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画面断断续续,一刻刻的片段陆陆续续闪过。
一个个梦境全都围绕着那个白衣翩翩、身带兰花浅香的少年。
所有的梦境并不美好,大体上都描绘着求而不得、抛弃、绝望、生死别离的画面。
大量的梦魇让阿浔心神不宁。
所幸,云弈惜始终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就这么搂着她度过了一晚上。
也许是知道他就在身畔,也许是弈惜哄孩子般的语气安抚了她,扫去一片雾霭。阿浔睡得比先前踏实多了。
剩下的后半夜,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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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阿浔日上三竿都不起床,一心只想睡懒觉的习惯,云弈惜自然是知道的。因此,醒来许久的他愣是动都不敢动,就这么保持着搂住她的姿势,躺了许久。
可,旁人却是不知道。
日上三竿,在屋外叩了许久的门的若絮,终于耐不住性子继续敲门敲下去了,果断选择推门而入。
然后....
虽然,床榻周围挂着几层帷幔这挡住了视线,但不难看到有两个人相拥而眠。
若絮又一次被迫经历了此等大型社死的场面,她惊得猛然转过头去。动作麻利的一把抓住了置于几案之上的乌木盒子,并将今日新带来的盒子放上。
做完这一切后,可怜的若絮第n次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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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云七浔才悄然转醒,睁开了惺忪朦胧的睡眼。
早就醒来的云弈惜这才长舒一口气。
先前阿浔做噩梦哭醒,他哄了好久才把她重新哄睡着。好不容易睡觉稍微踏实些了,他又生怕把阿浔吵醒,始终保持着搂着她的动作,潦潦草草得就这么度过了一整晚。
虽是已经醒来一个半时辰,也亲眼目睹了若絮的手足无措的尴尬,但他始终保持着沉默,未执一词。
趁着云七浔刚刚醒来,一时的攻击力为负,弈惜赶紧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
等阿浔反应过来之时,云弈惜已经下床梳洗去了,连个人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浔无奈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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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也算平淡。
阿浔向来是闭门不出,除非乐央晚间的传召。
平常也就同慕遥日常喝茶聊天什么的。没人的时候,闭门练个功什么的。
除了晚上偶尔做做噩梦。所幸自从弈惜发觉阿浔深陷梦魇之后,他总陪在阿浔身侧。
日久不变的倒是乐央天天让若曦送来“补药”的同时,取走了前一天的乌木盒子。
岁去弦吐箭,转眼间,三个月已然过去。
这日,某处金碧辉煌的宅子中,一个普通侍从打扮的男子闪身进了一间屋子,跪倒在坐在上首处,一衣着华丽、容貌姣好的女子的石榴裙下。
女子正是这南鸢国的三公主——乐舒,她伸出白嫩纤细的玉手,挡住了跪在地上男子要行礼的动作:“铭昊,近来我这大姐可有什么动作啊?”
男子站起,动作极其自然地走到盛装华服的乐舒身侧,为她添了杯茶后,坐到了她的身旁。
“三殿下不必如此在意的,不过是一个早早没了娘的监视户罢了,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话虽如此说,但男子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依小的这三个月的观察来看,大公主日日醉生梦死,寻欢作乐,差不多日日挑一个男宠去服侍。除了格外偏爱其中一个,日日为其送补药,就没什么动静了。”
“哦?有意思,竟是如此荒唐。”乐舒嗤笑,转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含情脉脉地望向身边的男人,“铭昊,本公主后悔了,后悔将你安插到乐央身边去监视她了。本以为她是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没想到她就是本性如此,同她那下贱的娘一样。做了她的侍君,你可怨我?”
沈铭昊搂住乐舒盈盈一握的杨柳腰,俯身,向对方的朱唇发起猛烈的进攻。直到乐舒躺在他的怀中轻轻喘着气,半露着的胸脯微微起伏,他才摇了摇头,道:“小的心悦于三殿下,一开始就是自愿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