
“额，我想想……”帕奇还真没问过佛洛斯具体是什么时候被挖眼睛的，现在临时跑回去问好像也不太合适，于是就随意说了个时间。“先看看中午十二点吧。”
“哈。”伊莎贝拉好像看出来这个人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啥时间，不过也懒得揭穿他了。
随着伊莎贝拉口中念出一连串的咒文，原本是混茫一片的蓝光迅速凝聚成了一束一束的光线，交织出一片景象。
“这就是七天之前正午十二点第七大道交界处的景象了。”伊莎贝拉说。
帕奇辨认了一下，指着其中一个点说。“嗯，看一下这附近的。”
伊莎贝拉比划了两个手势，蓝光组成的景色随之变换，构造出了一间店面的样子。
“唔。”帕奇摸了摸下巴，看起来这个时候店面还没被烧掉。“看看一小时后？”
伊莎贝拉不耐烦地又比划了几下，画面快速波动了几下，不过没什么太大变化。
“再一个小时。”
“再过一个小时。”
“再过两个小时——啊，是这个了。”
这次显示出的画面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往前一小时？”
伊莎贝拉虽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不过还是依言不断慢慢地做出着调整。
最后终于确定了时间。
“嗯，那么，可以确定是七天前的下午四点二十七分的时候了。”
帕奇咂了咂嘴，又开始指使伊莎贝拉搜集起那帮闯进木雕店的人沿途行踪的情报。
结果弄了一整天也还是没有搞出头绪。
“啊，看起来天色也晚了。”帕奇伸了个懒腰，转头对伊莎贝拉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你的意思是说明天还要继续么。”伊莎贝拉眯了眯眼睛说。
“那是当然的。”帕奇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搞定的吧。”
“哈。”伊莎贝拉面带讥讽地开口道，“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帕奇笑着说：“不用担心，会给你报酬的。”
“这个是报酬的问题么？”伊莎贝拉冷冷地说。“你还真是会做人啊。”
“过奖过奖。”帕奇打了个哈哈道。“想学做人的话我可以教你啊，就当是报酬的一部分。”
伊莎贝拉当场就惊呆了：这个人到底是有多不要脸啊。
帕奇毫无自觉，一脸严肃地对她说。“你可能会觉得我是在扯淡，然而你确实不会做人啊。”
“我他妈。”
“你看。”帕奇轻笑着打断她。“像这样轻易的暴露出自己的情绪，就是不会做人的表现。”
“这倒是个新鲜的见解。”伊莎贝拉嘲讽道。
“并不新鲜。”帕奇摇摇头说。“我所说的会做人，说到底就是表现出“能够让他人按照自己意志行动”的模样而已，像你这样全凭自己的喜好地乱来，当然是不会做人的表现。”
“哈！”伊莎贝拉不屑一顾的说。“那你现在这样乱搞，也是为了让我能够按照你的意志行动么？”
帕奇耸耸肩回答。“这倒不是，我现在是处于一个搭档的角度，希望我的搭档能够提高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这样我才有更高活下去的几率。”
“好好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提高我的能力。”伊莎贝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要是没有提高，那你就看着办吧。”
“好说。”帕奇打了个响指，开门离开。“那就明天见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