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我认为这个时代还是很不错的。每个时代都会有安于现状和不甘于平常的两类人,很显然梁格是第二类人。
在这个时代里,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他们根据自己的擅长和爱好去做自己的事而不会有太多言论。大多数时候人们不会随着不同于自己的情感变化而变化,但是在属于自己的氛围圈子里,他们也是那样的肆意表达快乐而不用感受烦恼。
梁格却说:“这是典型的病态社会,即使有人当街自杀,也不会引起他们一丝一毫的关注,至多会放下几个小机器人收集信息,闲暇时再来满足他们那微不足道的好奇心。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同感只在于世界能为之带来什么有益的地方。而当世界危难的时候,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人会以生命作代价为世界付出,不过我是会的,我们世科会都是会的,这是少数几个和你那个时代相似的氛围圈子了,如果你想融入这个时代,有空可以去了解一下。”
当时我听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后来才逐渐了解到。这个世界上,会有人为了生而死,只是想感受那不同寻常的“快乐”,寻求生命的“超脱”。没有任何理由,想死就死了。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每年世界上都会有那么几起,但也绝对算不上无趣,每个“超脱者”的生平和经历都是值得探讨和深思的。
但是大多数人都有自己的关注和正在做的事,而全神贯注的他们是不会轻易被其他事物打断的。
即便如此,一般也不会有无人注意的情况,因为“当街”一般都是有闲暇人的,而梁格所说不过是几年前的一个巧合,而那位“超脱者”也被社会智能制止,并没有成功“超脱”。
不过这次事件却成为了一些社会研究者对社会“病态”最有力的证据之一,“这个世界不存人性离灭亡已然不久”在不嫌事大的群众煽风点火下上升到世界的层次,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和许多人的思考。
我问梁格:“世界怎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我曾经所处的时代也属于高速发展时期,我在其中生活了十多年,但是并没有感受到它能在100年里能有这么大的改变。”
梁格有些自以为是:“时代的改变往往不是一朝一夕,就好像一个人的身体,长大的过程你是感受不到的,只有忽地一量身高,噢已经这么高了——我儿子最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的问题确实很傻,事实上时代的改变很快,通常一个时代只有10到40年,这是每一代人的影响而产生的。而这100年里,网络上已经确认到有超过三个的不同的时代,我与这个时代人们的观念差异已经不算是代沟了,就好像在看文学作品——我感觉也不是那么的不能理解或接受。
其实我认为大多数人都会有类似的想法吧,看不全面并没有错,但其实每个人的意趣大多都是由这个世界而产生的,又怎么会在乎自己到放弃整个世界?这只是他半开玩笑半给我这个一世纪前老人定心的言论而已,不过我确实因此定心和反思了诸多。每个时代的好坏都在于个人的看法,而且我也并不需要和从前相似的生活或刻意融入这个时代,那只是徒增伤感而已。未来如何全凭未来吧!
“你知道大同世界吗?从如今往前看,古时的那些谋略、思想、人物,是那么地让人向往。但是随着时代和个性的发展,所向往的大同世界并没有到来,甚至在向相反的道路狂奔。”梁格的脸上充满了遗憾,他很会用面部表达感情,然后说了一句我们那个时代也存在的口吐芬芳。“这操蛋的世界啊!其实也说不出是好还是不好。既然这样,对于现在来看,姑且就算是好吧!”
但我觉得有好就会有不好,好会使人沉迷,这时坏就会找上门来,而坏又会使人奋进,这时好就会找上门来。所以此时的好对未来而言或许并不是好,但是此时的不好却是。——这只是理论上的定义,实际上完全的好坏哪里能够定义,而个人定义的好坏又怎么能够确定是否是真的好坏呢?
梁格的眼睛很亮,闪烁着我们那个时代少有的智慧,这种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的心灵智慧在现在这个时代很常见,但是我现在觉得他的心灵世界或许比那些正常的还要更强烈一些。
他让我对这个100年后的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无论是生活现状、科技成果、社会结构、亦或者对未来发展、对历史看法,都是他独自的见解,或许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但是却也对我的心灵世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梁格告诉我:“每个人都在改变,世界也在改变,中华5000年的历史就像一个孩子,在曾经他只是漫无目的的长大。可他后来长大了,突然而来的成长猝不及防,他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的未来是多么的遥远、坎坷、心酸、迷茫...”
直到现在我和他的联系也很频繁,他经常邀请我参加一些世界科学技术展览探究之类的活动。我因为好奇通常会去,但那些费脑的概念和我曾经的时代已经产生了一些质的改变,况且我对从前的科学也只停留在感兴趣的层次,所以我几乎无法理解这个层次的科技原理。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生活本身,却又特别地契合于我从前所幻想的未来。
就在这时,我的思维被一封邮递室传输过来的邮件打断。这是现在的瞬时快递,一种地下超导管道运输,可以达到省内半小时小时,国内一小时,国外两小时的送货速度,但是不能运送活物或超过两米的物体。
“尊敬的李想先生...”这是天马发布会寄过来的邀请函,想邀请我去体验天马产品。其实前几天我也收到了一封,不过它要我凌晨一点过去,我想睡觉,就没去。
想来是它以为我没注意到,于是又发了一封过来。算了,吹嘘得那般玄幻,就去看看吧。
我花了五分钟进行包括刷牙在内的全身洗浴和烘干,然后换上一套新的礼服前往88楼停车台,这里有我的一辆专属飞行车。
现在的自走鞋和软骨骼衣物还没发展完善,我偶尔会穿出去玩,但这类正式一些的场合并不需要他们的作用,就算正常行走我也走不了多少的路程。算起来我现在浑身上下的现代科技也就一块随身智能手环了,智能手机这个21世纪的伟大发明还是没能坚持到22世纪。
来到停车台,这里只零零散散停着5辆车,我轻而易举就认出了属于我的那辆。但是我还是叫了一声小雨滴,那辆流水形神似一滴水的飞行车就震颤出一圈彩色的波纹,缓缓打开车门,起动机自动运行后从地面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