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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满望—— 十八巧(三)

这瞬间,却让我想起了历史上曾经发生的另外一些事:

——当年在中原京城横行一时的“宫市使”典属(是得了皇亲贵族的授权,出外在京城集市上收购皇宫日常用品的专员太监)和“五坊小儿”(“五坊”是前皇帝德宗开设的,“养雕、鹘、鹞、鹰、狗”来提供他“日日操劳”之余别的消遣的地方。专门有批少壮的太监在那里边当差,就叫“五坊小儿”),他们在集市上作威作福。

“宫市使”说是购买,但是往往随便给百姓的价钱连物品价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更有了望在街头的太监,看中了什么东西直接就抢走的,叫做“白望”。著名诗人白居易大人都忍不住写了一篇《卖炭翁》来揭露他们的这种强盗行为。“五坊小儿”则带着他们的鹰犬们四处找人敲诈勒索,把网罗张在民宅门口,藏在犄角旮旯头看老百姓进出就拦下痛打一顿,说是“惊扰了圣上的鸟雀”,要他们付钱解决。这伙人上饭馆酒楼大吃大喝却拒不付钱,留下一袋蛇作抵押。说改明儿来赎回,并威胁说这些蛇是用来喂养的皇帝鸟雀的,死了一条要你脑袋。

在“酒菜钱”与“脑袋”两杆天平中间一权衡,店主立刻吓得冷汗直冒,“啪”一声给他们跪下了,痛哭流涕地说“小公公行行好,把那些蛇带走吧。我不要那些酒菜钱了。”……

这样积的怨多了。百姓们心里有气,一见到有穿黄杉与带鹰犬的落单行动,就把他包围起来,不用分什么青红皂白,集体叫骂指责,一边发点暗拳头的,还有人背后张个麻袋套起来一通狠打,那受了皮肉苦的这倒楣当差就算马上放信号叫与他们一个鼻孔出气的“街使”(街面上维持治安的小吏,专管打架斗殴,行路违禁,贸易非法的)们抄家伙来镇压,也闹不清是谁打的。如果还以“抗旨”作名义要求在场的百姓交出打人的“凶手,这时候的民怨沸腾到极点,可真是连皇帝老子也不买帐。

因为围观人群在市中心严重堵塞了交通,也妨害了一些皇亲贵戚出行的游兴。他们跑到皇帝那里一抗议,皇帝只好宣圣旨派出一批专业安抚者,好言好语把百姓劝回家,并保证会严惩那些借圣旨在集市打秋风的不法分子(不过没人否认他们手里的圣旨倒是真货),待回头“五坊小儿”只挨了上司一顿不痛不痒的批评,但几个事件中露出过脸的百姓倒被定性成“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刁民头子”,提进“五坊”之内去秋后算帐。他们被打惯了手的“五坊小儿”做了人肉沙包狠揍,个个被打得皮开肉绽,其中有一个老汉肚里肠子都被打得粘贴在一起,回到家吃不下任何东西,两天后竟然便秘而死。

于是这朝廷“调解”的花招几次后也用老了,百姓看穿了,不敢再相信司法,凡产生争端也越来越难以处理和平息,每每发生一点小事就有上百人围观,经久不散。

而御用太监和街巡们上街都得成群结队几百人一伙,迎接他们队伍的是信道两边百姓们剑拔弩张的目光,更让他们象足了进村扫荡的,连胡人都在惊叹这大唐奇观。

——成日家“大阅兵”,来事的!

