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句话仿佛带着泼天的煞气。
他成长、训练、出任务都是在国外,对华夏这个母族并不亲切。
但是他完全忠心与楚天,整个极道盟上下只有少数人知道消失了三年的极道盟盟主到底去哪里了,这些人中就包括了今天在场的五个人。
他眼里含着滔天的怒火,捏着保国利的手指慢慢锁紧,看着他脸色从苍白变成涨红,因为缺氧慢慢变成酱紫色心中大爽。
“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跟他说话,你是第一个……”赤羽的手指突然发力,下一秒就会捏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中年男人。
“好了,放下吧,都弄死了我审谁去。”
楚天食指弯曲,指节在桌子上轻磕了一下,“你也是,这个脾气就不能改改,他要是在骂我两句,你是不是就能当场分尸了。”
楚天浑然不觉赤羽的怒气,还优哉游哉的说教。
“是,我僭越了。”身体反应快过大脑,楚天的指令响起的时候赤羽的手指已然松开了保国利。
他摔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脖子瞪圆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
范垂峰见赤羽如此听话心下大惊,他一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楚天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或者是势力,但是没想到极道盟铩羽旗的阎王居然能如此乖顺的听楚天的话。
仿佛……他本就是这个组织的主人一样。
范垂峰意识到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之后瞳孔一缩,立刻制止了自己更深入的猜测。
不管楚天在这个组织中地位如何,他都不是范家或者是凤阳城乃至整个华夏能对抗的人。
“你刚才好像说,让我跪下磕三个响头给你道歉?”楚天嘴角含笑看着保国利。
“啪,啪”还没等保国利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赤羽拎起来摔在地上了。
赤羽一手抓着他后背的西服,抬脚猛地朝保国利的膝盖窝处一踹,下一秒,他整个人便毫无尊严的跪在了楚天的脚下。
“这是怎么了?”楚天惊讶的看着他,“我刚才让你道歉你不肯,现在居然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按照华夏的礼节,孙子辈磕头我是不是该给他发个红包?”楚天勾着唇角笑意不减的问着范垂峰。
“是的楚先生。”被点名的范垂峰从善如流的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落红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票装了进去。
“红包还是过年的时候老爷子放这里了,就等着哪家的小辈来做客塞几个给人家。”
他双手拿起红包恭敬的放在楚天压在桌子上的手肘侧方。
“啧,那真的是太好了。”楚天高兴的点了点头,把红包向前推了推。
“来吧,三个响头,换一个红包,我和范家主亲自包的,你不亏。”楚天声音中含着无限的戏谑。
“你!”保国利怒火攻心,抬头愤恨的看着楚天,“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以为爬上极道盟的床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叫板。”他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老子出去混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麒麟见楚天脸色由笑转阴,眉头瞬间蹙起,一脚踹上保国利的后背,使前倾双手撑地。
楚天见此抬脚直接狠狠的踩上了他脚边的左手,坚硬的皮鞋鞋底不留情面的碾压着保国利受伤的每一寸骨头。
“嗑啦嗑啦。”骨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惨叫声在屋内不绝于耳的响起,楚天神色依旧淡然,仿佛脚下踩的是垃圾一般。
“我就喜欢嘴硬的。”楚天低头悲悯的看着他,声音变得阴冷无比,“咱们慢慢来,我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
“噗呲”他脚下突然发力,保国利的整只左手被碾的血肉模糊,指骨刺破皮肤,整只手掌已然成为一滩烂肉。
众人被楚天的残忍吓得惊呼出声,有几个股东甚至开始小声啜泣。
这些平时只会吃喝玩乐的人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郑源双手发抖的抱着自己的膝盖,试图降低存在感。
心中悔恨不已刚才强出头责骂楚天,他折磨完保国利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其他骂过楚天的股东也是害怕不已,压抑着哭声,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封瞳看着股东们的模样冷笑不已,刚才还在逞强嘴硬仿佛自己占着天大理的富豪们现在一个个吓的尿裤子。
人性最丑陋的地方,莫过如此了。
楚天见她神色有异,关心的问道,“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毕竟这个女人以后还会接触到自己老婆,万一因为他今天手段过于残忍去跟林佳倩说些什么,那么楚天就是跳进太平洋也洗不干净自己了。
封瞳捏着裙子的手瞬间握紧,上好的雪纺纱被她揪的褶皱不已。
正当楚天以为她害怕的时候,她艰难的问道,“肖寒当年受的伤……比这个还严重?”
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她所有力气,她脸色苍白的靠在椅背上,眼眶微微泛红。
麒麟等人也没想到代号黑鸪的肖寒喜欢了数年的女人就是她,目光里带着震惊和询问看向楚天。
只见他食指轻点了两下,麒麟心中大恸,那就是了。
楚天脑海里闪过无数肖寒的医疗鉴定书,他要怎么开口告诉这只苦命落单的鸳鸯你心爱之人受的伤是保国利的数十倍,还是因为你才变成植物人昏迷不醒的。
真相在嘴边里打转,一向冷心冷肺的楚天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封瞳见他神色异样,自暴自弃的捂住了脸,低声说道,“我不问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强扯出一抹笑容,低头看着保国利问道,“你给赵怀东引荐的那位大人物,是不是姓冯?”
已经痛到几乎要昏厥的保国利被她这话惊到,眼神带着警惕看着她,“你想问什么!”
对面椅子下的赵怀东尖叫而起,“你这个婊子不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