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望着渐渐远去的剥禄贼起身大骂:“你这吃马的贼厮,你晓不晓得你方才吓到老娘了,有能耐你现在回来,你莫不是以为老娘是好惹的?你若是敢回来老娘定就剥了你的狗皮做褥子,”长弓气的满脸通红直跳脚踩地。
看着发狂的长弓,梨树戏谑道:“你这怂比妇人过来,让为夫摸摸你尿裤子没?”
长弓夹紧腿指着梨树大叫道:“你若是个男人!方才就别蹲在地上装孙子,你若是装了孙子。就别在老娘这逞威风,告诉你老娘不吃你这一套!”
“为夫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吗?”
梨树百无聊赖的扒拉着蹲在地上睡觉的夏夏,不想在搭理撒泼的长弓。
长弓哽咽的抹着眼泪说:“长弓和你这狗男人在一起之后就受尽委屈,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哼!老娘走了,老娘要回万里迢迢的娘家,你个狗男人最好别拦着我,你若是拦着我,别怪我跟你急。”
“快滚!快滚!别在这跟我墨迹,正好老子也玩腻了,要厌了,老子成天苦思冥想不知如何将你这倒霉的妇人送出去,现在正好你走了正好给老子腾地方,再过几年夏夏长成了,老子一样可以不花一点银子弄个美娇娘。”
长弓默默的擦着眼泪嘟囔着:“见到歹人,长弓本想不顾生死保护车队,可谁能想到,英雄短命!!长弓还未射出一只箭矢就活活被自己人抽了三十三鞋底子!”
“你个妇人还走不走了,要滚就麻溜的滚,别再此与我磨牙,省得丢了你高贵的气节。”
长弓见‘梨树起身拎着夏夏在车队中找到一直幸存的骡子,骑上就跑,不禁急忙说道:“长弓回去如若将自己的惨状告知家中老父,他定会,他定会派人宰了你个狗贼,长弓念在你我毕竟夫妻一场的份上,不忍见你惨死所以决定就先不走了。”
“你的婆娘不用担心我,也莫要在此说着心口不一的胡言,这万里迢迢的南下路,高山河流随处可见,凶兽更是多的不行,就算你侥幸回到了娘家,但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家中的耻辱,你这婆娘回娘家不是惨死,就是终生囚禁,长弓啊,人生路漫漫、且行且珍惜、你我青山绿水,就此别过,”
看着骑着骡子得意洋洋的梨树,长弓气的直跺脚。
梨树向后挥了挥手道:“老子要玩养成夏夏的游戏了,你可以滚了,莫要跟着我,切莫忘了自己的脸面和气节。”
长弓看着梨树骑着骡子,走的都快没影子了,咬着牙不得不迈着步子在次踏上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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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将至,夜间月黑风冷。几人脚踏在初冬的轻霜,冻的瑟瑟发抖。
梨树看着道路两侧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山林,总觉得有点诡异,几人前行的这条马道两边,好似埋伏着数之不尽的妖兽。
长弓冻的浑身哆嗦抱着膀,跟着骡子慢慢的走着,可怜巴巴的抬头望着梨树哀求道:“夫君就让长弓骑一会呗,长弓这一路走的腰膝酸软疲乏无力,求求你了,就让长弓骑一会吧,求求你了就一下………”
梨树骑着骡子抱着夏夏眉头,紧锁眉头没有搭理长弓,依旧时不时的抽打着骡子慢慢赶路,可这骡子不管如何抽打都只是不紧不慢的前行。
“夫君你看这只骡子它都累的走不动路了,长弓也走累了,要不咋们休息一会吧。”
夏夏拽着骡子的长耳朵看着长弓说道:“长弓,长弓,夏夏没走累,夏夏还可以再赶路四十里!”