等到后面一位皇帝顺宗上台后,在宰相王叔文的谋划下,宫廷才颁旨取缔了这肿大到不成体统的走狗机构,大批的“宫市使”与“五坊小儿”下岗,被直接倾倒向社会的各个街坊。

这些吃惯捞惯的家伙一时都无法适应老百姓角色,于是偷鸡摸狗者有之,打家劫舍者有之,在坊内窑子里做龟奴者有之,还有一些就混到了各地的“节度史”身边,做了他们的幕僚和“牙兵”(牙兵,也叫“衙兵“,就是各地节度史军阀的私兵)。

因为“牙兵”的工作性质与原来的“宫市使”和“五坊小儿”一致,所以对这些人来说,很是得心应手,都干得十分愉快。他们跟着各地的节度史柱国将军们喝酒吃肉,被养得又骄又刁,要是上面的将帅是个傻子,下面的牙兵就串连成一气去唬弄他,甚至推翻他,要是那节度史是个能人,他们就天天鼓吹他去造反,一旦他坐上龙椅,他们也就能跟着主子一起发达到长安去了。

而“安史之乱”以后,国势渐衰,在长安的皇帝本来为了平定那些“藩镇割据”就已经焦头烂额,政权已经部分中风,肢体上好几个部位瘫痪,脉中气血乱蹿,不成体统。

当时流行的是,一个节度史勾结了好几个来造反,而朝廷派去镇压造反节的度史的将领拥了重兵,自己立马也反成军阀了。朝廷见情况实在不妙,(连皇帝都出逃了京城好几次)只能给造反者们一个个真的封上王,承认既成事实,然后再招安,分化,步步筹谋,生怕一个闪失就得“亡族亡国”,朝廷这一个世纪以来为此真是伤透了脑筋。

但是举起反旗的军阀却还是此起彼伏,更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眼红那些不规矩的反倒都给封王了,勾得其他的节度史反而痛恨起自己的太过规矩来,于是对那些升格成“王”的“前车之鉴”看着看着,就看到自己也跳将起来——奶奶的,既然这样,不反白不反!

赌徒的想法都是:私心为求显贵更上层楼,豪赌一把都博去,纵然倾了国又与我何妨!于是国家的版图上,烽烟又烧了一路起来,一方生灵再次遭到了兵祸涂炭……

自古过程就是这样:

皇帝用以裁决争端,使万民臣服的“王法”,被长久以来积压的“无数不公道反而受王权庇佑纵容”的冤业所消磨,它的权威性总在慢慢减弱,但由那王朝“等级体制”所连带产生的强权机器的恶业力没有节制地繁衍,他们形成集团并膨胀得足够强悍后就以各种形式(残忍的贵族,宦官,藩镇割据的军阀,宫市使,五坊小儿,牙兵,城吏……)肆虐,侵蚀着这个帝国的肌体与自我平衡机能——渐渐地使凶恶得利,良善消泯,欺诈横行……

再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从上而下去制约那违背公正的“不法”。

最后民众终究有个难以忍受的时候,就算权力内部也会因利益分配不均自行分化,虽然还有一些朝廷士人眼光是放得比较长远的(比如顺宗的宰相王叔文),看不过那些杀鸡取卵过了份的粗暴行径,也自成一拨要提倡“仁政”的,只是往往政还没施行,先与横征暴敛的那一伙“贪佞”杠上了,彼此就斗成“朋党”,大家眼里就只看见了对方,互相咬成一团尘土飞扬的太极图,在原地你死我活地转圈踢打,这帮主宰国家命运的精英没完没了地斗起来,正义落实不成,而国家的前途想当然地也就离崩盘不远了(比如近世著名“牛李”二伙人的党争)……

现在各处祸乱与冲突都在慢慢增殖中,许多大小“鱼阳肇鼓”都在隆隆地秘密加紧敲打过来,使得乱世的激烈气息越来越迫近……

沙洲这块地方虽然才从吐蕃手里“归义”到大唐版图没多久,但各项制度都跟着恢复成本朝的,当然也就会受到本朝政治大环境的波及与连累。

所以,我绝不会相信此地的“牙兵”与别处不同,是一群生来和蔼可亲,助人为乐的大菩萨。

不过要是我莫名其妙变成了一个被“民愤”攻击的对象,而顶替“牙兵”们去挨了他们才应该得到的份儿(譬如说,被那老太太的拖把扫上一下,但那东西看起来也忒脏了!)那岂不是冤枉死了?

