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子走后,学姐想被抽了筋鱼,天天躺在床上发癔症,二门不出大门更不迈。起先,她父母不放心她单住就把它接回家静养,我去看望过几次,身体恢复了但精神一直很差,眼里没有生气,反应木讷,她父母工作也忙,最后她执意要回新房自己住,父母执拗不过找我商量,我考虑她迟早要面对,还不如同意她的想法,我说服她父母让她们接受她的想法,并答应随时沟通,她父母才同意。
我提前一天赶回新房,将房间一切可能引起回忆的东西都收走,卧室翔子选用的壁纸都找人给重新粘贴,客厅的顶灯也拆掉其中的部分部件,不仔细看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新家,让我吃惊的是进门她对房间的改变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让我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那些痛苦回忆物品她仿佛不记得了。担心的是她可能因为过度担心导致记忆力减退。
我来了她也会打招呼,而且知道我是弟弟,让我的心稍稍放下来,但每次我和她聊天十几分钟她就说困,想睡觉,躺床上眼睁睁的一眨不眨。我竭尽所能给她换着花样做好吃的,给她煲各种汤,每次都喝很少一部分,大部分让我喝了,只要喝就有效果,眼看着她的脸色逾来逾红润,精神也恢复不错,眼神里逐渐有了生机,使我心情大好。
周六太阳不错,我又来看她,她还耐在床上,我准备拖她起来,头上散发一股头油的味道,房间里也有一股霉霉的馊味,洗衣机上堆满了换洗的衣物,才想起来他妈最近连续出差。
看到她精神恢复不错,心情大好,准备彻底大扫除。洗衣粉也没有洗涤剂也没有,我从超市买回来洗涤用品,将所有换洗衣物按颜色分类洗涤。我把她拖在床边给她洗头,洗完按摩按摩头皮,一下子清爽许多。
“裤头脱了?我要洗”我顺嘴说道
“什么?……我不!”她惊愕道,突然反应过来“我自己洗!”
“你这几个月洗过一件衣服至于臭成这样?赶快,别逼我动手!”我平淡道,不容商量
“我不!……你敢!我喊人!”她激动
“真别逼我!”我扭身抓着她两条腿,在被窝里上滑一拽,一件粉红色小裤裤就在我手上,我顺手一扬扔到盆里,她的眼睛瞪大如铜铃半天没有反应,紧跟着杀猪一样的嚎叫开来,我没有理
“你个大流氓!……我没什么穿了!”怒吼的声音由大转小
“告诉你别逼我!别忘了,我告诉所有的人以后我娶你!”顺手从怀里拽出一条蕾丝黑色小内内,扔到她脸上,她迟疑一下拿起看了看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和我刚才在超市一样红,我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学姐精神状态恢复有七八十程度,也敢直面谈起弟弟溺水和翔子触电的事情,但让我担心的事总要把事情不自觉的往自己身上归究,这一点让我很是担心。为了照顾她,我旷课处分都有两个,我觉得这是我的一份责任,我认真分析了姐姐的两大病根,一件翔子触电是病情发展,真正的病根在弟弟溺水方面,她始终迈不过这道坎,毕竟是自己出手的直接结果。
我拖着她去学习游泳,温泉浴场我们是常客,不管什么仰泳、蝶泳、狗刨都行,我的目的之一沉不下去不怕水就行,从开始死活拽着栏杆不下水到最后竟然可以狗刨三十米。
“走,今天带你去个地方!好好游一次”我看她又游了一个来回,说道
“什么地方?水热不,这儿水有点烫”她真的喜欢上游泳
“不热!你都半年不上班了,现在都七月份,这是温泉水能不热,你看这种天气温度谁还在室内游泳,就咱俩!”
倒了两趟车终于到了水库,她有点紧张起来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
“回老家干嘛?”她言语间有点紧张
“游泳!你害怕了?别忘了,老师在你身边呢!你看那边小屁孩有十二岁吧,他们都敢,你不敢?室内游泳馆玩不出外面的感觉”我指着坝面上一群光着屁股的小孩继续鼓励道
“我不下!打死都不下!要游你自己游”她抓紧胳膊
“你不面对,你永远从这个阴影中出不来,其实事情不是你自己想象的那样,答案要你自己找”我继续鼓励她
我把她扔到岸上,自己和一群小屁孩玩游泳,比赛跳水,水库的水有点冷但并不寒冷,岸上她还在逡巡始终不脱罩在外面的连衣裙,这一步还得自己迈。
她慢慢有点心动,也想感觉一下茫茫水库里游泳的感觉,犹如一个刚学会下棋的人一样,那眼神里都能感受得到。我帮她慢慢褪去连衣裙,她也没有抗拒,只是抓我的手稍微用了一下力。
她的身材已经恢复到令人血喷的程度,自从那次“唐突”之后,她也不害羞了,有时当我面换衣服都不瞟我一眼,我也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偷偷瞄个遍,不用说瞬间尴尬的无法化解。
和一帮子小屁孩玩打水仗,比赛扎猛子,比赛憋气、跳水,她玩的很开心,我切开西瓜叫上来吃都让送下去。我休息一会儿独自转到一处高台就是他弟弟溺亡的地方,开始跳水,一个弧线如白条如水,此处阴面水偏凉,入水肌肤之亲犹如冰镇西瓜入喉过咽,清爽一路,我逐渐喜欢上这种感觉,等我第三次爬上岸边时,发现学姐慢慢走过来,我给她一个拥抱,她有些惊慌,我继续鼓励她,她终于敢来到弟弟溺水地方,抓着我的胳膊在我鼓励下伸脖子往水面看看,手紧紧得抓着我,我感觉手心冒汗,
“你真的很棒!你已经战胜了自己,很快那些都会过去的”我移步到最边沿,让她移步靠前,她虽然手牢牢的抓着我,但我感觉她真的迈脚靠前,继续鼓励到“来,推我!”
