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问个问题，你见过我最生气的时候一般是什么时候？”一边向嘴里塞着一颗刚刚剥好的鸡蛋，秦羽一边抬起头看向坐在餐桌对面的谢雨香。
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放下重现那颗小水珠的想法。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谢雨香头也不抬道:“打篮球或者打游戏快输的时候。”
“呃，好像还真是这样。”秦羽一愣，默默地喝了口牛奶，在心里做好了今天的时间规划，在眼镜里找到了一款名叫《王者》的游戏开始下载。
吃完早饭，谢雨香依旧要去医院实习，按照规定医学生实习时间需要一年，刚好是秦羽上完初一的时间，不过这两件事只见并没有什么联系。
将用脏的碗筷扔到洗碗机里，秦羽一边撸着爆米花等待游戏下载完成，一边找到任伊楠要了一个成熟的星耀段位的账号。
“我去，这些人玩游戏都不带脑子的吗？”戴上眼镜，握住游戏手柄。进入游戏点开“排位”模式，秦羽看着界面上己方阵营中出现的三个打野英雄无语凝噎。而也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周围出现了一些异样，但等他冷静下来想去进一步感知时，那一点微妙的感觉却又像幽灵一样消失不见。
“没问题的，继续”。秦羽对这款游戏的脑残程度十分有信心。
彗星坠落峡谷，当地图真正在自己面前展开，秦羽扭头看了眼自己的法杖，向前奔跑起来，来到第一座防御塔下，对面的敌人正与自己隔河相望。
“想多了，孩子。”秦羽微微一笑，直接穿过河道，将技能扔到敌方还没出塔的的兵线上，同时靠走位将对方的技能躲开，然后他就看见自己家的两个打野想连体婴儿一样走在了一起。
“优秀”秦羽冷笑一声，迅速将兵线清完，摸到对面野区的野猪前，二一技能扔出，秦羽满意地看着野猪化作金币落下，自己则迅速地躲藏到一边的草堆里。
但随着游戏的继续发展，秦羽看着一边倒的战局，心脏则一阵一阵的抽搐着。
“我去，这都能跑？”秦羽看着在面前大摇大摆离去的敌人，欲哭无泪。直到打开经济面板，他才发现对面的经济已经领先了八千多。
“这让人怎么打！”秦羽无语。
“Defeat!”最终，在冷漠无情的电子音中，秦羽闭上眼睛。
“草！”压抑了半天，秦羽咬着牙吐出这么一个不雅观的字眼，悲喜难猜。
尽管闭上了眼睛，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感知中的世界竟然不是一片漆黑、空无一物，而是有无数的点在浮动时，他知道自己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些微小粒子的存在。
“成功了吗？”秦羽大喜，看着身体周围的气体分子像海水一样流动，在自己的颤抖下形成无数的湍流。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秦羽忙扔下手里的一切活计，将全身心都赶紧投入到粒子重构中。
“哎，等等，就差一点了。”
但是就在他准备将氢原子和氧原子组合时，一切又都消失了。秦羽看着它们如同幽灵一般淡淡隐去，着急的乱舞着小手，却只是徒劳。
“继续！”继续等待也不是办法，秦羽睁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下一局游戏。
“怎么，这次是双辅助，还都软辅？”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尽管秦羽感觉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哀嚎出声，“但凡你有点脑子都不会这么选啊喂。”
“Defeat!”很好，粒子们又出现了，秦羽自动忽略了游戏的声音，在粒子出现的一瞬间就快马加鞭地开始了尝试，但这一次感知时间比上一次短了许多。所以紧赶慢赶，秦羽还是失败了。