——冤大头可是万万做不得的!

于是我趁那扫把上的泥浆水溅上我的脸之前,急忙退避,但感觉身后风动,怕是也有不少人围逼了上来,这样一来,就剩下左边的那个空挡了,从那里出去,正眼对上那个“四哥”的坐镇(他竟然象是早有部署一样卡在那里),那也顾不得了……我就往那里闯去。

我一动,“四哥”也动了,他一甩手。

一道金光在夜色里煌煌闪过——

空中张开四把赤,青,黑,黄的小飞剑分上下左右四个方向朝我飞了过来,剑与剑的间歇之间极为刻毒,说是直接,角度又十分奇诡。

我马上判断出,要应付它们如果单是用轻功闪避的话,恐怕免不了会挂彩,这可不是我要的效果。我只得百忙中使力将臂上环缠的红底绣金线的长披帛(唐朝女装的一部分,是一条长达数米,象葡萄叶一样窄细的缎带,戴的时候从臂上搭下,穿过臂弯垂拖在身后。)抖扬起来,用左手打出,坚挺得犹如一段激进的理想和壮烈的欲望,丝丝缕缕都高喝着“万众一心”,绷直为一股燃烧的金红火焰,长长地吐出火舌去搅动~~~~~~~

接连抽飞了那四把剑。

趁这当儿我从旁边跳开一步,一面澄清道:“我不是牙兵……”

“四哥”冷冷地瞄着我,不发话,嘴角突然抽起了一朵淡到几乎不可见的微笑。而我心头忽然掠过一丝不详的感觉,那后半句也噎回了喉咙,连忙凝神竖耳。

果尔,那四把小剑受到帛带的冲击,往外散了一散,却没有落地,散到一半时好象又被什么力量对吸住了,“叮叮叮叮”象四条鱼弹跳着,钉头咬鼠尾地连成一个小圆涡,四把剑就这么“四位一体”地顺着帛带就螺旋状地“爬”了上来,且剑意各有性格,赤剑飞扬高蹈,青剑柔韧飘逸,黄剑明丽厚重,而那把黑剑在夜色中无声无息地潜伏游走,更象一个阴险而神秘的狙击手~~~

待我发现时,它们已经离我面门不及两寸。

“剑圈”更忽尔爆了开来,四把剑“当”一声在绚丽的火花里分散,一点也不客气地激射向我的印堂,双目,咽喉——

这样一来,我刚刚放出帛带非但没起到解围的作用,倒给那四把剑的“卷帛重来”作了遮在自己眼前的障目一叶。

我现在面临的情形,就好比一个骄傲轻敌的国家中了别国的诡计,将兵力浩浩荡荡地悉数派往边境去征战,长途奔劳无功,反而使得自己首都内虚。而敌兵却只派一队轻骑简从,暗中藏匿着行军,贴近后突然展开袭击,闪电般直捣王宫活捉帝后,到了这时,再多的精兵猛将也会回救不及。

——那么眼前剩下得就只有“退后”一条路,拉长距离避过锋锐,然后再谋算后策了。

这方案要实现好象也不大容易。因为那四把剑又产生了一个最致命的变化,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发生了!

首先是黄剑钻入了黑剑,一股烟雾随之喷发,弥散一地;然后黑剑追进红剑里,把周围的景色都炸成了切片,无数幻影在碎片里憧憧;再接着,红剑埋首向青剑,地里升起一群群绿幽幽亮晶晶的萤火虫;最后是融入了三把剑的青剑,仿佛一盏在大风中猛烈摇晃的寒灯,阴森森地打着朝我晃将过来,仿佛想冲进我的脑门,在里面熔铸一座鬼门关……

那时,我也离“阴间新鬼”这个身份也无比接近。

这“四大剑”相互融入,一剑快过一剑,最后给我推送来了一支最大最危险的——》

死亡之剑。

我在这千钧一发,五感都暂告失灵之时,脑袋却有点不识时务地回放起了初时出现在“四哥”手里的那道金光。不知为何思考起来。

——它的作用对于那可怕的四把剑来说,又代表了什么?

