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的清晨似乎比海野来的更迟。
昏暗的房间让人失去对时间的概念。
闹钟响了好久,北右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秋怜墨才不情愿地按停闹钟。
窗帘上印着朦胧的点点亮光。
“啊,十点了!”秋怜墨瞬间清醒了不少,以最快的速度的换好衣服,走进盥洗室。
听到动静的北右在迷糊中伸手,没有触到秋怜墨。
北右顺着声音也走进了盥洗室,他抱住秋怜墨,闻着专属于秋怜墨的香味。
“别走。”北右的声音磁性慵懒。
“不行,一周没去上课了,要是再不去,就要被记过了。”秋怜墨涂着唇膏。
“圣诞节就这么结束了。”北右不舍。
“等我下课回来,陪你去机场。”秋怜墨将洗漱台的化妆品都收到包里,转过身,双手搂住了北右的脖子,“记得吃饭。”
“嗯。”北右乖巧地答应。
秋怜墨离开后,北右的手机响了。
“右哥,尖嘴巷的场子被人砸了,人现在抓着了,上头要你回来处理。”
“嗯,知道了。”
北右在赶去机场的路上电话忙个不停,直到起飞的那一刻,他都还来得及告诉秋怜墨。
台师大。
秋怜墨一路小跑到教室,教育心理学的教授已经在讲课了,他不想停下授课,用眼神示意秋怜墨快点进教室。
江响正在第三排对她挥着手。
秋怜墨弯着腰,小跑到江响身边。
“你完啦,这门课迟到一次,就会被当掉。”江响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说吧,干嘛去了?”
“你少吓我,陈教授人很好的。”秋怜墨坐在位置上小喘着气说。
“唉,真是无聊。”江响趴到桌子上。
“下课后要不要一起去学生会?”秋怜墨小声问。
“去干嘛?”江响又坐直了身子。
“交义工活动的申请啊,明天就是周末了。”
“还交啊?”
“那当然。喂,你到底去不去?”
“我......”
江响还没来得及回答秋怜墨,就被教授点了名:“江响同学和迟到的同学,你们下节课交检查过来。”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随着教授的目光找到了江响和秋怜墨,秋怜墨瞬间涨红了脸,而江响却笑嘻嘻的问:“可以和上次的检查合在一起写吗?”
“我认为江响同学的结业论文主题可以是‘如何写好检查’。”教授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说到。而其他同学都发出了笑声。
“继续上课。”
认真听课的时光过的很快,秋怜墨记下最后一个字时,下课铃敲响了。
“教授知道你名字啊?”秋怜墨一边整理着书本一边问江响。
“还欠他几篇检查。”江响不在意地说着。
“在下佩服。”秋怜墨背上包,“一起走吗?”
“我还有事,先走了。”江响像是有急事,迈着大步离开了。
“算了,我自己去。”秋怜墨边走边拨通了北右的电话,“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可能北右还在睡觉,她想。
“墨墨!”秋怜墨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原来是台湾的室友——萧晓。
“这几天怎么没回宿舍?”萧晓明知故问。
“你的衣服没换吧,一股酒味。”秋怜墨为了转移话题,故作嫌弃的用手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
“这么明显吗?”萧晓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逗你的啦。”秋怜墨笑着。
“墨墨,你学坏了哦。”
“别玩过了。”
“我知道啦。”
秋怜墨对热情奔放的萧晓有不错的印象。
虽然经常泡吧,可她的学习成绩依旧保持在百名榜里。
两人走到了二楼就分开了,萧晓去了文娱部开例会,而秋怜墨到了顶楼。
她看到江响正在远处会长办公室门口的走廊上和人交谈着。
“还说有事,这不是也到了学生会。”秋怜墨小声嘀咕着,同时向江响慢慢靠近,“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
“会长,开会了!”一位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在对面的楼梯口喊着。
“会长?!”秋怜墨睁大双眼看着江响。
“墨墨?!”相隔着一个转角距离站着秋怜墨,他走上前。
“你就是......”
“我就是你口中‘本末倒置又势力的’学生会会长。”
“额......”秋怜墨想起自己口无遮拦的评价,这让她感到窘迫。
“我准备和各部门干部开会,讨论义工团的参与规则。”江响挠着头,有些难为情。
“是吗?”秋怜墨眼里泛起期待的光芒。
“嗯,今天看你着急递申请,就提前了会议。”江响心情轻松了不少,秋怜墨并没有计较自己隐瞒身份这件事。
“谢啦。”秋怜墨像哥们似得轻锤了一下江响的肩膀。
“那我去开会咯。”江响指着会议室。
楼顶的风带着阳光的暖意。
江响的身影消失在风中。
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够和同学们一起参与义工活动,秋怜墨赶回酒店,想和北右分享这份喜悦。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北右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怎么不等我就先回去了?”
秋怜墨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她盯着紧握的手机,生怕错过北右的回复。
前一秒欢愉的心情,在此刻却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皱着眉,纠结着是否要打电话给梁昱承他们询问情况,又怕让北右觉得自己太矫情,最后,她放下了电话。
“原来情绪在‘喜欢上’的那一刻,就不再属于自己。”
2011年12月27日
——摘自秋怜墨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