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迅速备马,火速赶往了刑部大牢,他作为相国是有权出入此地的。然而,他并没有进密室,而是命刑部尚书郭怀德将七七转移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环境要比密室干净太多,侧面的小窗可以见光,哪怕是一缕柔光,都会让惊悚的牢房展现出一丝惬意。再加上审讯室定期会有衙役打扫,虽然这里的摆设陈旧朴素,但至少干净利索。像个人待的地方。那个密室,怕是连鬼也不想在那久留。
隔了一夜,七七的伤好了大半,至少可以一瘸一拐的行走。他拖着厚重的枷锁,缓缓地走过五道囚门,被郭怀德带到了审讯室。这几百步路,仿佛走过了十几年的沧桑。让七七感悟到了很多人生的哲理。人生是不易的,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个体是渺小的,皇权是威严的,个体在皇权面前,如蝼蚁一般渺小。且不说和皇权作对,现在算是小命难保了。
七七刚坐下不久,文龙就迫不及待地走了进来。七七面无表情地看着文龙,而文龙显示出了官场老练的气质,他嘴角微微上扬,用低沉平和的口吻问道:“锦衣卫司找我有何事?”,口从文龙嘴里出,无任何架子。
七七淡淡的道了句:“如若文相国有办法带我出去,我便愿效犬马之劳!”
七七说出此话,看穿了世事炎凉。自己当卧底,可以迎娶小月,是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小皇帝本要迁怒于我,可是为了这个计谋,小皇帝便接纳了小月。这是双方妥协的结果。谁知小皇帝假戏真做,出手之狠让自己吃尽了苦头,连自己也信以为真。认为小皇帝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让自己顿时明白在皇权之下,人人如刀俎的现实。也暗暗佩服这些官场得志之人。每天都行走在刀尖之上,却能泰然自若,稳如泰山。自己与这些人相比,坚持相差太远。
:“哦?锦衣卫司此话当真?”
:“当真!我愿助文相国一臂之力!只要你能救我出去,让我回复官职!”
:“那太好了,本人帐下真缺少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文龙和颜悦色地说,只是不知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还有一事想问,你在密室,有和谁聊过什么吗?”
:“住我隔壁密室那个老头,像个疯子,天天大喊大叫的,整天说什么天要塌了,地在震,天要塌了,地在震。吵得我一个晚上没有睡好。”
文龙将信将疑,盯着七七看了数息。随即,文龙将郭怀德喊了过来:“刑部尚书,你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将锦衣卫司关押在阴冷的密室之中?他现在是停职的锦衣卫司,是停职,不是革职!仍是正四品朝廷要员。收拾一间上等的牢房,让锦衣卫司先行住下。”
.........
刚出来不久,文龙便扇了郭怀德一巴掌:“没脑子!将他和秘人住一起,万一走漏了风声,全部完蛋!快,带我去密室看看。”
郭怀德吓得直冒冷汗,一边赔不是一边带路。五道暗门逐一打开,里边伸手不见五指。郭怀德忙点了一盏灯,提在手中,才能辨清前方得路。文龙背着手就走到了荣盛帝面前。密室无窗,被五道门紧锁,密不透风。所以这里的空气十分污浊。透着刺鼻的腐臭味道。文龙捏着鼻子,难以忍受里边的气味。
:“老皇帝啊!还活着?”文龙冷嘲热讽地说。
借着灯火,终于看清了这位重型囚犯的相貌。只见消瘦如骨的轮廓,蓬头垢面,满脸白胡,白发长的散落一地,根本没有了人的模样。荣盛见有光,忙遮住眼睛,在那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并不理会文龙的话。
文龙实在难以忍受里边的气味,捏着鼻子,又问了一句:“老头儿,和你说话呢!”
荣盛帝继续装疯卖傻,在那说起了歌谣:“板凳宽,板凳长,板凳方,板凳圆!”突然,荣盛帝的眼光,凝聚在文龙身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露出层层杀气。他大叫一声:“坏人,你是坏人!”随即大笑起来“全是坏人!天要塌了,地要崩了!”
文龙见状断定“果然是疯了!”刚才忐忑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他一秒钟也不想在此地多待,便转身离开了。
五道大门紧锁之后,他偷偷对郭怀德讲:“小皇帝只知道刑部铁牢有个关押重型犯人的地方,叫做密室,但他并不知道里边藏着这位秘人。以后千万不要在往里放别的犯人了。这次好在老家伙疯了,万一他走漏了风声,你我都得完蛋!”
