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当然当然，请进，请进。”帕奇打了个哈哈，侧过身子，请佛罗斯帝走了进来。
佛罗斯帝首先看了看坐在床上的伊莎贝拉，不由得咂了咂嘴，然后才转头看向帕奇。“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怎么称呼？”
“他们叫我没鼻子帕奇，你叫我帕奇就好。毕竟我有鼻子，哈。”帕奇一边回答一边想道。不用多考虑，这家伙肯定有夜视的能力…是一位血族？还是施加了对应的魔法的缘故？“这位是伊莎贝拉小姐。”
“我觉得我还是叫你吸血鬼猎人比较好。”佛罗斯帝没头没脑的说。“帕奇先生。”
伊莎贝拉皱了皱眉毛，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不过看起来这家伙没什么恶意，而且不太好惹——这才没有召唤出什么诸如有实体的影子一类的东西把他丢出去。
“为什么？”帕奇摸了摸下巴，本能觉得他接下来的解释可能会惊到看书的群众，而且是一惊惊死一片的那种。
“因为一来可以表明你经常干吸血鬼，而且这样显得够酷。”佛罗斯帝一本正经的说道。
“噗。”帕奇算是领悟到了啥叫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赶紧回头看向伊莎贝拉；后者显然没反应过来这个精妙的段子。
帕奇赶紧打了个哈哈试图掩饰过去。
“那么，这位尊敬的佛罗斯帝先生，你这大半夜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这话问的，可以说是明知故问，居心叵测了。
“没事。”佛罗斯帝平静的说。
“哈？”这下子轮到帕奇惊讶了。“你认真的？”
“当然不是。开个玩笑而已。”佛罗斯帝平静的说。“我是来灭口的。”
场面一下子尴尬到了极点。伊莎贝拉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把嘴闭上了。
“不好意思，我可以理解刚刚的话也是个玩笑吗？”帕奇小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哈哈哈。”
快说是啊。伊莎贝拉暗暗十指交叉祈祷道；虽然她并不信仰任何一位神灵。
“不是。”佛罗斯帝平静的摇了摇头。“我真的是来灭口的。”
操。伊莎贝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啊这。”帕奇舔了舔嘴唇，斟酌着词句回答道。“既然这样，那恐怕我和这位伊莎贝拉小姐就不能从命了。”
话音刚落，帕奇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股热浪汹涌而至，来不及思考是怎么一回事，本能的朝左闪了一下，几乎同时，一颗巨大的火球擦着他的右肩飞了过去。
紧接着，无数的魔法飞弹化作滚滚的魔力潮流，淹没了佛罗斯帝。
那道身影一下子就被撕成了碎片。
这就被解决掉了？
帕奇舔了舔嘴唇，并没放松警惕；保持着左手握刀的形式，戒备的翘首以盼。
————
“哎。要我怎么说你呢？说过多少遍，魔法飞弹这个法术即使再好用。它的缺陷也是很明显的。”
一道欠揍的声音响起，同时先前被撕碎的一袭黑衣旋即重组，那件诡异的长袍上，竟然连一道焦痕都没有留下。
佛罗斯帝痛心疾首的说道。“这种纯粹靠数量取得杀伤的魔法的克星就是一个最简单的护盾术啊。讲道理我一直不知道，这种缺陷这么大的法术是怎么大行其道的。”
“也许是因为那些买得起附加了护盾术的防具的贵族们不希望自己很快的死在战场上吧。”帕奇乐了一下。“这件袍子看起来不便宜啊。”
“那当然。”佛罗斯帝小小的骄傲了一下。“这件‘落难的圣者’可是花了我整整两万枚金币。”
“等等…现在我们不应该打的你死我活头破血流才对么…进行这种意外和谐的对话是怎么回事啊？”伊莎贝拉吐槽。
“很简单啊我刚刚开玩笑的。处理你们是葛朗台要做的事，我跟他不是一个部门的。”佛罗斯帝耸耸肩。“这次我真的只是过来看看你们啊。”
“……”伊莎贝拉无语，转头发现帕奇也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请问，这位尊敬的佛罗斯帝先生，既然已经看到我们了，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吗？”伊莎贝拉颇为不善的说道。
