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兄,请用茶。”
语声未了,便听见剑与重物落地的声音。一点红不禁向下望去。那探子身上全无伤痕,只有喉间多了一片细铁片。
席辞见他接过茶,道:“这两天大概有人会找上门来。嘿嘿,我这人最仁慈的地方,就是有人想找死,我绝对会成全他们。”
红枫卷入潺潺的流水,穿过平桥,蒸汽袅袅升起,模糊了二人的模样,秋风穿过凉亭,吹干了尸体喉间的血迹,也拂散了血腥气。苏州园林无论从何处望去,都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点红不禁有些佩服席辞——不只是因为她剑法的高绝,更因为她的心境。
一个女人,武功极高,会打渔,精通音律、对弈、茶道、书法,又会饮酒……样样不输男子,所以她想扮男人,就连楚留香也辨别不出。
清晨,马蹄声惊扰了枝头的黄鹂,也惊动了起床不久的席辞与一点红二人。
席辞笑道:“他们终于找上门来。阿青,开门迎客。”
“是。”
易数云进门的时候,席辞正在啃着手中的马拉糕,似乎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易数云见她一个女人,不免生出几分轻视之心,更下意识地将一旁的一点红当作这园子的主人。
他见一点红气宇不凡,一时间也不敢放肆,便叫道:“兄台让人潜入敝府也就罢了,可你们不仅打死打伤了我们十几名弟兄,还抢走了五十万两黄金和夜明珠!”
一点红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并不答话。
席辞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冷笑一声,道:“易数云,就你那破地方,也会有夜明珠?半年前岭南翟氏满门被屠,全家都被洗劫一空……嘿嘿,官府正在追查这件案子,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镖头,竟然也做起贼来。”
原来易数云得了不义之财,正要联系蝙蝠岛倒卖,却被席辞派去调查蝙蝠岛的人发觉,来了个黑吃黑。
易数云大惊,恼羞成怒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血口喷人?”
席辞冷道:“我算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马上会变成死人。”说着她抽出阿青手上的剑。
易数云一旁的易数群眼见长剑出鞘,竟觉一股杀气直扑而来,不禁有些胆寒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多有冒犯……”未等他说完,易数云便怒道:“二弟,你怎么还怕一个女人?哼,女人就该回家生孩子,伺候咱们,就算手上拿着剑又怎样?”
他这话说得甚是嚣张,连一点红都忍不住冷笑起来——在半个多月前,阴姬还是武林第一高手。
席辞冷森森地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爹是杂种,你娘是婊子,所以你是狗娘养的。”
易数云等人本来还有几分好奇是何秘密,不想是此等话语,顿时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纷纷拿出兵器,嘴上也不干不净起来:“贱人,你说什么?!”
席辞正等着他们送上门来,见易数云带着手下向她袭来,她眼中不禁冒出兴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