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如潮水般撤退的黄巾军,守城将士发出了如海啸般的欢呼声。
“何兄,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黄萧帆向何长林询问道,因为这个时候守城的士兵是何长林驻守的四千五百人。
何长林稍微权衡之后说道:“还是先别追了吧。这一来我们驻守这边城池的人本就不多,造成不了太大的杀伤。这二来黄巾军的现状我们也看到了,满地都是泥泞,我军出城也会陷入此等状况,况且这次造成杀伤的主要还是弓箭兵,步兵还是没有正面和敌人交过手,战阵经验绝对不如对手,如果派上去的部队一触即溃,他们的部队粘着我们撤退的部队进城,那我们城池都要丢了。”
黄萧帆想想也是这个理,可眼睁睁看着敌人从容不迫的撤退还是有些心痒难耐,这自己有一只骑兵该多好啊!自己计划中的骑兵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型啊?好在这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攻城,让黄巾军至少留下了三千具尸体。
皖县乔府内。
“好!好啊!”听着何长林的汇报,乔老拍案叫好,“如此看来就算是雨过天晴,那些反贼定然也攻不破我们这皖县的城墙。大家这么多天的努力训练总算没有白费。传令下去,大赏三军!尤其是那些受伤的士兵和阵亡士兵的家属要额外抚恤!”
“喏!”众将回应道。
“报!紧急军情。”一个斥候兵冲了进来,单膝跪地。
“哦?快快说来!”乔老急忙说道。
“有一队黄巾军大概两千余人脱离了队伍,朝豫州方向而去。”这斥候兵答道。
“是我叫你们盯着的那只队伍吗?”黄萧帆也问道。
乔老疑惑的望向黄萧帆。黄萧帆解释道:“之前攻城之战时,黄巾军中有一只部队始终没有参与战斗,这种情况一般有三种可能:一是黄巾军中山头林立,可能那只队伍是已经死亡的那两位武将的部队,因为将军已死,他们不听号令;第二种可能是部队是他们首领的亲卫,负责几位将军的安全,所以他们没动;第三种情况就是那只队伍是黄巾军的王牌部队,那是黄巾军攻城的最后一张底牌。所以为了摸清楚情况,我要斥候兵一直观察那只队伍。”
“回黄将军,不是那只队伍!”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真的是他们内部分裂了?”何长林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粮草!定然是为了粮草!”周泰一脸肯定,“这只黄巾军抵达时我就有些奇怪,他们竟然只带了三车粮草,也就是那么多人一天的伙食,想来是没把我们皖县这一万士兵放在眼里,认为我们不堪一击,能迅速破城抢粮。现在计划落空,需要和我们打持久战,他们肯定得去筹备粮草。”
“怎么筹备?从这里到他们豫州本营怎么说也要两天时间,一个来回就得四天,不管留在城外的叛军如何节省,粮草也撑不了四天时间啊?!”黄萧帆疑惑问道。
“那是你黄将军从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可黄巾叛匪他们还能称之为人么?他们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到处生灵涂炭。此去定然是去周边村县劫掠一番,只怕对周边的百姓来说,又是一场劫难啊!”何长林经周泰点拨,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黄将军听令!”乔老开口道。
“末将在!”
“令你马上把所有的斥候派出去,务必赶在这批劫粮队之前疏散周围村镇的父老乡亲。”
“喏!”黄萧帆领命道,忽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主公,我亲自带队去吧!城防有何将军和周将军足矣!此去我皖县并没有多大的地方,也还好沟通,再过去就是豫州地盘了,不知道当地百姓会不会买我们的帐,一个不好就会受人以把柄,说我们皖县拥兵自重,干涉其它州的政务。”
“黄将军所担心不无道理,只是你的安全?!”乔老担心道。
“主公放心,我若想走暂时还没谁能拦得住。况且只要战争还没有结束,就没有哪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好!你再多带上一百亲卫,我们等着你凯旋归来!”
“喏!”黄萧帆转身离开。
雷雨过后的天气格外的晴朗,五月的太阳几乎能将人烤熟,黄萧帆一行十人骑马缓行在一条林荫小路上,这是黄萧帆率领一百斥候和一百亲卫出城的第三天,进入豫州境内的第二天了。
皖县的北城门外有黄巾军的大军驻扎,所以黄萧帆是率队从南门出来的,虽然要绕很大一个山头,但毕竟是清一色的骑兵,所以还是比黄巾军的步兵要快很多。
当确定黄巾军被甩在后面后,黄萧帆命令军队解散,每小队一组,像扇子一样铺展开,开始劝解父老乡亲们托家带口、带上粮食进密林深处躲避。
这一切在皖县境内时还算顺利,虽然不舍得家园,但听黄萧帆承诺损失了的粮食可在皖县乔府补回来,老百姓们还是依言躲进了丛林深处。这一天黄巾匪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尽跟在黄萧帆后面吃灰!
但在进入豫州境内情况就有所不同了,经过了两个村子,不但不领黄萧帆他们通风报信的情,反而对他们特别的排斥,后来几乎是拿刀才将一众村民赶进后山躲起来。而因为这样一耽误,黄巾军也越追越紧了。
黄萧帆知道,就皖县的地形而言,黄巾军想绕过皖县去扬州抢粮是不现实的,他们能够倚仗的就是这只劫粮队,已经是第三天了,只要托过了今天,把这只劫粮队再往豫州腹地带一天,就算是这只劫粮队搞到了粮食,再送到皖县怎么也是四天以后了。就算黄巾军高层再怎么节省粮食,他们的粮草在昨天肯定也没了,再让这只队伍饿上个三、四天,估计就是一只孩童队伍都能击败这只黄巾军了。
林荫小路的尽头立的有一块木碑,上面刻着三个字:“李家村”。看那木碑腐朽的样子,估计有好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