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烟华迎来了她的及笄之礼,那天她开心极了,因为一直带她长大的妈妈要她上舞台展示她一直学习的舞蹈和琴。
上台的时候她兴奋极了,因为下面的人都在叫她的妓名“烟华”,烟华将她这些年学的舞蹈技巧全都用了上来,台下的人呼喊声更是一阵接一阵。
一舞完毕,底下的人开始喊价的时候,烟华开始慌了,舞台下男人们的目光太过于可怕,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而烟华口中的“妈妈”,则满脸意的与台下各种男人互相竞争。
终于,“妈妈”以一万两的银子敲定了,站在台上的烟华却眼含泪水,如木鸡一般不动弹,但烟华被平日里一直保护她的下人拉下去。
烟华被一直侍候她的婢女逼着换上了半透明纱衣,然后她被带进了一间粉色装饰的房间。
尽管烟华当时年纪小,但是看着这些架势,她也懵懂的知道了一些。
房间里安静极了,烟华坐在床上有些发呆,甚至有些绝望。
“吱——”
门开了。
烟华抬头,这是一个书生,不,应该是一个有钱的书生,因为他穿的衣服是用顶好的冰蚕丝做的,价格极其昂贵,能穿上这衣服的人,大都是非富即贵的,这样的人不能惹。
书生背手走到烟华身前:“哭什么?他们欺负你了?”
书生的声音干净极了,不带一丝她料想里的情欲,书生的目光也干净极了,干净的让烟华安心。
烟华摇头。
书生点点头,带着商量的语气说:“刚才听你弹的曲子不错,你能再弹一次吗?”
烟华低头想了想,点头。
烟华坐到屋内早已准备好的琴,十指轻动,琴声便出来了。
书生坐到离烟华最远的一张椅子上,也不言语,只倒了茶水,便喝起来。
那天晚上烟华不知道弹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指尖疼的受不了了,书生将茶杯放下:“停了吧。”
烟华松了一口气,却又提起一口气,屋内的安静,让烟华一度以为噩梦要开始了。
书生走到烟华身边:“你叫什么?”
烟华张口想说本名,却又想起“妈妈”说过的话,她说:“烟华。”
书生点头:“这是你本名还是妓名?”
“妓名。”
书生又点头:“那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可好?”
“什么事?”
书生走近了一步,低头弯腰:“我让老鸨以后不给你接客,你也可以继续叫烟华,但是我私底下叫你徐清婉,这样可好?”
徐清婉?
和她的本名还真像。
烟华道:“好,但是你叫什么?”
烟华答应的那一刻书生笑了:“柳河。”
烟华重复:“柳河?”
书生脸上的笑意更深,眼睛也似在发光,看烟华的目光就好似在看一个绝世宝贝一样。
第一次这样被人重视的感觉,让烟华心里不禁兴奋,同时她也庆幸她的好运气,竟碰到了她母亲从前提过却从未见过的正人君子。
而柳河这个名字,或者说他这个人,此时正式住进烟华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