“挂机？”又进入游戏，秦羽原本已经对齐整的阵容不抱生气的希望，但没想到进入游戏后现实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在这一局游戏的最后，他有些麻木地看着那个就没有出过泉水的队友，看着游戏结束的结算数据，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没事，估计是打开游戏后家里突然死人了，可以接受，可以接受。”
可能是习惯了这种情绪，这一次游戏中，秦羽发现自己尽管生气，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呃，还是先休息一下吧。”秦羽有些头疼，点开了一个黑紫色的音符图标。
自动无视了在屏幕上搔首弄姿的女人，秦羽找到自己关注的“CG”君，翻看着里面新更新出华丽的视频剪辑。
碎石乱飞、烟尘四起、烈焰缭绕、血花飞溅，宏大的音乐声里，黑甲红衣的女战士持剑迎向陷入狂暴的原始巨人，剑棍相接，火花四溅，秦羽看着面前交错在一起的身影，身心一阵舒畅。
然后，他又回到了游戏里。
走在熟悉的石板路上，秦羽幻想着自己的操作来到河道边，突然看见面前多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这货不辅助跑这里做什么？”秦羽皱了皱眉，然后他就看见属于自己的可怜小兵被对方斩于马下。
“First blood。”
“抢经济还送人头，第一波团战你拿头打啊？”秦羽这一次终于忍不住了，打开全队语音吼道，“你爸妈没教你做人嘛？”
果不其然，在第一波团战开始的时候，秦羽只能痛苦地看着自己灰暗的大招图标，望敌兴叹。
“Quadra kill!”仿佛命运的呓语，秦羽无力地松开手上的游戏柄。
一场四打六的战争最后还是在绚丽的焰火中结束。
“Defeat。”
秦羽看着身边再次浮现的粒子，屏住呼吸，面无表情地伸出手。等到熟悉的凉意从手上传送到大脑里，他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终于成功一次了。”不过成功的喜悦依然没有持续多久，秦羽就失去了对原子的控制权。
那就继续游戏，秦羽缓了口气，继续抱着赴死的决心进入匹配界面。至于生还的可能，那是什么东西，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重开，三射手？”果不其然，这一次的秦羽气得直接笑出声来，“还有意思，有意思你个大头鬼啊，诚心找骂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啊。”
于是一进入游戏，他就练习起了自己的另一项武器、
“回去和你爸妈说一声，大号练废了，有能力的话再要一个。”
“爸妈把胎盘养大挺不容易的吧？”
“没家教的东西，我又不是你妈，凭什么惯着你？不想玩你可以滚啊，非要跑出来恶心人？”
“你真的会玩？”待到游戏结束，秦羽出去看了一眼那人的历史战绩，“喂，总场数七十战绩连五十都没有你抢英雄？拿出来丢脸啊！故意掉分的吧？”
然后是下一场比赛。
“辅助不出宝石你做什么辅助啊？”开局不到两分钟，秦羽就发现了新的吐槽点，若不是练习的进展不错，他现在已经有顺着网络信号冲过去打人的冲动了。
“我控五个人人控了两秒你跟我说你就在旁边打蓝？死了还怪我，眼睛瞎啊？”又一次的，秦羽发出无力地哀嚎。
“这大乔跟鬼一样，每次都把大扔对面人堆里。”这一次不是秦羽的吐槽，这是己方射手玩家的心声。
“这大乔是卧底吧？”这是来自对面玩家的关怀。
“连续开大送五杀。什么，你说你困了想睡觉，那你开个屁的游戏啊！”秦羽在心里补充道。
连输九把游戏，秦羽终于熟悉了那种感觉，并且他惊讶的发现，随着自己的熟悉，现在他已经不需要通过生气来感受到粒子的存在了。现在的他，只要一闭上眼睛，世界就会彻底地被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还能这样吗？”秦羽有些惊讶，心里顿时高兴起来，“这就省了不少时间了。”
退出游戏的结算界面，秦羽领一下游戏里的奖励，然后些点开邮件查看未读取的通知。
“你已被举报……”
“去你的，垃圾游戏。”秦羽赶紧将游戏彻底地删除，随手向任伊楠报告了一下情况，“连输九把，勉强维持星耀段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