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金光闪闪,逐渐远去的王椅,韩龙说:“邸先生,这五位大加能有什么要事,他们和你关系怎么样?”
邸岳说:“高福问他们瘟疫的事,他们再找的大王,他们所说之事,应该和疫情相关吧。我们扶余六位大加,关系特别复杂,既亲上套亲,也有利益纷争,现在来说,我们邸家和猪加雪家关系最近,我妹妹嫁给雪家家主,站在一条船上。其他的,羊加陈家,牛加刘家,狗加解家,鸡加初家,则各有甲士数千,各有心思,难说敌友。”
“邸家能以一敌五?”韩龙问。
邸岳摇头。
“以二敌四?”
邸岳再摇头,他说:“还有扶余王呢,他的势力最大,比任何一个大加都强。不过,谁想灭了邸家,邸家最少拉一个垫背的。”
“哪都不太平啊。”韩龙说。一年前,太学师生出玄菟郡,在白沙渡口,遇到水中刺客,虽查明是扶余中人,但是谁派的,没有头绪。邸岳的妻子,扶余的大长公主,更是莫名染病身死。昨天深夜住进太学府,杨林带着保安大队,加上邸峰派来100名邸家死士,用宇文家的强弓硬弩,将太学防守得像张开硬刺的刺猬。除此之外,杨林查看王城龙谭山的地形了,他还要安排若干逃生的通道。
怒气冲冲的扶余王回到王宫,大牛加刘思、大羊加陈盖、大猪家雪原、大狗加解素、大鸡加初利,身着官服,恭恭敬敬等候在王廷里。扶余王没有早朝的习惯,六位大加各管一摊事务,作出决定前,报知扶余王即可。除非是军事外交大事,才会请诸位大加到王宫。
看着眼前垂首低眉的五位大加,扶余王吸了一口气,问:“诸位爱聊,找本王有何要事?”
大马加位置暂时悬空,大牛加刘思居诸加之首,他上前半步,说:“听中常侍讲,大王咨询国内瘟疫一事,事关重大,所以一起前来。”
“哦,真有什么不吉利的瘟疫?”扶余王在王椅上直起身,说:“孤刚刚从宫外回来,王城一片安宁,没听到有死人的哭声啊?”
“大王仁明,关爱百姓,真是我们国家的福分。”大牛加赶紧奉承,“下官这几日也是好奇,发现一事。往日由夏入秋,换季时节,城中多有老者病逝,要请萨满夜间吟唱,安魂送行,今年城中连续多日,既无吟唱之声,又无送行之人。下官暗中了解,才知道今年不是没死人,而是萨满们居然同时闭关修行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大王,”大猪加雪原说:“萨满,一向归我猪加管理。我得到的消息是,萨满认为,现在有病魔现世,非人力可抵挡,他们正在闭门祈福,求上苍降神,伏妖除魔。”
扶余王说:“没听明白,到底有没有瘟疫?死了多少人?陈大人、解大人、初大人,你们说说。”
解素说:“我想,瘟疫这种不祥天灾,我们扶余哪能有呢?刚才刘大人也说,由夏入秋,年老体弱之人,本就易逝,生老病死,人之常态。死了一些人,不用恐慌,不用太紧张吧。”
陈盖说:“不过,萨满认为现在有病魔,也不能不加小心。”
初利说:“我觉得,应该请邸大人来,邸大人文武兼备,又游历过各国,见识比我等多广。”
扶余王回头问高福,“高大人,你怎么看?”
高福说:“诸位大人,管辖一方百姓,管理一类事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当知实情,自当道真言,他们的金玉良言,应该认真采纳。”
扶余王想了想,说:“好了。我刚从邸先生那里来。或许是今天秋天死的人多了一些,让邸先生担忧了,让一些人害怕了,自以为是在大魏流行过的瘟疫。真要是有瘟疫,这王城里还不得家家死人,户户横尸,你们说对吧?你们萨满,不能听风就是雨,躲在屋里祈福能行吗,必须走出去,让百姓放心。这样子,高大人,你组织一场千叟宴,邀请王城里1000名年过60的老人赴宴,孤要当场辟谣,现场给他们祝寿。”
“吾王圣明。”高福低头领命。
“千叟宴什么时候能举行?”扶余王问,“明天是不是太急,后天吧,就这么定了,后天上午。诸位大加,还有什么事?没事了,就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我太忙了。”
王宫门口,五位大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雪原哼了一声,往太学走去。其他大加,低头各自回府了。
望见雪原急冲冲赶来,邸岳迎上去,问:“关于瘟疫,大王怎么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