“啊，这样啊…”佛罗斯帝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抱歉，还不行。”
不行？伊莎贝拉眉毛一挑。
“因为我还有件东西没给你们啊。”佛罗斯帝一拍额头。“都怪这位帕奇先生太过热情好客了。”
“当然当然，远来皆是客嘛…不过不知道，佛罗斯帝先生你说的是什么？”帕奇搓了搓手满怀希望的说。
佛罗斯帝从宽大的袍袖中掏出一幅卷起来的卷轴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搓了搓手说道。“东西就在这儿了，能领悟多少还是看你自己…实话说我挺希望你能从葛朗台手底下活下来的…”
“你们大概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可以告诉你们，葛朗台现在正在忙一件大事——绝对绝对抽不开身的那种。”
“乌洛波洛斯——？”帕奇揉了揉眉心。
“是啊。看来你也知道。”佛罗斯帝手上燃起了诡异的紫色火焰，他颇无所谓的拿出一颗黑色的宝石，按在了火焰上之后，紫火被长鲸吸水一样吸进了宝石里；漫不经心的说。“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再套我的话了——我不付出点真正的代价很难把第二次违背契约带来的后果轻轻松松解决掉的——我又怕麻烦，所以到时候我就只好杀了你们咯。”
话音刚落，右手抚胸微微弯腰行礼的佛罗斯帝就化作了一摊浓稠的黑色液体，流淌着爬上了窗台，再沿着窗缝流了出去。
帕奇和伊莎贝拉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对他进行阻拦。
“啊哈。”帕奇一边慢悠悠的打开窗子往外看去，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看起来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啊。而且终端大概率是不能用了。”
深紫色的天幕下，码头边已经没有了来往的行人。轮船平静的睡在水面上，树枝在沙沙的响。
“无所谓，我本来也不喜欢那东西。”伊莎贝拉“啪”的一声把手里的镜匣合上，又取出一支口红来细细的上妆。“你打算在这里等死？”
“等死？不，当然不。”帕奇轻笑道。“我倒是猜到了老板现在大概在干嘛，可是不能告诉你。”
伊莎贝拉耸耸肩，开始给自己勾画眼线。
帕奇手托着下巴，胳膊拄在窗边若有所思。“你说佛罗斯帝先生是来干嘛的呢？”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的脑子好像拎不清楚，给我疯疯癫癫的感觉。”伊莎贝拉好了妆，仔细的照了照镜子，满意的“嗯”了一声道。“这种话风要么是脑子不太好使要么是特别欠揍，事实上我觉得这两点他占全了。”
“害，不想了。”帕奇伸了个懒腰。“你也不用急着赶路——没听那个神经病说么？老板一时半会过不来的。”
“免了，我没有拿自己生命做赌注的习惯。”伊莎贝拉冷冷的一口回绝。“你不走？”
“我没说我不走。我就是想先看看那个神经病专程来给我送什么，总不能是寿衣吧？听起来是他干得出来的事——哇哦……这是什么？”那边帕奇拆开了卷轴，不由得惊讶的感慨了一下。
伊莎贝拉听到了帕奇的感慨，也习惯性的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有点疑惑的说道。
“这好像是张世界地图…他送这玩意干嘛？”
“嗯…这上面有附加什么魔法吗？”帕奇想了想问道。
伊莎贝拉的眼睛亮起了一点蓝光，望向了那副地图，接着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那可就说不通了。”帕奇紧皱着眉头，舔了舔嘴唇说道。“一张世界地图？该死的这他妈到底想要说明什么？总不能是那个神经病的恶作剧吧？”
伊莎贝拉轻轻一按按钮，椅子就飞到了帕奇身边。她伸手收走那张地图，重新卷好。
“反正一时半会葛朗台也不会找上门来。问你个问题好了——像现在这种随时可能被人追杀的情况下，我们逃亡之旅的第一站是？”
“我提醒一下就在几分钟前还有人说过‘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帕奇微笑着说。“不过第一站嘛…阿特拉算吧？”
