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辞不知道海南剑派为何会不远千里来到此地,更不想知道。
华山派为首之人见三个弟子莫名死在一个白衣人剑下,面色不虞,却仍抱拳道:“不知阁下是何人,对本门派有何见教?”
席辞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把剑扔下,道:“你们要打,就给我滚出去打。”
此时那海南剑派为首之人道:“哼,你们华山派无故杀我门下十数名弟子,而今只死三个又怎样?”
华山派首领:“你!”
“滚!”
众人不敢再造次,赔了点银子,离开了客栈。
席辞心情变得很好,又买了壶酒回房去了。
“红兄,来喝一杯?”
席辞斟了两杯酒,笑道:“红兄似乎有心事。”
一点红道:“没有。我是在想公子与我比剑的时候,与方才截然不同。”
席辞道:“杀人和与你比剑又怎会相同呢?我与你比剑,又不能使出全力,而杀人的时候,只求他们速死。”
一点红还在想刚才那三剑,仿佛那三剑对他有什么魔力一般。
席辞继续道:“其实我不仅想与你交朋友,还想有一个对手。”一个人若是有着绝顶的武功,却一直没有对手,那一定是件很痛苦的事,就像写出的诗文精彩绝伦却只能孤芳自赏一样。
一点红怔了怔。
席辞看着他,缓缓道:“这世上像你这样的人已是不多。”末了,她又道:“你还在想我刚才那三剑?”
言罢,但见剑光一闪,一点红的剑已在她手中。只听一道破空之声,掌中剑便已向一点红刺去。
席辞这一剑刺来,带着摄人的杀气与剑意。这杀气与一点红的师父全然不同,她目中只有冷漠的光,此时在她眼中,一点红并不是个人。
一点红只觉杀气从四面八方而来,像一张网将他缚住,直教人心里发怵,连抵抗之心也难以生出。
一点红居然根本没有闪避。
但这快如闪电,带有十分杀意的一剑,竟刚好到了一点红咽喉前半寸处。
剑尖虽还未刺入一点红的咽喉,但阴冷的杀气却已刺入他的肌肤,一点红虽然面色不改,但是却生了一层冷汗。
同时他也知道席辞对剑的掌控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若那剑前进半分,自己恐怕已是一具尸体,若那剑后移半分,自己也绝不会有这样生死一线的感受。
一点红的反应正在席辞意料之中:“一点红不愧是一点红。”当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杀气就已消失无踪。
“锵”的一声,剑已入鞘。
一点红此时已经明白席辞为何手中无剑,因为只要她想,任何东西都能成为她的“剑”。她似乎天生就该走杀戮道的。
直到把一壶酒喝完,二人才各自歇息了。
翌日下午,二人终于回到江南。
席辞洗漱一番,便让仆人做好了饭菜在大厅中。
一点红见她身着一件白色留仙裙走来,道:“世人绝想不到公子竟是个漂亮的女人。”
席辞笑道:“也绝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不喜欢楚留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