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该你登台了……”一个太监,过来传话。
漆黑如墨的夜空,圆月清辉。
萧玉人仰头望了望明月,几片乌云,围绕在月亮周围,渐渐掩盖了明月,骤来的风,又将云吹散,皎洁的月光再度洒落。
何时起,乐声起。
风起,园中的紫薇,花飞漫天。
空旷的舞台,紫色轻灵的身影出现。细碎的舞步,仿如轻云般慢移,月下的身影,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素手,紫衣翩然,青丝墨染,若仙若灵,仿如从梦境中走来。漫长花雪中,轻盈优美,飘然若仙的舞姿,伴着风中带着淡淡紫荆花香,迷醉人的眼,时而柔若轻云般移动,时而若旋风疾转,每一个动作,完美到极致,紫色的身影,一步一步舞着下台,一步一步,朝着高坐这上的君苍离靠近,忽而纤眉颦蹙,无限哀愁,忽而浅笑嫣然,无限喜悦,忽而垂眉,低回宛转,明眸流转……
一步一步走近,绝美的容颜,震慑着每一个人。千夏太子始终带着笑意,定定地看着她,这让她是很是恼火,没人受得这种调戏的眼神。
君玄烨看着漫天花雨中的紫色身影,清冽的眼眸,微微眯起,仿若陷入什么回忆之中。
君玄翌望着翩然起舞的身影,表情淡然,浅啜美酒。
蓝非烟含笑看着她,仿若要透过她看穿些什么?
乐声转急,红毯中的紫色身影,右足为阵轴,舒展双臂,轻舒长袖,随之旋转,越转越疾,忽而翩然飞起,后方的舞台,彩绸飞来,纤足轻点,落于彩绸之上,彩绸向舞收回,紫色的身,立于彩绸之上,衣袂飘飘,宛若仙子,乘风而去,最后落于舞台之上,向着群苍离,屈身行礼:“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良久,君苍离侧头,对身侧的太监说了什么,太监点了点头,朝着萧玉人走来。
“皇上有旨,近身相见。”
萧玉人低垂着眉眼,谢礼。
想必君苍离很想知道这个让他儿子一再与他唱反调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何许人也。
君若寒眉宇几许担心,一直盯着萧玉人。
萧玉人,一脸沉静,缓步下台,一步一步,朝着高坐之上的人走去,浅笑盈盈。从容淡定的风华尽现,对着自己的仇人屈膝行礼,纵然她万分不愿,她只能忍耐,她的仇敌,可不是她随便几起刺杀,就能解决的人物,就算那样可以解决,她也不会做那样的事,她不仅要报仇,更要他身败名裂,让天下人人皆知,君苍离弑君弑父的恶行。
走近,离着君苍离,只有五步之遥,以她的身手,她断然能轻易取他性命,但她没有,低垂着眉眼,等待着他的发话。
“抬起头来——”君苍离开口。
萧玉人浅笑,缓缓抬头,眼神如野狼般犀利狠决。
而这一切,只有君苍离一人见到,因为,高坐之上,除了他,并无他人。君苍离一怔,只看到,眼前的人,满身杀气,本就不清明的眸子,蓦得转为疯狂,发疯一般,疾速起身,手握成爪,其速快得令所有无法反应,扼住萧玉人的脖颈。
“咳咳咳……”萧玉人渐渐无法喘息,脸色胀红着。
君若寒第一个冲上前来,制止,却怎么也拉不开,君苍离扼住萧玉人脖子的手。南宫叶身影一闪,迅速出手点了制住君苍离。
“杀——杀——”君苍离仍旧疯狂吼道。
百官面前,君苍离,完全没有了一个君王的气度与形象,百官唏嘘。
君苍离眸光满是嗜血般的光芒,望着萧玉人。
方才若是南宫叶再晚些出手,她恐怕真要丧命了。君若寒小心的将她护在怀中,警惕地望着几近疯狂的君苍离。
“父皇,不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你要下些杀手?”君若寒眼中满是冷冽质问道。
“她要刺杀朕,快给朕杀了她。”君苍离望向君若寒,满眼戾气。
君若寒望向君苍离满眼的难以置信,搂着萧玉人,蓦然离去。
“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君苍离挥开南宫叶,指着欲离去的二人。
众人看着这个无理取闹到疯狂的皇帝,难以置信。皇帝毕意是皇帝,周围的御林军将二人围住。
“谁敢——”君若寒长剑出鞘,寒光尽现。
“君若寒,你再护着她,朕就废了你。”君苍离怒道,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那个行刺他的人,杀死。
一场原本喜庆的寿宴,成了一场无端闹剧。所有人都开始神经紧张,倒是这千夏太子,悠然自在,一副看戏的派头,这是人家的事,反正他也插不上手。
“父皇——”
“父皇——”
