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哎呦!
“师傅,你怎么忽然打人呢?”
相小徒揉着脑袋,一脸委屈。
“打的就是你,编故事就编故事,为什么要加脏话进去。”
“我这……我这不是为了有意思吗。”
相大师把眼一瞪,“骂脏话有什么意思!”
“可我看您表演的时候,偶尔也会吐脏话啊?台底下观众都乐得可开心了。”
“那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
相大师独断专行,“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小孩子家家要讲文明,树新风!以后不许往故事里加脏话!”
相小徒:“……好吧,您是师傅您说的都对……”
相大师:“继续讲吧。”
刘星星口吐芬芳,壮汉还没说话,在一旁的贾掌柜就急得开口道:“上差,您别生气,这小子脑子坏了。”
“我脑子清醒着呢!”
刘星星却不领情,继续叫道:“你们快点放开我,不然等我出去了,我报警抓你们啊!”
“抓我们?”壮汉笑出声来,“你要让谁来抓我们啊?”
“当然是警察!非法拘禁再加上故意伤害罪,够给你判上几年的了!”
“警察?”
壮汉头一次听说这个词,他不禁联想到了监查院的那些酸儒。
难道是他们的人?
“小子,你是说的监查二字吗?”
“什么检查,我说的是警察!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跟你说,快点……呜呜呜呜!”
刘星星话没说完,壮汉又把破布塞了回去。
被刘星星一番现代话彻底闹糊涂了的壮汉,直接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不过,他倒是跟许文轩说了一句,“行了,放开这两个人吧,不过不许他们出柴房。”
壮汉走到了院子里,招过来一个手下吩咐道:“你去周围带几个老人过来,要常年在此地居住的。”
手下闻言问:“李头,用何理由带人过来?”
李头沉吟一下道:“你就以许文轩义诊的理由带人过来,此事我跟他说一声便行。”
“是。”
柴房屋内,许文轩给贾道学和刘星星松了绑,就拉着贾道学到了一边,两个人要压低耳音说番悄悄话。
刘星星心里有气,独自往门边走,打算出门去。
贾、许二人看见了,只顾说话,不去管他。果然,刘星星一拉屋门,就透过屋门缝隙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大锁挂在外面。
“开门!把门打开!”
他在门前大呼小叫,上蹦下跳,贾掌柜愈发摇头,跟许文轩说话。
“您也看见了,小星子这次犯病着实不轻啊。”
“是,我看到了。”许文轩宽慰他,“这事你别着急,无非就是一剂汤药加几下银针的事儿。现下,最要紧的就是,怎么取信与外面的那些人。那些人才是要命的阎王啊!”
“可说不是呢,”贾掌柜叹了口气,“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看个病的功夫就招惹上了是非。这以后啊,小星子再闹病,我一定找人捆了他,堵上嘴再带他来。”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先想想现在这件事怎么办。”
贾道学两手搓着,“这能怎么办呢?我是想不出来了,要不老许你想个办法来?”
许文轩也叹气,“我也没有好办法,只有一个不成办法的办法。”
“哎呀!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只要能把这事儿揭过去。我老贾让你白吃一年都行!”
“这事儿可以这样……”
两个人交头接耳,压低了声音说话,是以大声吵吵的刘星星根本没听见他们说了些啥。
他一直喊到口干咳嗽了,门外才传来开锁的声音。
屋门一开,刘星星就要往外面冲,被姓李的壮汉一把又揪住了衣领子。
“小子,你想往哪儿跑啊?”
“放开我!”
“你还是老实一会儿吧。”
李头一记手刀砍了下来,刘星星第二次昏迷,看得许文轩连连点头,心里暗想:这下还算是给我省了一半的劲儿了。
“你们两个,别声张,跟着过来。”
李头招手示意,提溜着刘星星大步流星而去,贾、许二人赶紧跟上。
四个人走到了一间两进客房内,李头将刘星星扔到内屋床上,转头对许文轩说:“许大夫,还请你去准备一下,一会儿配合我做件事情。”
许文轩连连点头,李头又对贾道学说:“你,就在这儿坐着,不许说话!”
贾道学立刻点头,乖巧地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一动不动。
“很好,”李头满意地点头道:“说了这么多了,某也没有告诉过你们名字。现在告诉你们也不迟,某姓李,单名一个威字,靖王府的护卫头领。”
说到此,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身子微微颤抖的贾道学和不动如青松的许文轩,将他们的反应记在心里。
“告诉你们这些,免得你们糊涂,拎不清事情。”
他忽然伸手拍了拍贾道学肩膀说:“贾掌柜的,就在此处,好好坐着,别慌张。”
说完,他带着许文轩走了出去,放下门帘将内外室隔离开来。
一时间,这间屋子里变得很安静,贾道学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
满脑子里便如走马灯一样,闪过一些印象深刻的画面。
初次经营酒馆的喜悦;捡到小星子以后,自家婆娘欣喜的脸;家里多添了一口人以后,那些幸福快乐的时光;婆娘难产的样子;小女儿生下来那可怜的小模样……
胡思乱想中,帘子外面传进来了动静。他听见了好些熟人的声音,其中便有莫老汉的声音响起。
“许大夫就是人好,时不时就搞一次义诊不说。这一次还专门派人请咱么这些老家伙过来,是个大好人啊!”
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这方圆几百里地再也找不到像许大夫这么好的医师了!”
“谁说不是呢,我这多少年的老寒腿了。要不是许大夫宅心仁厚,每年都免费送我膏药贴,我早瘫床上动不了了。”
“还有我,我那次生病啊,要不是许大夫……”
一帘之隔,一面谈笑风生,一面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