“什么？”伊莎贝拉愣了愣。
“阿特拉啊，一个小国家。”帕奇努力的用手比划出一个小小的椭圆。“我说你该不会没听过吧。”
伊莎贝拉清了清嗓子。
“事实上我还真听过……你认真的？”
“算是吧。”帕奇摸了摸下巴。“具体原因就是这段时间我连续做了好几个怪梦……所以我总觉得在那会发生点大事，想去趟一趟浑水。”
“有些诡异的梦境可以视作是对现实世界的预言，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解读。”伊莎贝拉打了个哈欠。“另外你确定是和阿特拉有关？”
“唔。”帕奇再次摸了摸下巴，从“萨米尔”“林肯”“安琪尔”“帕特”四个人的冒险故事中挑主要的部分讲了讲。
这下子伊莎贝拉的眼神可以说是非常古怪了，她语气不善的反问道。
“帕奇，你是在玩我吗？——事实上这个玩笑并不怎么好笑。我觉得有点受到侮辱。不管是出于一个受过正统教育的法师还是什么别的身份。……”
帕奇自己对此也比较疑惑，不知道伊莎贝拉想说些什么。这女人不会是最近被自己嘲讽太多了都有点神经质了吧？帕奇暗暗地想道。
“……所以我主动好心好意帮你你他妈反倒拿我开心是吧？”伊莎贝拉盯着帕奇，语气现在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了。
必须要在这疯女人彻底爆发前做点什么。帕奇痛苦的想。
“嗯…”帕奇沉思了片刻之后，觉得伊莎贝拉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不过人行为比较正常的情况还是居多——现在的表现可以说很像是泼妇无理取闹了。他本能的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额事实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伊莎贝拉怒气冲冲的抽出那副世界地图，摔在了桌子上。“你自己看。”
“看什么？”帕奇接过地图，抬头看了看伊莎贝拉疑惑的问。
“你在这上面找，你找的到阿特拉吗？”
帕奇认真的看了一遍，摇了摇头。“没找到。为什么？”
“那是因为阿特拉被毁灭距今已经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了！”
“什么？”帕奇一愣。
“不要告诉我连这种被写进了初中课本的东西你都不知道——”伊莎贝拉叹了口气。“在公元1388年，有两只神孽出现在了阿特拉，并且展开了殊死搏斗。在争斗中阿特拉全境80%以上的土地以及上面的生灵都被神孽吞吃殆尽。不得已之下，北大陆所有人类国家召开紧急会议，最后决定立即启动‘尘埃计划’，使用了三道损耗巨大的至高力量击杀了两只神孽。事件至今仍有疑点，比如这两只神孽为什么会于同时出现在阿特拉？又为什么会展开殊死搏斗——要知道，如果不是一方濒危的情况下，神孽们通常是不愿意招惹彼此的。争斗意味着有可能被第三者捡漏。”
“我又没上过初中我怎么知道该死的初中课本里讲了什么。”帕奇用右手抵住太阳穴揉了揉，痛苦的说。“那么问题来了，阿特拉以前的位置换算到现在是在哪儿？”
“就在索拉北边，当时那里建起了许多供科研人员居住的石屋，后来荒废掉了——现在大概变成了需要收门票的什么遗址。”伊莎贝拉提醒道。“另外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是和那块宝石有关？”
“不是，我突然想到了点东西。”帕奇用力的摇了摇头。“那么说的话……你知道以前的‘凡尔拉奇公墓’在哪吗？当然现在也可能换了其他的名字。特征嘛，是墓地旁边有座教堂。”
“是位于温莎公爵建的的私人教堂边上的那块墓地吗？”伊莎贝拉思索片刻回答道。“这片带教堂的墓地就那么一块。时间也差不多对的上——那块墓地大概存在两百年了。”
“希望是吧？”帕奇不太确定的搓了搓手。“不过我记得那栋教堂边有长满了刺的蔷薇，有灰黄色的夜莺，会把胸膛抵在蔷薇的刺上歌唱，用胸腔里跳跃的心脏里流动的血染红白色的蔷薇……”
“现在并不是讲童话故事的时候啊。”伊莎贝拉揉了揉额头，颇为无奈的说道。“你还记得那座教堂具体的样子吗？”
“额…反正就是有四个尖顶，带两座钟楼…该死的教堂不都一个样子么？”
“那大概就是你说的那块公墓了。”伊莎贝拉叹了口气。“你去那儿搞什么？就算佛罗斯帝说我们还有两三天的时间我们也不能……你在听么？”