看到这样失常的君苍离,君玄烨和君玄翌上前阻止,若是在这样的宴会上,真闹出什么乱子,不但有伤国体。
在万民眼中,皇帝也势必成了嗜血残暴之人。
再者君若寒势必会闹得父子反目。
“……你放下我吧。”萧玉人低声如同叹息,虚弱而无力“……我不值得。”
君若寒望了望几近虚脱的萧玉人,满眼沉痛:“早知如此,我定不会让你来。”
“若寒,你们先走吧,这里我和大哥处理。”君玄烨望了望君若寒怀中的人。不知为何竟对这初次相见的女子,起了怜惜之心。
君玄翌漫不经心扫了君玄烨一眼,几分探究。
君若寒带着萧玉人准备离去,君苍离哪容得他们就此离去,长袖一挥指着萧玉人:“杀了她,杀了她——”
此刻在众人眼里,君苍离俨然一个疯子。
数日来,青衣每夜潜进宫下的冰雾,是她特意为他配制的,冰雾渗入血脉,再闻到紫荆花香,就会变得神思混乱,一受刺激,人就会疯狂。她是看似什么都没做,但那个嗜血而狠厉的眼神,已经刺激到他。
可是刚才他出手,还真的是差点没把她给掐死,可是每次她都能赌赢,这点小小的运气,她还是有的。她的拿,可不是他这么轻易就能拿得走的,他都没死,她怎么舍得死。
君若寒望了望四周的御林军,扶着萧玉人,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每一个人。
千夏太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拿酒壶倒,一滴,都没有了。
没酒了,那就散场吧。
身影一转,朝着君若寒袭去,君若寒防备着周围的御林军,哪会料到他的突然袭去。千夏太子,将他怀中的人掠了去,几个起落,落在数十丈的地方。
“霁月皇上,这个女人我先带回去玩几天。”说罢,人便消失无踪。
君若寒欲追,但一想,现在让他带走也好,起码父皇,还会顾及着两国的相交,不会加以为难,等到解决了这里的事,再去寻她。
萧玉人没做任何挣扎,因为她怕会露出破绽,一直封着武功,现在哪会是这家伙的对手啊。
“小美人儿,你玩够了没有?”说话间,朝着萧玉人耳后,暧昧地吹了吹气。
萧玉人差点气结。调戏!脑海中出现这个词。
就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下。
千夏太子,一吃痛,便抱着萧玉人,停在房顶之上,摸了摸脖子:“美人儿,这么深情的吻,还是让人欢喜的紧呢?如果这里再来一个,就更好了。”指了指自己的唇。
抱着萧玉人,就坐在房顶上,不走了。
“你干什么?”
某人无赖一笑:“美人在怀,赏月,也别有一番滋味!”
萧玉人,望着那一脸无赖的笑,笑得妩媚,一脸深情,抚上那脸俊脸,小样儿,扒了你的皮,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千夏太子,见萧玉人笑得魅惑动人,微一怔,随即一笑:“没想到美人儿,这么心急呢?”凑近脸,作势就要偷香。
可是,她绝计不会再让他得逞。
“姓秦的,你玩够了没有?”说话间,已经扒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被拆穿的某人,悻悻的摸了摸俊脸。就是可惜,没亲到:“你怎么知道是我,看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嘛?”
拍掉她的咸猪手,无语望天:“我想不出,除了你,还有谁的狗眼,目光会那么无耻的令人发指。”他从一出来,就用那么,可恶的目光看着她。而且身上的气息,跟秦歌那色胚,如出一辙,到天机阁,她已经知道他回来了,他索性也就不再隐瞒了。
秦歌一脸委屈:“人家这么美丽勾人的眼睛,怎么会是狗眼?那么深情绵绵的目光,怎么会无耻,伤心伤心,歪头头蹭着萧玉人的肩膀,却被一巴掌推开。
管你什么狗屁太子,她统统不买账。
“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否则把你剁了喂小乖,相信它会喜欢吃人肉的。”萧玉人瞥眼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板儿。
秦歌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豆腐可以以后再吃,还是先把小命保住要紧,只是,真的感觉好委屈:“人家走了这么久,天天想你,日日念你,你不想人家也就算了,救了你,还对人家这么凶。”一脸纠着一张俊脸,望向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