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硕坐在床上看着梨梨欢快的吃着红薯,对于家里突然间增加了一个伙伴,他心里还是欢喜的。只是对梨梨仍有一丝愧疚,心中暗自琢磨着以后定不让她受委屈。梨梨本就生的水灵,身材虽然比同龄人矮小了一些,脸上也保持着孩童该有的婴儿肥,但一双丹凤眼生的极其的好看,显得格外的灵气逼人。不知为何,诸葛硕总觉得梨梨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看着便让人挪不开眼。
诸葛硕见梨梨吃完了,便往床里边挪了挪。
“今日咱们各睡一头,明日我跟爹娘说声,让他们帮你另做一张床。”诸葛硕似乎看透了梨梨的疑虑,贴心的说道。
“嗯。”梨梨点了点头,也不再矫情,爬上床钻进了另一头的被窝里。
诸葛硕吹灭了床边的油灯,也睡下了。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另一边还有个陌生的男子,梨梨久久不能入睡。诸葛硕也不知道睡着没,反正关灯后也没见另一头有什么动静传来。
第二日一大早梨梨就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了,于是轻轻的起了床。诸葛硕还没醒,梨梨蹑手蹑脚的关上了房门。
“娘,我来帮你吧!”梨梨走到刘氏身边,甜甜的说道。既然昨天糊里糊涂的成亲了,以后必定是要一起过日子的,嘴巴甜点、手勤快些总是讨人喜欢的。
刘氏原姓刘,名叫梅香。在买孙梨梨回来之前,她曾去那村打听过,村人都说这丫头是个小哑巴,逢人不说话。可这几日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刘氏感到有些意外。
“那你帮我铡猪草吧,我去煮饭。”刘氏没有推辞,起身将小板凳让给了孙梨梨。她原本就有让小丫头帮家里分担一些家务的想法,这会儿也乐见其成。
孙梨梨见刘氏起身了,赶忙坐了下去。小手抓了一把猪草,一刀一段有模有样的干起活来。刘氏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见她虽然速度不快,但架势看着还行,毕竟八岁的小丫头,要求也不能太高。于是刘氏便放心的去厨房准备早饭了。梨梨独自一人在堂屋里铡猪草,幸亏小时候在农村长大的,帮妈妈干过一些活,现在也算是重操旧业,虽然不熟练,但她相信会慢慢变好的。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她只有放下姿态,把这一家子哄开心了,以后的日子才不会太难过。
一背篓猪草很快就铡完了,梨梨把猪草重新装回背篓里。她不清楚这个时代猪是吃生的还是吃熟的,也不敢擅自做主,于是跑到厨房请教刘氏。
“娘,我都弄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梨梨走到厨房,站在门边望着刘氏,乖巧地问道。
“暂时没什么事情了,等我把饭煮好了你再把猪草背进来,到锅里煮熟了才能喂猪。饭快熟了,你去叫硕儿起来,打盆热水给他洗脸。”刘氏吩咐道。
“嗯,好的。”梨梨边说边拿了个盆,到灶上舀了瓢热水,问道:“娘,哪条帕子是硕哥哥的?”
“中间那条小的就是。”刘氏指了指墙边的架子说道。
梨梨拿了帕子,将水兑温了才端进房间。进门的时候诸葛硕刚好醒来,做起来整理了衣服便下了床。
“硕哥哥,来洗脸。”梨梨将木盆放在桌子上,拧干帕子递了过去。
“嗯,好!你怎么起这么早?”诸葛硕接过帕子,不经意的问道。
“我有点认床,所以睡的比较浅,早上听到娘起来了,我也就没睡了。”梨梨解释道
乍一听到梨梨称呼娘的时候,诸葛硕愣了一下。稍后便反应过来了,可不是吗,现在他俩是一家人了。见梨梨这么快便适应了这里,诸葛硕别提有多开心了。于是笑道:“习惯了就好,以后你也可以睡久一点的。平日里娘都是饭熟了才叫我起床的。”
“嗯。”梨梨点了点头。可心里却不认为以后她可以睡懒觉。必竟儿子和儿媳妇是不一样的,有几家婆婆能真的将儿媳妇当作女儿对待。更何况她还是刘氏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不变本加厉的压榨回来就算好的了。
“硕哥哥今天是哪一年哪一天啊?”梨梨抬头看着诸葛硕,诸葛硕毕竟大了她八岁,个头比她高了不止一点点。
“今天是天顺二十三年,二月初八,你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诸葛硕有些疑问。
“呃,因为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啊。梨梨想永远记住这个日子。”孙梨梨本想打听一下现在是什么朝代,看看自己仅有的那些历史知识是否派得上用场。诸葛硕问起来便随口编了个理由糖塞了过去。心里却在努力回忆着,天顺?历史上明朝确实有个天顺的年号,但是貌似没有这么长,到底怎么回事?可眼下又不能问多了,还是以后慢慢了解吧!