心仿佛随之安住进了一片金色光明里,把五欲迷幻隔离在外,只留神思清明独处,直到急智把个中的关窍想到通透。

——“——如是!”

我马上决定反击。

我的披帛作为兵器,比起其他的东西向来有一项“蛇鼠两端”的好处,左手既然已经来不及抽回,就用右手较短的一段持了守势,静静地在面前划过一圈圈小波,就好象仔细画土地测量边界,衡量一尺审慎的理性和自由的绝望。

缎带圈花成功地卷进了来势汹汹的四把剑,并带着它们轮回顿挫,自去流转一圈又一圈……

剑尖失了准头从而攻不过来,慢慢地,附着在“一大剑”上的真力被耗尽,解体。仍然还原成四把小剑,然后壮志未酬地在我脚边低伏下头……

一一坠落。

“四哥”见到这般情景,脸上也有些变色,但他距离太远鞭长莫及,还来不及有下一步的动作。

而这一连串的应对,迫使我也退回了原地,背上都快出沁了一身冷汗。

——看来即使是荒野边塞蛰伏的高手,实力也真是不可小觑啊。

我一只脚立足才未稳,又感觉后心有样东西拍了上来,带起很大的风声,眼角隐隐掠过了几条拖把的布条影子,好象一个疯子拖甩着乱发猛力发疯——就是方才那个一听见“牙兵”就怒发冲冠的高龄老太太。

我心里连连叫苦,后面有老太太的拖把,右面是一片林子,枝叶密实编织得好象一堵墙。左面又有其他小贩们夹攻上来,逼得我简直无处可以退避。

诚然,我并不想突围时误伤了那个老人(看她的出手,虽然有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威猛劲头,但似乎也不象会家子。)。可是我更不想被那脏兮兮的拖把拖上身,尤其当瞄到布上有两块黄的褐的凝固斑痕也不知是什么污秽沾染而成的,十分恶心……

我只有转身面对,双手交过胸前,十指从上到下对着虚空一拉,搓出了十竖白茫茫的罡气,护拦在身前去抵挡片刻,同时又往右移开半步。

这样一来,就更靠贴在了那林子的边缘。

老太太的拖把在我制成的那面气体“栅栏”上碰了个“实打实”(幸好没挨上我本人。),她可兴奋了,闭着昏花老眼乱涂乱抹地一阵发挥,还饶上许多哭天抢地的唱词:

“看你个小畜生还不死!这一下打的是我儿拉去服役死了,连棺材也不给!这一下揍的是那帮着地痞豪强来霸占老身田产的狗东西!这一下是为你们的执政正统宣传硬销了俺忠良的一门家声几十年不给承认。看你们成日挂着衙内的牌照作奸犯科的狠样子,无法无天,还要什么脸?不如让奶奶我都给全抹黑了……”

但“四哥”却看出了我“巍然不动”的诡异,并且他跟我一交手后,对我的武功却也是大为忌惮,远远的一声叫过来:“好婆放手,不要纠缠,这女人的路数很有些古怪……”

他大概怕我伤害到老人,不得不插手来相救,在投鼠忌器的情况下要救人的方法通常是——暂时缠住敌人的手脚,或消灭敌人的肉体,总之都得用攻击。

于是,我果然又看到他手上绽出了一道强烈的金光。

但这次我能够及时用左手的长帛,往地上狠狠地抽去一鞭。

尘土顿如大风啸起,云飞扬。

在我的脚下,那四把本来已经灰头土脸,好象**后两眼翻白的雄兽一样老老实实横趴下来的小剑,仿佛又被一桶兜头浇下的冷水激得弹跳起来,立即恢复龙精虎猛,还满腔愤怒地撩起来就是一巴掌,倒朝着它们的主人猛冲过去。

冲到半途,迎头碰上了飞过来的另外四把与他们一模一样的剑。那正好!