郭怀德得冷汗冒了一路,感觉全身都湿透了。低着头,哈着腰跟在文龙之后。他心想:“违抗圣旨是死罪,不听文龙的,死的更惨,左右为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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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龙不敢耽搁,早朝的时候,便让郭怀德挺身而出:“禀皇上,七七让我转达一句话给圣上,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皇帝心想,估计文党是上钩了,七七这招果然奏效:“请讲!”
:“七七说,他知罪了,恳请陛下开恩,他定当报效朝廷,效犬马之劳!”
小皇帝“哈哈”大笑,“甚好,甚好,不知他愿否与小月解除婚约,迎娶荣蓉公主啊?“
文龙接过话:“他愿意!”
文龙并没有经过七七的同意,便答应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既然小皇帝这样说了,便是无法妥协的请求。在文龙的心中,小月只不过是青楼的一个妓女,如若有权有势,可以天天和这类女人为伴。因此就私下帮七七做主了。
“甚好,今日放人,七七任锦衣卫东司司使,孙修为任锦衣卫西司司使。与荣蓉婚期照旧,半月之内完婚。”
这一决定,弄得满朝文武一片哗然。小皇帝的权利是被文龙架空了的,他只能号令自己的直属机构御林苑的人事任命。而锦衣卫司是御林苑最重要的一部。其他部院的人事任命,全部都要吕后点头才能调动。而吕后已经被文龙掌控住了。然而,即便是这个小小的锦衣卫司,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已经发生了数次人事调动,皆与七七一人有关。可谓是一片哗然。昏君的本质体现的淋漓尽致。让文龙既摸不着头脑,也觉得荒谬无比,令人啼笑皆非。小皇帝果然还是太嫩了。
公主的婚事,在荣景帝眼里,也如儿戏一般,说嫁就嫁,说悔就悔。皇室的颜面荡然无存,怕是要被他国贵族和市井百姓所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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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龙回到文府,刚刚下午,便感体困人乏。找了个两个小妾进来帮自己按摩。这两个小妾各个国色天香,柔弱的小手怕也没有什么力气。文龙只是需要这两位美人,在自己的腰部背部一捏一捏的那种感觉吧。
他叫了无踪剑客,文龙躺在床上,享受着两位小妾的按摩,慵懒地和无踪剑客说道:“你说那个七七,为何那么不上路?坐在我身上这两位美人,皆是金枝醉大妈妈送过来的。姿色与那个小月比,差了多少?为何那般想不开,偏要娶一个青楼女子做妾,触怒皇上!”
文龙越说越好笑,不禁“呵呵”地笑出声来。“也罢,也罢,这么一闹,我便多了个左膀右臂,七七如若成功打入皇室,成了我的卧底,那文氏的大业,就指日可待了。”
无踪剑客问道:“我有一点想不明白,既然小皇帝是你的儿子,为何还要夺他的权?”
文龙说道:“你可知,你这么一说,坐在我身上的这两位小妾,便活不过今日了?”
无踪剑客知道说错话,忙单膝下跪:“臣知错了!”
坐在文龙身上这两名小妾惊慌失措,也跪了下来:“相国,看在我们勤勤恳恳侍奉您多年的份上,饶了我们吧?求求您了。”
然而,文龙的杀意已决,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心慈手软,而坏了大事。他给无踪剑客使了个眼神,随即便被无踪剑客拖出去摸了脖子。
无踪剑客回了房,文龙便教导他说:“以后说话当心点,这两个小妾姿色算是上乘,我很是喜欢,你这一句话,便害了两条人命,岂不可惜?”
:“臣知错!”
文龙解释道:“这小皇帝一直拿我当敌人看待,要铲除我。本来还有吕后替我撑腰,可谁知这吕后改了主意,打算向着小皇帝,夺我的权。我这才决定下蛊控制吕后,控制住我手中的权利。”
:“皇权无父子,这句话你也听过,意思是,在皇权面前,无父子可言。所以才有豫国的子夺父权的事件发生。你认为,我跑过去告诉荣景帝,你是我儿子,他会放过我么?一点也不会,他会当场杀了我!并认为这是一派胡言!”
无踪剑客问道:“那又为何留着老皇帝,只要他不死,这个秘密便随时都有可能留出去。”
:“不是我不想杀他,而是吕后碍于情面,不想杀他!吕后还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呐”
:“吕后现在被我们控制了,是否可以杀掉,以除后患?”无踪剑客问道。
:“现在看来,留着他仍有价值所在。”文龙解释道。
:“此话怎讲?”
:“我们夺权,完全是名不正言不顺,但是如若小皇帝赢了,我便将他老爹放出来,此人与北燕国关系甚好,肯定会联合北燕国夺回属于他的政权。我得不到的,他也别想得到!!!”
吐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文龙嘴角微微一抿,露出了狰狞的门牙,似是想把荣景帝活活吃了一般。
:“文相国果然高见,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