“结婚纪念日?这是什么说法?”诸葛硕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在他的认知里,并没有这一说法。
“结婚纪念日就是两夫妻成亲的那一天,在我们那里,以后的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成为小夫妻两人特有的节日,就像七夕一样。”梨梨耐心解释道,暗道她居然忘了古代似乎不流行过结婚纪念日。
“原来这样,那以后每年的二月初七就是我们俩的结婚纪念日了。”诸葛硕点点头,顿有所悟。
“嗯!”梨梨也呆萌的应道。心下却暗自翻了个白眼,咱俩过什么结婚纪念日啊!在她心里,只有嫁给了爱情,女人的结婚纪念日才会有意义。属于她的结婚纪念日不过是让她记住被卖的那一天而已。
诸葛硕洗完脸后,梨梨便端着盆子出去了。打了盆水,给自己洗漱。这个年代没有牙膏,刷牙是不成了,不过用清水漱漱口也比不漱口要强。用温水洗了把脸,她现在没有属于她的帕子,她也不习惯用别人的,只能任她自然风干了。对着木盆倒映出来的人影,梨梨把那一头长发束了起来,盘在头顶,扎了个丸子头。额前扎不起来的几撮头发只能任她自然垂在一旁,梨梨把那几撮头发往一旁捋了捋。瞬间觉得清爽好多,于是把水倒了,满意的朝屋里走去。
一转身便看到诸葛硕在门口站着,有些惊愕的望着自己。
梨梨不解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身红衣大概是前几日刘氏亲手做的,虽然大了些,可也不至于惊讶成这表情吧?难不成是头发?梨梨这才想起来,古代的女子一般都是挽着发髻,未婚女子则是梳个小髻、半披秀发。可是她不喜欢披头发,嫌不方便,又不会挽发髻,只能扎个丸子头了。这样的装束一看来,似乎跟诸葛硕没什么差别,有点假小子的感觉。
“很难看?”梨梨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丑,很好看!”诸葛硕呆呆的说道。
刚开始看到的确有些惊到了,不过不是惊吓,而是被惊艳到了。女孩子束发看起来的确有些怪异,但是梨梨这个样子一点违和感也没有,反而显得异常的清新脱俗。梨梨生的唇红齿白的,肉嘟嘟的脸,让人忍不住想掐一下。这样的梨梨,让他一时间不觉看呆了。
见他如此回答,梨梨开心的笑了,端着盆子往厨房走去,将木盆放在墙边的架子上。而后又马不停蹄的在厨房拿了碗筷,去堂屋里的饭桌上摆好。
刘氏在厨房里炒菜,见到梨梨这幅装扮似乎也有些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心里嘀咕着:“这么乖巧水灵的一个小丫头,她娘怎么就非要卖了她呢?”百思不得其解。
菜刚刚摆上桌,诸葛青便回来了。背了个背篓,双手也没闲着,一手扛了一把忍冬藤回来。梨梨见状立马小碎步跑了过去。“爹,我帮你吧!”
诸葛青起先也是愣了一下,随后满意的笑了。任她接过一把忍冬藤,迈着小步子将其放在了堂屋的角落。诸葛青放下背篓,洗了个手便往饭桌前一坐。
梨梨放下忍冬后又端起诸葛青的饭碗帮忙盛饭。随后都把几人的饭盛好,诸葛硕则在一旁帮着端碗。
这时刘氏也忙完了,来到桌前坐下,几人这才开餐。
梨梨本就吃不惯着粗粮饭,又不好当着他们的面挑三拣四的,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咽。所幸她饭盛得不多,不然还真是难为她了。
桌上的菜也就一个萝卜丝,一个水煮白菜,一盘黑乎乎的韭菜煎蛋也只能依稀的看到几块蛋花。没有一丝肉的影子,菜汤里油花都少见,估计韭菜煎蛋还是昨日宴席上的剩菜。这家子看样子真不是一般的穷。
或许古人真的是比较遵从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整个吃饭过程中居然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各自吃饭,都不曾闲话家常。这种气氛让梨梨有些不适应,胡乱吃了两口便收了碗筷到灶台上。
锅里还在煮着猪食,梨梨往灶炉里添了几把柴火,便出了灶房。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转悠,期间也不忘把鸡舍门打开,将家里的几只老母鸡放出来寻食,而后又拿起扫帚将院子里打扫了一下。
刘氏仍在饭桌上吃饭,可隔不了一会儿又朝门外看看。
这时诸葛青放下碗筷,不满道:“好啦,别看了,跑不了!赶紧吃饭,还有一大堆活要干呢!”
