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琛城一味地讨好白沫沫,生怕白沫沫会误会他。
那柔情蜜意的小眼神,望着白沫沫,面带微笑含情脉脉。
白沫沫强忍着要将他痛打一顿的冲动,温声细语道,“还是苏公子明白事理,今日要不是有苏公子在,本公主反倒是叫一个下人给欺负了。”
恶人告状,谁不会。
她白沫沫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苏某担心公主,一听闻柳阮阮出府便急匆匆赶来,她这人不过是小门小户之女,哪里能与公主相提并论。”
柳儿和李卿直勾勾的盯着他装腔作势。
这人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也是天生的脸皮厚。
白沫沫道了一声乏,吩咐柳儿相送。
苏琛城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白沫沫一直保持着微笑,看上去一样的依依不舍。
直到看不见他的影子,白沫沫一张笑脸瞬间拉了下来。
恶心!
“这种小人,公主就应该连他也打一顿才好!”
白沫沫冷笑道,“如果打他一顿就能……”突然欲言又止,轻声咳了咳化解尴尬,“就能平息本公主怒火,那还算是好的。他得罪了本公主还想着成为本公主驸马,想得到美!行了,小卿今天你也是够累的,先回去歇息吧。”
刚才那一幕,让白沫沫欢喜。
没想到他们二人也有反目成仇的一幕,而这些,远远不够!
苏琛城害死了她的亲人们,要只是一顿打就能解决,白沫沫又怎么可能会对他如此怨恨。
李卿应了一声,担忧的说道,“公主您现在身上还有伤,还是早些休息的好,奴婢搀着您回去歇息。再给您放好热水澡,您洗洗舒服些。”
“你想的周到,你先去吩咐厨房准备些热水放在我房间里,本公主与柳儿有几句话说,你先去吧。”
白沫沫迟迟不动,心里有事。
李卿见状没有多问,只是乖巧懂事的前往后院吩咐下人为她准备热水。
今天晚上不见原本皎洁的月亮,繁星点点不知为何也不在了,有的不过是一片漆黑,看上去犹如一张黑布。
微风袭来,正好。
白沫沫捏着手中的圆扇,若有所思。
凤知洛身上的寒毒一直是她关怀备至的,她虽然已经将逆龙草找了回来,但是大夫却告诉她,现在才将逆龙草找回来已经晚了。
寒毒凶险,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够治愈的。
不多时。
柳儿回来,见着白沫沫两眼无神轻轻唤了一声,“公主您如何在这里发呆,李卿呢?奴婢这就将您搀回房间去,您身上不好可不能再着凉了。”
“柳儿你先别急,我问你王爷身上的寒毒到底是什么时候发作的,为何到现在还没有药可以医治,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白沫沫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心事重重。
不知不觉间,凤知洛的身体竟是比她复仇还要重要。
“主子的病已经很长时间了,就连奴婢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柳儿仔细回忆,说道,“奴婢记得主子每每到月圆之夜就会犯病,在那时候甲一、甲二大人就会护卫着主子,要么是离开王府前往深山疗养,要么就是在王府密阁内以寒热相攻缓解。”
连她这么一个早年间就在凤知洛身边的婢女,都说不准。
白沫沫叹了一口气,咬着牙。
若是凤知洛一直如此,那岂不是会一直痛苦下去。
凤知洛以命相救与她,而她却未能为凤知洛做什么实际性的事。
好不容易找回来了逆龙草,却被李大夫打回了现实。
“公主别想太多了,主子的病还有李大夫他们呢,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主子痊愈的。小侯爷一直以来都在为主子寻找破解之法,走遍了整个凤朝也没找到解药,这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的。”
柳儿小声的劝慰她,希望她能够放宽心。
这几日,白沫沫的脑子里都是凤知洛。
“王爷这得受多大的苦……”
白沫沫无法想象,不敢相信。
她只是听闻他人说过寒毒凶险,中了寒毒之人每到发作之时类似于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撕咬,一千把刀子在一片片的切割着患者的心脏。据传中寒毒之人不过五年便会自残而死,而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也是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
柳儿说道,“主子从来不让奴婢们看,更不需要奴婢们照顾,只有主子一人默默承受着。外面的人不知道主子身上有这顽疾,公主请不要说于他人听,以免给主子添麻烦。”
“即便是你不说,我也会如此……”
白沫沫自行在脑海里脑补,凤知洛痛苦时的样子。
现如今她的师傅莫柳笙不在,如果他在或许有破解之法,只是这个糟老头子说过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知其人现在何处,还是逍遥去了。
然而白沫沫更为在乎的是什么人给凤知洛下毒,一旦找到源头,岂不就找到了破解之法?
“柳儿,你可知何人给王爷下的毒?”
白沫沫突然想到这一层,一阵欢喜,以为有效。
柳儿一开口便将她的希望给扑灭,让她闷闷不乐。
这些年来凤知洛也曾寻找过下毒之人,却一直是个谜团,若非如此凤知洛也不会多年来派人靠近清风轩,想要让清风轩“廖老”配制出解药。又或许此用毒高超之人,便是下毒之人,也未可知。
凡是白沫沫能够想到的办法,凤知洛都尝试过,皆是以失败告终。
白沫沫沉闷不语,一边走一边想着凤知洛的事。
回到院子,李卿悄悄地给柳儿打了一个手势,柳儿连忙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一个个莫名其妙,搞什么鬼?!”
白沫沫见她们二人神神秘秘的,不以为然,疲惫爬上心头,她捏着肩膀推开房门,却听见房间里有一股水流声。
她的房间?
柳儿?李卿他们二人不是在外头吗?
白沫沫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抄起墙角处一根防狼木棍,朝着里边走,水流声越来越清楚,隐隐约约间可见一人。
虚无缥缈。
屏风后,似乎有一人正在玩弄着水,滴滴答答。
“谁在里边!”
白沫沫紧握着手中的木棍,下意识咽口水,慌慌张张紧盯着屏风后,慢慢的往前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