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梓文前往悦国没多久,悦国之内开始出现一些反叛者,所谓反叛者无非就是起兵造反罢了,说白了就是给自己一个好听的名头方便做事。这可不是苏梓文希望看到的,但这件事却谁也未曾写信通知他回去,想必他们都怕他连夜赶回来率军剿灭那些反叛者。
其实只要一回来,那么便正中耿良辰下怀。
想着这事自己处理处理也就行了,可毕竟苏辰驷才刚成年不久,什么大事都没经历过,这么一折腾把他给吓得不轻,就连夜里睡觉枕边都放着苏梓文以前赠予他的匕首用来防身。
大皇子在启国危急关头逃出启国,江维情急之下只好将太子之位传给宫旭冬,只有这样才能使启国不再出现那些所谓的反叛者,这也算是苦了在逃期间的宫旭冬了。
苏梓文那边依旧是和和美美的景象。
刚在迎春楼里吃完饭的两人还真就去到了国师那,悦国国师与其他的官员很不相同,国师本人不过问朝政,除非是有人请他,当然这种可能太小;而且他自己并没有居住在赐封的宅院里头,反而是找了处荒凉的地方开辟出几间木头房子来当家使。
这个国师很喜欢有人陪自己,恰巧经常有一些个平常百姓找不到算命先生就拿他来代替,他也见怪不怪总是挠挠脖子笑着去给来的人算上那么一卦,挺准是真的。
“这就是国师家?先生莫不是在骗我年纪小”
苏梓文抛起扇子,扇子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又被再次接住,他眯眼浅笑着对秦道明说道:“嗯?骗你?以前我比较信算子的话,便到处询问准的人,早就得知这儿有一位奇才,据说能自演棋局领悟其中奥秘,有借刀杀人的本领很是新奇”
国师是奇才不假,但他的怪癖苏梓文还是略有耳闻的。
比如突然用障眼法换个山,让太阳从西边升起等等。
聊着聊着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跟前去,苏梓文瞅了眼被踩得陷下去一块的门槛,与那大门都对不上了,看来国师被当做算命先生这件事不会有假。急性子的秦道明可管不了那么多,“砰砰砰”连敲三下门没人回应,可能是人不在,那既然都来了,不进去怎么行。
秦道明往后推了推苏梓文让他注意安全,随后上去就是一脚,苏梓文看情况不对想阻止,可他已经把那本就不结实的门硬生生给踹开了不说,连门都掉了下来,见到这一幕秦道明摸了摸后脑勺不知所措。
“笨手笨脚的”苏梓文笑着说出这句话以后,朝里头一拜:“在下启国五皇子苏嘉维,见过悦国国师,国师就别装了,苏某知道你在里面”
只听见那小破房子内居然一下子还找不到人,苏梓文不由得感叹这悦国国师本事的高强。
“你是怎么发觉的?”
“我见那门槛上还残留着几滴水印与湿泥巴脚印,想必国师大人刚刚必定出去过,而方圆几里也就只有上山才有水源,那么可想而知您一定是做了什么以后从山上回来”
一板一眼的解释显然国师提不起兴趣来,里头的他懒散地用一种稍带傲慢的口气道:“哦……是么,你怎么不认为我是刚刚拿完东西离开了?看来还是太高估你了”
“你是离开了,而且这朝里头的河边泥脚印可以证明”苏梓文坦然道。
听着有些犯迷糊的秦道明扯了扯苏梓文的衣角道:“离开了?可他不是在里头吗?这泥脚印明明只有往里面走的”
“他不在”苏梓文淡淡一笑便全然不顾房主人是否同意就自顾自走了进去,“你没听出来他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吗?而且略夹杂着一些喘气声,估计此时他已经回到山顶了吧”
“……”
就在一旁秦道明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苏梓文顺着国师故意留下的鞋印走到了砚台前,他熟练地挽起袖子朝西轻轻转动,只听边上那墙发出“咔咔”的声音来,不一会儿一条隧道便展现在了眼前。
“哇,还真有路”看着地上留下的脚印明明只到砚台那,可国师是怎么进去的,秦道明心想着便问道:“那他怎么会在隧道和砚台前没留下脚印呢?”
苏梓文用手上一直都拿着扇风的扇子合上后敲了下秦道明的头,打开扇子说道:“这印迹你看到砚台那便浅得可怜,那你说那段路还能有印迹给你留着吗?”
两人走进隧道那隧道门就自动关上了,苏梓文左右晃了两下脖子,直到听到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时,他自己才莫名其妙地加快了前进速度。
“先生你这是脖子疼?”
“怕黑,不行吗?”
秦道明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那么自豪地回答出怕黑这事,换做自己早就紧张到脸都憋红了。
十几分钟就从山中央位置到达了山顶,说来也真是快。
见到本人的苏梓文不由得上前询问道:“刚刚那门晚辈真不知是如何关上的,国师可否告诉晚辈,让晚辈参透其中奥秘”
“你看”说着国师扯了扯手里头那根有胳膊那么粗的麻绳,“靠自己硬拉啊!强身健体的,何乐而不为呢?”