“等一下；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帕奇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手肘拄在膝盖上，头微微前倾出神。“……我到底是谁？”
“我是伊莎贝拉，你是帕奇啊。”伊莎贝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还能是谁？”
帕奇“哦”了一声。
“想这些莫名其妙的哲学问题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伊莎贝拉说道。“尤其是这次你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抬杠。”
帕奇“嗯”了一声。
饶是迟钝如伊莎贝拉此时也察觉到气氛的凝重，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活跃气氛，以往这时候帕奇都会没什么底线的逗她开心。可是现在好像是帕奇的情绪更低落一点，于是伊莎贝拉就只能静静的陪着他坐着。
“去睡觉吧。”帕奇闷闷的出声。“明天就开始跑路了呢。”
“你不睡？”
“嗯。”帕奇点了点头。
“在想东西？”
“嗯。”
“那好吧，晚安。”穿着真丝睡衣的伊莎贝拉翻过身，脸朝着墙很快睡着了。
帕奇一直枯坐在椅子上，浓重的化不开的夜色里，好像一座雕像。
————
“你去了哪里？”葛朗台专心致志的操作着光屏，有条不紊的把每一丝魔力解析为最精纯的能量团状态，再还原回原先的样子。
而在他身后原本没有别人的房间里，缓缓浮现出一道穿黑衣带兜帽的身影——正是佛罗斯帝。
佛罗斯帝笑嘻嘻的回答。“没去哪，就随便逛了逛。”
葛朗台有些头疼。“你去找我那两个手下了？”
“没有。”佛罗斯帝矢口否认。
葛朗台也懒得去和他胡扯。
“噢好吧我投降——你一定又在终端上安装窃听术了。”佛罗斯帝扬起双手。“不过‘这一对痴情爱侣就这样远走高飞，逃离了俊美的佛洛斯帝先生以及刻薄吝啬的恶毒中年秃子葛朗台的魔爪，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亚历山大你觉得这个结局怎么样？”
“烂透了。”葛朗台忙着画出一道道符文，不耐烦地回答。“而且吸血鬼猎人这个梗一点都不好笑，你还要说多久？我早就说过，跟斯蒂文那个白痴待久了你也会变蠢的。”
“我觉得挺不错的。”佛罗斯帝笑着说。“当初萨米尔不是说过嘛，我们要学会在无聊的生活里找乐子。”
葛朗台沉默了片刻，说道。
“别提萨米尔了，换个人吧。赫菲托斯怎么样了？”
“还那样。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佛罗斯帝耸了耸肩。“从他的身体被毁灭开始就没怎么正常过。”
“疯疯癫癫，神志不清这两个词居然还能用在除了你之外的人身上。还真是罕见。”葛朗台吐槽道。
“话说，你还给了他们高纯度的深渊结晶？”佛罗斯帝打了个哈欠说道。
“你在说什么？”葛朗台皱了皱眉毛。“我都只有一块的东西怎么会给他们。”
“噢。”佛罗斯帝又耸了耸肩。“没事。”
“莫名其妙。”葛朗台甩下一句话，自顾自的忙事去了。
“另外，那位帕奇先生看起来已经把你给的‘终端’丢掉了。”佛罗斯帝摸了摸下巴说道。“看起来没派上用场啊。”
“我早跟你说了这个功能没用，”葛朗台皱了皱眉头。“蠢到会被这个解决的家伙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但是这很酷啊。”佛洛斯帝张开手，半空中就浮现出了一道栩栩如生的魔法影像：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突然全身爆发出一阵华丽强烈的光芒，然后被分解成了无数灰烬的画面——还是慢镜头的。“你看，这可是我的最得意设计之一。”
“为了加入你这个‘最得意的设计之一’，我不得不将整个终端的法术结构重新设计一遍，导致它的复杂程度增加了将近百分之二十。”葛朗台冷冷地说。“更不要说你还非得加入莫名其妙的心灵链接和远程的视频对话等等功能，整个终端的制造成本因此最少上升了一倍。”
佛洛斯帝摆摆手。“就是因为老是念叨着什么成本成本的你才会在这个年纪就秃头啊，看开一点好吧？你看我就是因为看得开所以才保持了这年轻俊美的造型，而且一天有时三次有时五次，不比你这个禁欲系强多了。”