她眼里眼泪立马轱辘落下,连连摇头“我不敢!我不敢!”
我正对着她,拉着她的手在我身上抚摸,使劲一按我自己一个后翻应声落水,就在我如水前听到了她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我害怕了,一如水就快速上浮,冲出水面,大喊我没事我没事,她已经掩面而泣,估计她吓坏了
我快速上岸,把她抱在怀中,抚摸她的后背她在我身上拍打的叭叭作响,我看到她哭着哭着就笑了,我知道她已经走出来了。
休息一会儿之后又是几个连串的跳水,也引得许多小屁孩过来观望,有胆大的也在我的保护下犹如下饺子似的跳进水里,这一块水域是玩的最嗨的一块,人们早都遗忘了曾经发生过什么。看见小不点们玩的很高兴,学姐顾虑逐渐消融,跃跃欲试,最后在我和小不点们的鼓励下大喊一声跳了下来。
形容是一只大青蛙从天而降一点不过,姿势难看,全程自带惊恐之音,落水的一瞬很响的拍打水面声。我快递救援,水里刚触到她的手,她猴子一样上了我的身,我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水面换气重新如水时我已经很熟悉找到她的嘴,我要告诉她我爱她。
抱她出水上岸的时候,她全身缠绕在我身上,我知道我救了她,也救了我自己,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效果比我想的要好,结果却没有我想象好。她虽然从自己亲手害死弟弟的噩梦中走出来,但她走不出她克弟、克夫的命理圈套,她始终认为自己不适合结婚,会克与自己有关的一切男性。
终于有一天,她要走了。她打电话告诉我她报名了国家援建非洲利比亚国家的铁路建设,而且接到通知第二日就会启程。她说自己热爱这块土地,热爱爸爸妈妈,也爱我!但不得不远行,可能是心境的原因她要向三毛学习,走一场撒哈拉沙漠,而且她不想让任何人送她,我知道这不是她一时心血来潮。
我还是觉得应该送送她,起码给自己的感情一个交代。我来到机场的时候,机场候机厅入口处远远就看见她的身影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在等你”她非常高兴我的能来送她,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能不能不走?”我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得到她非常肯定的摇摇头
“那天晚上喝酒,你说等我毕业的时候给我结果!还算不算数?”我极尽所能挽留道
“算数!当然算数!就因为我现在给不了你一个结果,所以要暂时离开,我不想随随便便给你一个结果!我们六个月的时间,就回来!”
“那说好了!你不回来我不毕业!”我长叹道“人家谈恋爱两年多孩子要的话都好几个了,我除了亲你三次嘴,我都不知道我这算不算谈恋爱!”
“算!咋不算?你是我泡的,打过标签的!”言罢一搂腰扑倒我怀里,嘴唇立马和我对吻上,还是曾经熟悉的温润还有霸道,“我正面抱过的就是我老公!……等一下!”她弯腰从脖颈上取下那半环墨玉,示意我低头,很认真的系到我脖子上,并亲吻了一下帮我收到怀里,认真的就想进行一项庄严的宗教活动。
我最高兴的就是她的正面拥抱,不知为什么就是想,今天终于实现了,所有的不快一扫而光“你会不会想我”
“会!……当然会!”她有点激动了
“你不想我咋办?”现在才发现我极不会谈恋爱,她摸了摸眼泪给我一张照片,低沉到“你要想我!”
领队开始召集队员安检了,我伸手帮她擦干眼泪,眼看着她依依不舍的进入机场安检口直到看不见……
照片上一副甜甜的笑,嘴角很自然的上翘永远忘不掉!翻开照片背面:
我每想你一次,天上飘来一粒沙,于是就有了撒哈拉!
我不想你就让爱把我埋在撒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