长弓闻言大怒叫嚣道:“我长弓还不如一头驴?我竟然不如一头驴?该死的梨树,该死的梨树,你竟然敢这般对我,我长弓今日定要与你决一死战。”
深夜中长弓的叫声,如同没有波澜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一颗石子一般,瞬间道路两侧妖兽吼叫之声贯穿耳膜震得几人头晕目眩。
骡子听到妖兽嚎叫之声,就好似那吃了媚药的牲口一般飞速奔驰,骡子奔驰的速度惊人,这让梨树一度怀疑胯下骑着的骡子,它到底是不是只骡子?
长弓见此吓得小脸煞白,她听着两侧的吼叫声,看着瞬间跑的没了影子的骡子,已经忘了嘟囔,她撒开了两条长腿玩命的追着骡子,死死的哀求着梨树让其别跑的太快,让其在等等自己…
这一跑一追就是四十里地!!
骡子累的瘫痪在地吐出舌头,吐着白气眼看就要玩完了!梨树坐在瘫痪的骡子屁股上,脸色发黑不知在想些什么,夏夏摸着骡子长长的耳朵,不停的安抚着受惊的骡子,夏夏一脸心疼的看着已经累傻了的骡子,二人一骡子在此已休息半刻钟有于。
远处好不容易追来的长弓已是累的感觉自己的双腿好似煮熟的面条一般的软,她的牙齿疯狂的直打架,以至于现在牙齿一点力气都没有,长弓觉得自己可能现在连豆腐都咬不动了。
走到梨树面前她彭的一声瘫坐在地,她满头大汗浑身湿透身子累的疯狂哆嗦,长弓看着不停安抚骡子的夏夏,又看了看一点不心疼自己的梨树,不禁心中一阵憋屈,哽咽的嘟囔着:“长弓白活二十四载,活的不如一头不能下崽的蠢骡子,长弓命苦好似头驴!长弓是头辛苦拉磨的驴!辛苦拉磨还不图回报,长弓是头在寒风暴雪中拉磨的驴,一生只知围绕着磨盘转圈圈,长弓的命……”
骡子在夏夏的安抚下露出一脸幸福的笑容,梨树心中大惊怒骂:“直娘贼,我他娘的为何不知骡子会笑!!?”
长弓看着幸福的骡子,又想了想不幸的自己,一时嗷嗷直哭,闹个不停。
梨树俯视着打滚胡闹的长弓对夏夏说道:“夏夏走,陪我去寻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长弓听言起身跪坐,闭紧嘴巴默默的玩弄着自己的长裙,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梨树。
夏夏见梨树要走,抹着眼泪哽咽的说道:“梨树,骡子这么办,夏夏要骡子。”
“夏夏莫哭,等着我买一百只骡子让你骑着上道,你想想那百骡争鸣的宏伟场面,夏夏你是不是想想都热血沸腾。”
“夏夏就要这只骡子!”
梨树见夏夏死犟死犟的,不由挠头说道:“骡子与长弓都是不值钱的物件,只要有银子到哪里都是要多好就有多少。”
长弓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眼前这个有了银子,膨胀了的男人抛弃。
夏夏见梨树心意已决,缓缓的走到骡子跟前蹲下轻浮着它的皮毛,骡子好似知道今夜之后它就会死在这马道之上,成为妖兽果腹的食物它不禁脸上代笑,一个劲的回应着夏夏的抚摸。
梨树见此不禁一把抱起长弓转过身去不忍去看那悲伤的画面。
梨树只觉得怀里的长弓好似受到的惊吓一般没完没了的拍打着自己的后背,身后传来夏夏用吃奶的力气发出的声音:“梨~梨~梨……梨树,咱们……咱们可以走了。”
梨树欣慰的回头,本想安慰一下夏夏可是眼前的画面却惊呆了梨树。
梨树只见矮小的夏夏扛起的偌大的骡子,那头骡子歪着好似鞋拔子一般的长脸,它还呲着牙对着自己笑,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贱,那么的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