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云:“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
酒饭过后,二人到园子里散步。
席辞有很多所宅子,退隐十年,总不可能只待在同一个地方。这间“肆绶园”是席辞在江南最漂亮的宅院。
这个园子的名字和它的主人一样奇怪。
一路走来,一点红已见到七八个鸟笼子,笼子里却空无一物,便道:“奇怪,这鸟笼子里怎么没有鸟呢?”
席辞笑道:“因为它们现在不想回来,我不让人拘着它们。”
一点红道:“你不怕它们不会回来了吗?”
“不回来,就再买一只。它们平日里怕人,我见了反而心烦。”说着她忽然吹了个口哨。
“唳!”不多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移动极快的点,眼见它越来越近,一点红才看出这竟然是一只双爪纯白的海东青。
惊讶间,那海东青已飞到席辞手臂上。
席辞摸了摸它的羽毛,笑道:“这是我两年前养的一只海东青,它叫隼钰,平时都出去觅食,今天我回来,它也来了。”
一点红看着席辞摸毛的动作,心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这位公子也许是喜欢玩鸟的羽毛?
那海东青在席辞的手上温驯得很,任凭席辞蹂躏它的羽毛,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席辞逗弄了它一会儿,才放开手,道:“你去找阿青去。”
隼钰好似听懂了她的话,转头飞走了。
“你喜欢玩鹰?”
席辞笑了笑:“不,隼钰是我的朋友。他很聪明,也不会怕我,只是不能陪我喝酒聊天。有时候动物比人要可爱得多了。”
此时已近中秋,园中的枫树渐渐红了,几片红叶飘落,就像鲜血。
席辞正在亭中煮茶,煮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
忽然她叹了口气,道:“我这里从不欢迎不请自来的人。”未几,一点红便察觉到有人闯进了这附近。
席辞道:“阿青,下去领罚。”
阿青应声退下——让尾巴找上门来,是他的失职。
那探子知道自己被发现,已是退无可退,只得现身出来。此时他不知道在席辞身边的是谁,更不知道席辞曾经是谁,否则他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想着出去的。
二人眼见那探子现身,依然不动如山。
只见剑光一闪,一柄剑直向席辞后心而来。席辞仍坐在原地,好像长在椅子上一般。
见此那探子心中惊疑,只是剑势已来不及收回。
“铮”——只见席辞抄起桌上的一点红的剑,反手挡住了直刺而来的剑锋。
席辞冷道:“就凭你也配用剑?像你这样的剑法也只该用来劈柴砍菜。若想杀人……哼,我看下辈子也不能成。”
任何一个使剑的人被这样羞辱,都免不了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那探子怒喝一声,举起手中剑又向席辞劈过去。
席辞此时仅剩的一点儿耐性都磨没了,她转过身,道:“你还不配死在剑下。“语声中,那探子似乎见道冷光一闪,只是短短八个字说完后,这一身白衣的女人又在斟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