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把门关上后,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他抬脚向前方走去,却又一脚踩进了黑水里。
“可恶!”陈今看着溅了一脚的黑水,嫌弃的说道,眼前的一片漆黑,让他有些怀念刚刚的光明了,不过刚刚那个老伯显然是热情过头了,自己只想着逃离他,却没想到……没想到自己这个白痴居然把正事给忘了!
“我忘了问路了!”陈今大喊一声想要扒开门,可是但是情况显然没有维特修尔说的那么轻松,原本这扇门上是有一个门把手的,但是经过刚刚陈今用黑水扶腐蚀铁门,那个铜制的门把手已经融化掉了,显然这个门把手不是什么工程师制作的,也不会自动复原,原本的铁门就和墙缝紧贴在了一起,如今只能伸进去指甲盖,而陈今用指甲盖抠也使不上什么力气,颓丧的弯下身子,想要继续用黑水破坏铁门。
正当陈今掬起一捧黑水准备继续破坏维特修尔的铁门的时候,忽然身后吱呀一声,一丝光线在勉强的铁门上展开。
陈今转身,影子映在身后的铁门上,显出了他纤细的身条。
令陈今没想到的是,另一侧的铁门就在此时打开了,不早也不晚,就仿佛安排好了一样。
映入眼帘的是三个人,他们笔直放到站在小屋子的中央,各提着一盏煤油灯。
每个人高矮胖瘦都不一样,右边的最高,中间的最低,左边的最瘦,中间的最胖,而最令陈今感到惊奇的是,他们都长着一张司马脸,嘴巴快咧到下巴上去了,看起来十分不高兴。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陈今咽了一口唾沫。
只见这三个人也不说话,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了小房间,站在了陈今的面前。
仿佛听到了什么无声的,命令,两边的瘦子向相反的方向转身,迈着大步奔跑而去,而中间的胖子看着陈今,似乎更不高兴了,他抡圆了胳膊,猛地跳起来,狠狠砸了陈今膝盖一下。
然后胖子发出了一阵哀嚎
“你老母!痛死我了!“
“是你自己要打的……”陈今俯视着这个胖子,刚才这一下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没想到这个两山之间的盆地这么矮,陈今伸出手比了比这个胖子,发现他的头刚到自己大腿中间的位置。
“不要忍了,我知道你很痛!”胖子凶狠的对着上方陈今的脸说道,狰狞的表情似乎在掩饰着刚才的疼痛,“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的手有一点点痛楚,我想你的膝盖大概已经快废掉了吧,你这个魂淡医生!”
医生?陈今愣了一愣,继而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手术服,这才释然,看来这个胖子是把自己当成做手术的医生了。
“啊,我不是……”陈今正要辩驳,但是胖子却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
“你不是故意的对吗?这真是最可笑的事情了,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第三层的灯标全灭掉了!”、
“灯标是什么?!”陈今挠了挠头,好奇的问道。
“你看,你还跟我装傻,灯标呀,霉油灯啊,霉油灯是谁灭的。”胖子怒气冲冲的说道,他认为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陈今只是在装傻充楞而已。
“啊哈哈,你要说煤油灯我不就早知道了吗!什么灯标呀!?”陈今恍然大悟,打了个哈哈,瞬间低头向胖子认错,”对不起,我灭的!“
“啊哈,你承认了是吧,你真的害苦我们了,你要上楼,灭一盏就够了,我们也能看到你,升降梯自然会下来,你灭三盏是想干什么,搞破坏吗?搞恶作剧吗,升降梯的能源本来就很宝贵,你在干什么,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医生,收入高就飘了是不是?”
陈今恍然,面前这个小房子原来是升降梯来的,没有电力的世界,还是会有这样替代的运输工具的。
“敢问胖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灯标,其实是灯显示的坐标,你们看到灯熄灭了,就会降到灯灭的楼层来运人是吗?“
“你是不是白痴啊,怎么净说些废话!”胖哥毫不客气的骂陈今。
“没有没有没有,刚才那俩小哥也是去换煤油灯了?”
“我发现你这个人,不太对劲呀,”胖哥疑惑的看了看陈今,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狐疑的问道,“你不是这里的医生吗,你怎么连升降梯和霉油灯的用法都不知道。”
“啊,我是穿越者,穿越过来的,来这边人生地不熟的……”
“奥奥,我明白了,”胖子突然就明白了,竖起手指对着空气指点,“你是外地来的医学交流生吧,穿越大老远的来到这里,不晓得我们这个劳斯特塔的规矩,哎哟,你怎么不早说啊,你早说,我哪里用得着打你这么狠一下,弄得我手也怪疼的。”
“我不是……”陈今刚想辩驳,又被胖子打断了。
“跟你说兄弟,这也怨不得我,劳斯特塔就是这样的,越往下面的楼层里来,他的半径就越大,现在在底下往上数第三层,大概有30公里左右的半径吧,你再算算这个外围走廊的路程,简直了,我们换一次霉油灯,就得跑这么远的路,你说我们难受不难受吧,为了节省能源,给你们医院多做几台手术,我们那三个升降梯口都不能用,就得这个升降梯口下来,然后跑步过去,累死个人呐,我看小哥你初来乍到,挨这一下打算是一个教训了,以后可别这么干了。”
“可是这煤油灯灯油这么少,你们不也得时常下来更换吗?”陈今好奇的问道。
“啥玩意?煤油灯,更换?哎,兄弟,你们那边不黑吗?不用霉油的吗,就是那种细菌,然后培养在容器里,吸收空气中蒸发的黑蚀水里的有机物,形成的霉油啊,发霉的霉,不是煤炭的煤,我们在架子这边放上霉油灯之后,底座里面的细菌就能持续不断的往里面供应霉油,根本不存在你燃料耗尽的问题,之前,黑蚀水不是把塔都淹了么,据说蒸发的黑蚀水对这个呼吸道伤害特别大,所以说这边的灯架啊包括墙壁粉刷都掺杂了这种细菌,又能产生霉油,又能净化空气,一举两得啊。“胖子滔滔不绝的说道,碰到这样一个无知的人,似乎他的谈兴也大发。”只要你不把他取下来,这个东西作为一个路标始终亮着,我们也好知道这是一个楼层,不然外面黑的那个样子,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光亮,从上往下降,说不定就砸到了下面凸出来的楼层,轻则我们摔一下,重则粉身碎骨呀!“
“为什么会被黑蚀水淹掉了呢?”陈今好奇的问道。
”看来你最早也是春天后到这里来的了,“胖子摇了摇头,”这又是另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我想你也没有啥想知道的,毕竟已经解决了,有一个狂战士把上边楼层里面储存的黑蚀水都给打翻了,你知道婚礼上那种从上面杯子往下倒酒的,一层接一层漫下来的,所以从那个楼层往下全都是黑蚀水了,这东西腐蚀性太强了,死了不少人,泼上去之后身体直接全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