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云七浔被一众仆从抬回了梓风院。
昨日种种场景,仍在她脑海中重映,给她幼小的心灵带来了不小的刺激。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人世险恶,钩心斗角的事竟是如此之多。如今,她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她自幼生在温暖如春的伊甸园中,被兄长细心呵护着,哪里会知道凡尘的纷繁杂乱。
轿子缓缓停下,银铃停止了它们的浅唱。
轿外的若絮掀开门帘:“公子,梓风院到了。”
“好。”阿浔冲其微微颔首,起身下了轿子。心事重重的她未看清脚下的路,在跨过梓风院的门槛时,一不留神,绊了一跤。
“嘭”的一声,屁股重重着地。更不幸的是,她一下跌倒在了门槛上,顿时疼得快目眦尽裂。
“嘶,好疼!”云七浔倒吸了一口凉气。
轿子还未走远,若絮本欲转身,上前将阿浔扶起。可不曾想,早有人赶在她之前了。
来人俯身,大手一捞,一把将人公主抱起,云七浔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落入了他的怀抱中。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别扭可言。
倒是一旁傻愣着的若曦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来人不就是昨日,同那个小公子嬉闹的那个人吗!
若絮昨日撞破那尴尬场景之后打听到,这二人是兄弟。虽说兄弟之间和睦相处自是正常,可这兄弟...未免也太过亲近了吧。
更何况...
此刻窝在弈惜怀里的云七浔更是泪眼婆娑,脸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娇滴滴地嗲道:“呜呜呜,疼死我了,都怪你,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这画面,过于辣眼睛。
若絮总觉得自己像个插入人家恩爱场景的第三者,怎么每次都能碰到。顷刻,俏脸一红,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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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侧躺在贵妃椅上的云七浔撑着个脑袋,嘟着个小嘴,满脸写着不悦。
一旁的云弈惜可是极度殷勤地端茶送水,嘘寒问暖。
弈惜将一块色香味俱全的鲜花饼递到阿浔嘴边:“昨晚发生了些什么,怎么你整个人看上去都焉焉的?”
奈何阿浔就装作看不见、听不见,一点想搭理他的欲望都没有。
云弈惜暗道不好。举了许久的鲜花饼也不见阿浔张嘴去咬,他只得把举得微酸的手抽了回来。
顿时,他就从神气活现的凤凰变作了垂头丧气的丧家之犬,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他自知理亏,毕竟,当初是他一把将云七浔塞进了轿子。那时只顾着解一时之急,这下好了,小姑奶奶生闷气了,说不理人就真不理人了。
云弈惜暗叹:自己简直就被阿浔拿捏得死死的,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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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气氛一时沉寂。恰在此时,古朴的雕花竹门被人敲响。
在征得屋主同意后,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人应声而入。
是若絮。
她捧着一个乌木匣子,上前福了福身:“公子,这是公主殿下赏你的。另外,公主有话让我带到,说是此物是你们二人间的秘密,不得他人知晓。
“另外,公主差奴婢送了些补药来,让您...”她顿了顿,用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迅速地瞟了眼卧榻之上斜躺着的云七浔,咽了口口水,接着道,“公主让您好好补补身子,把腰伤养养好。”
话毕,微微颔首,几乎是又一次的落荒而逃。
“阿浔,你什么时候把腰伤了?还有那补药...莫不是昨天?”好奇宝宝云弈惜凑上前去问道。
阿浔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个字句来:“云!弈!惜!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还好意思笑!您能不能有点良心!”
就这么,一个大大的如来神掌落在了云弈惜凑上前的面颊。虽说阿浔用的力气并不大,但弈惜仍能真真切切地感到她浓浓的怨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