八支剑就在我与“四哥”的二分之一距离中群殴了个不亦乐乎。

只见青红黑黄四色全部碰糊成一锅,迷幻又缭乱,飞尘好似施放了一幕烟雾弹一般遮罩住天地,不时叮叮咚咚跳出令人牙酸的尖响,甚至有火星飞溅出来,祸及到其他小贩等都一时睁不开眼,拍手拍脚地只顾各自挡着脸闪避,乱跳一通。

“四哥”看着,也神色大变。

离我最近的“好婆”年事已高,耳朵与眼睛都不大好,倒没有注意到现场状况。她好象这时也过足了拍人的瘾,“呵呵呵”地狠笑着抽回拖把,却看到布条上蓦然白了发,上面还凝结一层薄薄的霜花。

她的脸也唰地吓白了。

始作俑者的我反而因为早有预料,趁这份混乱捡到了一个空挡,便伸手搭扶着树枝得以喘一口气。(摧动自身“冷凝不净”的心法就去布“情光玉栏阵”原本也属极耗元神的活计,却是不得已而为。)再环目一下四周,人人踊跃着劲,象集体打过街老鼠一样,今夜恐怕事无善了。

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这战斗的开始就根本是荒谬,对打持久战更是心生厌倦,不愿再纠缠下去,此刻内心积极地寻思:还是从哪里找条路脱身为好。

随着我的手掌一搭上树枝,视线接收到树墙中竟有一整棵树竟十分反常地,连带着树干一起全身后倾着倏尔漾了一漾。

难道,那一棵树竟是我碰到的这棵的幻影?

不对,应该说,是我的手势触到了那幻影附身的平面,使得好比“月亮走,它也走”,影子总是不得不依着本形来摆动的。

我小吃了一惊,但马上就意识到那棵树可能是一个被“空间”折叠起来掩盖空隙的幻象(因为见惯了一个人专用这伎俩,平常就是一种优先进入联想的熟稔经验。),这一发现教我大喜过望,连忙四下计算,确定了方位,再不动声色地一推手试探。

果然,两股树丛在看不见的平面上一荡,无形中有一道机关门打开来,仅在一瞬间能看清。

我连忙收卷起帛带,犹如跌进一个梦一样和身扑落进了树丛中心,那条深黑的口子里。

——不知道那边是否会是又一个让我熟悉的陌生空间?

但至少现在追杀全都被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里,我在那群小贩眼中顿时消匿了踪迹,只有一些凌乱而惊讶的人声跟着越过来。

“咦,那牙兵人呢?”

“难道说她到了那里……”

“不会吧?那边的宅院可是那位……”

“她到底是什么人?”

……

耳朵瞬时转换上一片天地清净,就好象正在通话的电话线被拔断了,或者磁带里大声放着的雄壮进行曲转到一半带子被夹住,咏唱戛然而止,勉强刮过去的成了几句叽叽呱呱口齿不清的鸟语,微小而短促的噪音,倒象是夜半无人时的一个妙龄女子埋在情郎怀里发嗲的无理娇嗔。一种声音所诉说的情绪短时间内竟变化成完全不相干的另一种情绪,明显背离了发声者的表达本意,并且两极间落差太大,又有点引人发笑的噱头。

我知道这是由于机关的暗门自行合拢。就把那边的声音在这边的我耳中倾轧成了这样的特殊间离效果。

就如流水以透明的汁液为形象淌离了它的水源,人的存在也一路不断弘扬“色,声,香,味,触,法”六境,企图化现出自己独一无二的真实面目。

但最初的着力凝聚到底也无法阻止亲自铸造的“自己”在光怪陆离的时空中一滴滴地行走,走漏,漏光……

依旧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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