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啸轩连忙大步上前把摔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你说什么救兵?”
他朝着年轻人的身后看了看,没有找到范从文的身影,这让他有些焦急。
“从文呢?”他好像意识到什么,哑着嗓子艰难的问到,“二十多个人,就你自己回来了?”
虽然在巨大的人数差距面前,他早有准备。
但是真当走到这一步的时候,范啸轩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之前所做的所有心理暗示都化为泡影。
保国利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他歪着头,漫不经心的说着风凉话。
“大侄子你这话问的,其他人去哪儿了你能不知道?”
“啧啧啧,跪下磕头道歉就那么费劲?非要害死这些年轻的生命。”
他悲悯的摇了摇头。
“你们这群孩子也是,被范垂峰那个老东西洗脑了是么,这俩最该死的人活的好好的,不相干的无辜人员却都死透了,真是可惜。”
年轻人冷不丁的朝保国利啐了口吐沫。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都到这时候了还敢搬弄是非,也不看看你脚底下的地姓什么。”
要不是范啸轩拦着他问话,他下一秒就上去暴揍这个老东西一顿。
“少爷你别担心啊,咱们二十多人好好的,一点事没有。”
年轻人双手抓着范啸轩的手臂,把他从自己的世界拉出来,“从文哥带着他们在外面收拾东西呢,一会就能进来了。”
股东和堂主们听了这话无一不嘲笑出声。
“你这个年轻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你们二十多个人还能打得过赵家三百号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做春秋大梦!”
保国利大笑出声,他捂着肚子指着范啸轩。
“你到底是不是清玄的儿子,被一个下属哄着说瞎话很好玩是么?”
“就凭你们二十个毛头小子就解决了赵拐子?”保国利冷笑,“再给你们加个零都不够他们吃的。”
“大侄子跟这个窝囊废学什么不好非要学狂妄自大?”
他凑到范啸轩身边,阴笑着,“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不杀你,赶紧楚天学学怎么吃软饭,省的没人看得上你。”
他话刚说完,范家大门发出一阵巨响。
众人被吓了一跳,纷纷向门口看去。
只见范从文站在门口指挥着四个人拆卸大门。
“动作麻利点小心点,这可是老太爷花了大价钱买的门,搞坏了把咱们打包卖了都赔不起。”
“卧槽,文哥这是木头也太沉了!是灌铁了么!”把大门卸下来抬着的小弟龇牙咧嘴的喊道。
“从文!”范啸轩眼前一亮,松开年轻人朝着门口奔去。
“少爷,我真诚的建议您先别过来,我马上就过去找你。”范从文见他不管不顾的跑过来,连声制止。
保国峰眉头轻蹙,看了一眼身后的管家,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回事。
封瞳眯了眯眼,试图透过几个年轻人身后往外看。
范啸轩哪里顾得上等他过去,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一把抓住范从文从头到脚检查着。
“你怎么……”他没从对方身上找到一丝伤痕,转头看向其他几个年轻人,也是完好无损的。
“我们等来救兵的……或者说是……”
范从文挠了挠头,怎么看都觉得救兵二字配不上伸手入鬼魅的五个人。
他微微低头,抬手示意身后的站成一排的年轻人分开。
正厅内的众人正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完全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的时候,一幕让人终生难忘的惨状从那个四米宽的大门里露出来。
保国利心中咯噔一条,暗叫不好,捏着椅子的手用尽了全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失态。
范垂峰惊得直接站起身,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一步。
股东和堂主门更是吓的尖叫出声。
门外,赵家的小弟们尸横遍野,几个人摞在一起的、四脚朝天大字摊开的,身首异处的、还有满地的肢节残渣和……无比扎眼的鲜血!
一个人到底有多少血?
范家大门口的砖地被鲜血覆盖的一丝遗漏都找不到,脖颈处、手腕动脉处,血液如同河流的源头一样洇洇的往外渗着血,砖地连接的凹陷处如同河床一样,鲜血透过这些凹处蚕食着更多的地方。
犹如修罗场一般的惨状令人惊骇不已,更有心理素质不行的人已经伏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呕吐着了。
保国利的呼吸急促,仿佛是被人掐住了脖颈一般,胸腔如同风箱一样呼哧呼哧作响,身后的管家也是脸色惨白,两股战战,靠扶着椅子背才不至于跌在地上。
整个屋子里最淡定的就是楚天和赫连曦了。
前者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上,好像没看到外面的场面一样,不慌不忙的抿着茶水,后者站在封瞳身边,轻拍着她后背帮她顺气。
“你和他……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吧?”她平静下来的第一个问题便是问赫连曦和肖寒的过往,这让本不情愿照顾她的赫连曦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她冷晒一声,“死了三百多人就这样还敢跟楚先生叫板,脑子里装的是浆糊么。”
保国利被她的嘲笑喊醒,狠毒的目光落在楚天悠哉不已的身上,“你到底是谁!你做了什么!”
楚天笑道,“我不就是个上门女婿么,你们口中吃软饭的窝囊废。”
他扫了一眼众人,好笑的问道,“你们不是叫的正起劲么,怎么不喊了?”
股东和堂主们见了他这副镇定自若的神色连忙喊道,“那些人也不是你杀的,你拽什么拽!我们说错什么了,你就是个死窝囊废,臭……”
话还没说完,他眼睛瞪大,瞳孔慢慢扩散,额头正中央渗出了一滴血顺着鼻梁向下留着,下一秒便倒在了地上。
保国峰顺着他趴在地上的身体看去,一把精致的飞刀从后脑直接穿透整个脑袋。
刚才他额头中心的血迹正是飞刀的尖锐刺破了皮肤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