“我提醒一下，你之所以这个鬼样子是因为你根本不是人。”葛朗台额头上青筋微微跳了下。“而且按我的年龄来说我根本跟年轻这个词毫无关系；你知道做这样一个可以随时接入监控系统的装置要花多少钱么？要不是你非要搞一些莫名其妙的功能我早就实现借由网络远程施法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佛洛斯帝也是十分惊诧。“难道全部的预算不是由我提供的吗？你花着我的钱居然在向我抱怨我花钱太多？”
“我不是在——”
“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么扫兴的事情了。”佛洛斯帝摆摆手，又啪地打了个响指，半空中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让我们再用慢镜头看一遍分解术的效果图，放松一下心情吧。”
“我不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浪费时间放松什么心情。”葛朗台眼角抽搐了一下。
“当然需要放松。”佛洛斯帝斩钉截铁地说。“你看你这不是都开始流汗了么。”
“我觉得你他妈的要是能给我搭把手比回放什么该死的爆炸画面更能让我放松，”葛朗台咬牙切齿地爆了粗口。
“啊，那可不行，我得除臭啊。”面对葛朗台的质问，佛洛斯帝用轻快的语气回答道。“你知道，我一向受不了硫磺的味道。”
屋外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降下了一道惨绿色的光柱，赫然环绕着整栋别墅，将两人给笼罩在其中。
若不是葛朗台在瞬间抬手画出的符文挡住了这玩意，大概两个人情况都会变得比较不妙吧。
看着这个神经病不光不出力甚至连工都不想出，葛朗台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口。
从天而降的绿光过了好久也无法彻底的将别墅笼罩在里面，于是在光柱内壁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几头摩拳擦掌奇形怪状的魔鬼从里面蹦了出来。
“我有个问题。”葛朗台一边维持着阻挡绿光的符文，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道。“当你制定出那个‘天才的计划’的时候，有没有预想到我们可能会被深渊里的家伙发现，然后被追杀？毕竟我觉得可能不是每个魔鬼都是那么愿意迎回它们的领主的。”
“哈，你在小看我吗？”佛洛斯帝不屑地说。“我当然早就为这种情况做好了准备。”
说着，他朝着魔鬼们冷笑一声，抬起了手。
众魔鬼心头一跳，齐齐退了一步。
啪。随着佛洛斯帝的响指，整栋屋子亮起一道耀眼的银光。
众魔鬼大惊失色。
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嗯哼，然后呢？”葛朗台面带讥讽地说。
“额，刚刚不算。”佛洛斯帝愣了一下，又打了一个响指，然而还是没啥反应。
接着他又试了几次，不过都没啥作用。
葛朗台和魔鬼们就这么看着他打响指。
过了一会，他终于放弃了。
“稍等一下。”佛洛斯帝朝着围住他们的魔鬼伸出一只手示意暂停，眼睛里亮起了一阵微光。“等我检查一下。”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魔鬼还真的就停下来等他检查了。
“啊哈！”佛洛斯帝检查了一会，终于发现了问题。“不知道是谁把楼下两颗作为魔法阵上的关键节点的宝石给拆走了，现在整个魔法阵的回路不是贯通的了。我说怎么没用了呢。”
葛朗台不知道从哪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上头一手托着腮，懒洋洋地问。“那要修多久？我这边还要忙呢。”
“那可是稀有的宝石，得弄几天才行。”佛洛斯帝也很头痛的样子。
“喂，还要我们等多久啊！？”一个魔鬼瓮声瓮气地问。
“啊，不好意思！”佛洛斯帝也反应了过来。“那麻烦你们还是一起上吧，节约下大家的时间。”
等待了许久的魔鬼们闻言一拥而上。
佛罗斯帝和葛朗台两个人就像是大海中的礁石，瞬间就被淹没了。
（断章已久。抱歉。）
（先更后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