苏梓文:“……”
秦道明:“……”
悦国国师跟传闻里一样,性情跳脱容易接触,这一番“交流”下来,苏梓文却很难构想以后,说是身边结交了一帮子孩童都是挺好的想法了,以他的脾气一定把他们当失心疯处理。
有些时候带个人就是添麻烦,苏梓文笑着转身朝秦道明摆摆手,示意他出去一下,对方也挺心意相通的,一下子便领悟到要点,出去时顺便带上了门。
“现在就你我二人了,有什么就直说吧”国师松开手中绳子,坐回原来的椅子之上。
他朝苏梓文做了个“请”的动作,苏梓文继续微笑着,并没有领这份情。
“国师大人,我何时才能拥有修仙的资本?”只见国师摇了摇头,苏梓文笑意渐渐消失,“你什么意思!我追求永恒,又有什么过错?”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终究还是来问了”
苏梓文的声音越发生硬,“告诉我,我之前派人打听的问题答案,我命中注定的贵人是谁!我即刻杀掉他得到永生”
“其实你差不多已经遇到了,那么难不成你要将身边人都除掉不成?”
“那又如何!”
话一出,国师居然停顿了一下,随后笑着道:“行啊行啊,去吧”
之前苏梓文也曾派人问过,可是国师却永远不告诉他,也许除了这个问题他都可以回答自己。
简陋的房屋其实是国师最好的掩体,毕竟苏梓文照理说还是一个相对平易近人的家伙,他不至于把毫不相干,脸色永远煞白的病秧子杀了,可这也不过是苏梓文暂时的人性,那就问君王家有什么情可言?
“道明,过来,你自己进去要个字吧,都十五六岁的人了”
“啊?”
“我不会取,叫你进去就进去”说着苏梓文又用扇子敲了下秦道明的头,似乎不这样做都不习惯了。
就当秦道明进去之时,悦国国师却似乎从这孩子身上看到了什么,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金光围绕着的秦道明,不经感叹世事无常。
很显然苏梓文是瞧见了国师的不同之处,他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说了一句,“找到了”
里头的两人并没有听到那句话,依旧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面,国师手心朝上,“把手放在我手上”
“好”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国师偷偷溜进了秦道明的心境湖,想看看是什么让这孩子心境湖如此清澈见底。秦道明的心境湖与别人的不同,若是拿国师自己的心境湖来做对比的话,苏梓文的心境湖是自己的一两倍,而这孩子居然是几十倍。
在心境湖里的国师不经意间擦了擦鬓发处虚汗,这秦道明心境湖中央位置居然是一棵桃树,实为罕见难得。
“不凡呐”
话音刚落便听到心境湖中央传来声响,此时正是国师被排斥最厉害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国师基本上睁不开眼。
“是谁?居然进得来我的心境湖”身着道袍的年轻人从桃树上一跃而下,“哟~这不是宫崽子嘛!许久不见,啊不对,应该说你名字还是说我以前取的呢?你母亲向我求得的”
“……你”
出来以后的国师一句话不坑,苏梓文在门外也傻了眼,只见国师从床底翻出一箱子来,他打开那满是灰尘的箱子,取出里头压低的剑来双手递给了秦道明,秦道明不懂那么多,只见剑末端写着:晔府。
“这是晔府曾经在我这留下的剑”见表情不对,国师立马咳嗽改口道:“啊不是,就是我还未出生时母亲便准备留给我的,后来等我出生却发现拔不开这剑,那就给你了,你以后就字晔府好了”
秦道明情不自禁跟着读了一遍:“晔府……”
外面的苏梓文等的有些着急了,他亲自跑进去扯着秦道明的耳朵给他揪了出来,“那国师我们便先告辞了”
“诶等等,天快黑了,明早再走吧,两位意下如何?”
“……”
秦道明对这个国师的好感动挺高:“好啊好啊”
“以后别叫我国师,不亲切,你们叫我九日冬便好”九日冬杵在门槛那,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好九日冬,你这屋子确定住得下么?”
“用虚幻就行”
又一次打击到了苏梓文,这这种能力很显然苏梓文这种人是格外崇拜的,而他却想当被崇拜的人,超过了想永生,或许嫉妒无时无刻存在着,只不过有大有小。
九日冬给两人造了个比较好的房间,虽然没有床,苏梓文一声不吭衣服脱了直接准备睡觉,秦道明突然跑到他那里问道:“我觉得先生心情自从这九日冬出现以后好像不是很好”
苏梓文觉得对秦道明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直接告诉了他,“是啊,我嫉妒他”
“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们总不希望看到一个比自己厉害的人出现,因为这样自己就没了存在的意义。当然虽说你感受不到,可你却发现了我的不一样,这就是你的本领,而我则只不过是一个连眼色都无法分辨的人”
“别这样说自己,你看,你可是学会了我不会的东西呢,就好比下棋,我都不知道博弈是什么,这不就是你告诉我的嘛!”秦道明格外兴奋地睁大眼睛说道。
单纯的善良可真是能要人命,苏梓文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