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老人道:“夫人虽然体虚,经我调养,怀孕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心态平和,心情顺畅,这身子才会一天天的好起来。”
她默然。
午后这家人才收工,烈日当头,黄大夫捧出了梅子酒给他们解渴,阿笛想起昨夜饮的那些酒,至今还有酒劲没过去,不敢再喝,公子接过一碗,一口气灌下去。
想不到他的酒量这么好,原先还未发觉。
昨夜没睡好,在黄大夫家吃了简单的午饭,阿笛昏昏欲睡,崔兰溪向这家人要了一张床,让她赶紧去补个觉,她躺在床上时,握住崔兰溪的手:“公子,我睡一会就起来,这么热的天你要小心中了暑气,别太卖命了。”
他给她盖好了被子,屋里凉,后面一扇窗户有凉风徐徐吹进来,他说:“你叫错了,往后得叫我相公。”
相公.........
她眨了眨眼睛,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亮闪闪的。
他趁机亲了她一口,两人脸红心跳,跟偷糖果吃的孩子一样。
阿笛在黄大夫家歇息了半日,起来后走到屋外,黄大夫不在家中,好像上山采药去了,田地里的人收了锄头和犁耙,崔兰溪在小溪里洗了脚,朝她走过来:“阿笛,咱们回去罢。”
她笑着点头,此时日暮已至,天上晚霞绚烂,他们拎着药材驾车往回走,到了海边的小屋时,家中来了客人。
崔兰溪远远看见石崖附近放养了许多马儿,他勒停了马车,回身对阿笛道:“家里来了人,我先过去看看,你在此等我。”
阿笛撩开车帘,目送他一人往石崖走,木屋门口坐着一些人,他们似乎都在等人,崔兰溪走近了才看见是秦陆率人回来接他们了。
秦陆瞧公子一身衣裳破旧,上前问安:“公子,怎么?”
崔兰溪低头看自己的衣裳,道:“无碍,只是小事。你可见到了黎将军和啸山虎?那边局势如何?”
秦陆答:“属下不仅仅见到了他们,还见到了另一个人。”
“哦,是谁?”
崔兰溪问。
“是您的外祖父,白老将军。”
秦陆道。
此刻崔兰溪神色黯然,单手负于身后,说:“他老人家可还好么?京城局势如何,他可有受伤?”
“白老将军已按照约定,从京城来到洪都城,黎将军也按照约定奔赴京城守卫城池,而萧家掌控了局势,将陈太后幽禁起来。局势在好转,不过北边失守,北蛮人长驱直入,恐怕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黎子愚擅离职守,率军南下保护崔兰溪,致使北边国境失守,这千古骂名扣在崔兰溪头上,怕是再也摘不去了。
阿笛在马车中候了一会,才见崔兰溪回来接她,同行的还要秦陆秦大哥,见了故人,她开心地咧嘴笑,朝他“啊啊”的打招呼,见沈掌事这几日气色好了许多,秦陆也高兴起来,忙上前搀扶她下了马车。
崔兰溪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二人一同往家中走去,路上崔兰溪同阿笛说:“明日咱们就得离开这里。”
她有些意外,问他:“这么快?”
他道:“要回王府去了,你不开心么?”
王府是他们的家,她很想回去,只不过有些不舍得而已,海边天气好,风光好,日子过得很惬意,她也很喜欢这里。
崔兰溪道:“过段日子你若想这里了,咱们再回来。”
她点点头。
秦陆听公子说起旅舍掌柜偷人钱财之事,便道:“属下去府衙报案,把那掌柜抓回来好好治一治。”
崔兰溪说:“嗯,派人去找找,找回来了,打断手脚,关入大牢。”
秦陆见石崖上的屋子四处破洞,头顶上还有个大窟窿,便晓得这段时日公子与沈掌事受了不少苦,命人连夜把屋顶上的破洞修补好了,将这里收拾了一番,这一夜公子和沈掌事睡在屋里,这一行人便枕着潮水声睡在了海滩上。
翌日黎明,一行人早早收拾一番启程回豫章郡。
崔兰溪把连日都未睡好的阿笛从床上捞起来,她有点不情愿早起,眼睛实在睁不开,崔兰溪在她耳旁嘀咕:“粥都煮好了,家中余下的米全都下了锅,先吃些东西,上了车你再睡,路上要走好些天,让你睡个够。”
她迷迷瞪瞪张开眼,屋子里散发着一股热气,是粥香,她坐起了身,忽然问他:“咱们这么走了,黄大夫那里不要打个招呼么?”
“秦陆会去打招呼,他随后跟上咱们。”
崔兰溪答。
阿笛爬下床,洗漱一番,吃了粥,把屋子里能用的东西都带上了马车,临走时没有锁门,兴许路过的旅人可以在此歇歇脚,石崖上是欣赏大海的绝佳位置,有人能与她看见一样的风光,也是好极了。
她坐上马车后,一直撩开帘子望向石崖的方向,直到后头跟上来一个男人,那人追着马车跑来,她看见了秦陆。
秦陆手中拎着一大捆药材,他对阿笛说:“黄大夫托我拿了这些药材给夫人,请夫人按时吃药。”
她接过药材,抱在怀里,笑着朝秦陆点头,秦陆垂下了脑袋,不敢再瞧她的正脸,默默在后跟随。
她瞧药材当中夹着一张方子,展开来一瞧,底下落款是黄大夫,她把方子仔细收入怀中,被崔兰溪看个正着,问她:“你藏了什么好东西?”
她一吓,捂住自己的胸脯,警惕地不让他看。
他更加好奇,一把抱住了她,她“哈哈”大笑,这厮伸手取出方子,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特别,奇怪道:“这不是你寻常吃的药么,你藏它做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阿笛羞赧着把方子夺回来,又藏了起来,不知里头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他看见的,他摸不着头脑,看见她修长而白皙的脖颈露在外头,忍不住凑上去狠狠啃了一大口。
一朵绽放的桃花开在咽喉正中央。
她推开男人,把衣裳领子竖起来,遮住脖子上的印记。
“阿笛,我想要。”
他被勾起了火,不由分说,抱住她便压下去。
她紧张地指着外头,车厢帘子被风吹了起来,外头只消瞥一眼,便能看见里头的情况,她脸皮薄,可不想被人看光。
崔兰溪哑声道:“他们不敢乱看,放心。”
她摇摇头,很害怕。
“谁敢看,我剜了他的眼珠子。”
他安慰道。
饶是她拒绝,也挡不住他的动作之快,衣衫半解,他的手如游蛇般钻了进去,阿笛最受不得别人触碰自己的后背,全身发麻,气力全空,彻底失去了抵抗力。
他说再也不碰她了,刚刚启程,便迫不及待要了一次,一次便是一个多时辰,马车朝前走,多大的动作都不会被发觉。
阿笛也不知别人如何,崔兰溪的那个地方好像特别大,她忍着疼见下身好像又有了血,恼羞成怒,给他胳膊上又留了个印记。
崔兰溪习惯了她的报复,吃饱餍足,小心翼翼给她穿了衣裳,系上盘扣,她困顿不已,依偎在他身侧闭目睡去。
回豫章郡的路漫长而崎岖,路上他们不作修整,遇上驿站便补充足够的物资,然后一直走到物资用尽再去驿站补充,阿笛不知有谁在豫章等他们,只觉公子有些心急,好似很着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