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渐沉。
一轮明月爬上天际,皎洁的银辉弥漫了整个天际,也洒在了庭院的树梢上,飒然的,风吹过,枝条摇动,抖落满树清辉。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乐央的仆从们抬着软轿如期而至。
先前,云家二兄妹你谦我让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结果。倒是宫女们来请人的时候,云弈惜二话不说,直接把已经洗漱完毕、准备就寝的云七浔塞进了软轿,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阿浔留。
“起轿!”见阿浔入了软轿,仆从即刻抬起软轿。
轿子摇摇晃晃,挂在软轿四角的银铃摇晃,清脆的声响萦绕在耳畔。
然,银铃的浅唱也赶不走阿浔内心的烦躁。
她现在是弱小、可怜又无助。坐在这四四方方的软轿里,就如同被关在狭窄的监狱中。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虽说施个法术就能瞬移回房,可在这过于封建迷信的地方,就怕到时候轿中空空,直接被人当成是妖怪,施了妖术。到头来,可是要连累了弈惜拿不到幽冥草,不就功亏一篑了!
真真是想逃也逃不得了。
坐在柔软舒适的软轿中本应是万分享受的,可此刻的的云七浔简直是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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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想好对策的云七浔,就这么在精神恍惚间,被一众宫女带下软轿,半推半攘地“扔”进了长乐宫。
长乐宫中未点几盏宫灯,环境略显昏暗。
正厅挂着一块御笔亲题的匾额,上书“长乐未央”四个大字。
笔锋流转,落笔流畅,四个字中寄予了多少父母殷切的期望。
乐央穿着一身略显单薄的寝衣,坐在几案之后,手执御笔,眉头紧锁着费心书写着什么。
先前来梓风院通知他们的宫女走上前去,微微福了福身:“公主殿下,人已带到。若絮告退。”
话毕,自称若絮的宫女意味深长地看了云七浔一眼,转身离去。
她又一次万分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徒留云七浔一人在原地哭笑不得。
乐央放下手中朱笔,迈步走向一旁的卧榻,坐下。她转头见云七浔依旧不识时务得愣在原地,霎那间,转瞬即逝的惊诧之色掠过眸底。
乐央自知自己的容颜谈不上是倾国倾城,但,清秀可人眉目如画还是算得上的。
更何况,此时的她身着轻薄纱衣,酥胸半露,纤细的腰肢在轻纱的笼罩下更显诱人。
此情此景,若是放在以前她所遇到的男人身上,怕是早就情不能自已,扑上来了罢。
可眼前这男子,始终徘徊在原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本以为天下男子都一般好色的乐央不禁对他有所改观。
“过来。”乐央冲阿浔魅惑地勾了勾青葱玉指。
“啊,公主...在下...呃...没洗澡,还是不过来了吧。”云七浔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一点也没思考所言的真实性。
乐央一眼就看到了阿浔身着的寝衣,她那拙劣的谎话一下就能被拆穿,但乐央并不点明:“无妨,本公主不嫌弃。”
“过来!瞧你吓的,本公主又不会吃了你。”
您可不是要吃了我吗,还是那种吃的渣都不剩的。云七浔默默腹诽。
心中虽是如此想,可这又不能说出来,她支支吾吾地寻借口:“不,不了,我还没准备好。”
“哦?”乐央不禁提起了些兴致,想逗逗眼前之人,道,“本公主都没说没准备好,你一介男子怕什么。总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啊,对对对,公主.....英明。我...我不行,您放我回去吧!”云七浔一愣,随即大言不惭地接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