刘氏扁了扁嘴,端起碗快速吃了起来。
诸葛硕吃完饭后,收了爹的碗筷,放在了灶台上。从灶房出来,刚好看到梨梨扫了一簸箕树叶,诸葛硕便走过去,说道:“我帮你倒吧!”梨梨冲他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诸葛硕也回之一笑,道:“不用谢。”转身走出园子,帮她把垃圾倒在竹林里了。
神交流间,两人的距离不经意的又拉近了些。梨梨也似乎比较认可这个哥哥了,那笑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谢,而不是刻意的卖乖讨好。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做起这种事情来了,你赶紧回房歇着。要是在外面吹风染了风寒可怎么了得!”刘氏的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一瞬间的美好。只见刘氏大惊小怪的匆匆跑过来,一把夺了他手里的簸箕往地上一扔。
诸葛硕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说道:“娘,没事的,我刚好出来晒晒日头。”
“现在外面还凉快着呢,要晒日头也晚点再出来,赶紧进屋。”
就这样诸葛硕满脸无奈的被刘氏推着走开了。
将诸葛硕送进了门,刘氏阴着脸出来了,恶狠狠地瞪了梨梨一眼,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个小丫头也太懒了,这么点小事也推给硕儿,下次再这样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梨梨无辜的垂下眼帘,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捡起簸箕,提着扫帚放回了原处。反正现在她说啥都是错的,还不如不吭声。
诸葛青在堂屋的角落里摘金银花,梨梨搬了个小板凳坐过去,帮着挑拣。刘氏这才没有继续骂下去。
“爹,这金银花是要晒干了拿去卖吗?”梨梨一边摘花一遍跟诸葛青攀谈道。
“嗯。”诸葛青本就不擅长交谈,答了一声,没有多说。
“那木笔花现在开得正盛,上午我帮你一起去摘吧?”梨梨见诸葛青不愿意多谈,主动讨好道。现在是早春时节,正是木笔花的旺季,不然诸葛青也不会一早上便收了满满的一背篓回来。
“你还认得木笔花?”诸葛青惊讶道。
“嗯,认得。木笔花又叫辛夷花,有祛风,通鼻窍之效。而且这个花要在含苞待放的时候采摘才是最好的。”梨梨故意卖弄道。在这知识缺乏的年代,有个好脑子比那些蛮劲值钱多了,她这也是为以后做打算。
刘氏貌似有些苛薄,诸葛青看着就和气许多,得到了他的认可,以后在这个家里她也许会过得舒服一些。
“嗯,你还认识一些什么草药?”诸葛青见她说得都没错,顿时提起了兴趣,继续问道。
“车前草、鱼腥草、蛇舌草,雷公藤,人参这些我都认识。”见果然引起了诸葛青的主意,梨梨顺势说道。
“哦?人参你也认得?”诸葛青听后双眼放光,县城药房薛掌柜一直跟他说店里急需人参,奈何他一直找不着。若是能挖到一株人参恐怕抵得上几箩筐忍冬了。
“嗯!”梨梨连连点头。
“谁教你的?”诸葛青好奇道,一个八岁的小丫头认得这么些药,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以前我家后山住了位老爷爷,他告诉我的。”梨梨胡诌道。以前他们家后山上确实有位独居的老爷爷,不过后来那老爷爷突然不见了。就算有人去打听,估计也无从下手。
诸葛青听了这话,也没有再问,到底是不是胡说的,今天带她上山认认便清楚了。
梨梨也没有继续卖弄,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多说无益。
这时刘氏刚收拾好厨房出来,麻溜将木笔花背出去晒了,梨梨为了不挨骂,手下摘金银花的速度也加快了。
待刘氏晒好木笔花,梨梨也将刚摘下的金银花搬了出去,在另一张竹席上薄薄的铺展开来。
“丫头,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去菜地里拔草。”刘氏见草药晒好了,立马给梨梨拍了任务下来,不让她有一颗停歇。
这是要榨干她的节奏啊!梨梨暗自感叹,堂堂一个中药学博士居然沦落到去菜园子里拔草的地步,真是够落魄的!
“不行!小丫头今天得跟我上山。”听到这话诸葛青斩钉截铁的否定道。
“她跟你上山有什么用?一个小丫头能帮上什么忙,还不如去菜地里拔草来的实在。”刘氏在一旁絮絮叨叨不满道。
“有没有用今日上了山便知道,若是实在帮不上忙,再帮你去拔草也不迟。”诸葛青说道,用那种毋庸置疑的语气。
看来诸葛青在家还是有一定的权威的,并不是一个妻管严或者愚昧遵从妻子的男人。梨梨瞬间觉得自己压对了宝,讨好诸葛青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上山寻药和去菜地里拔草相比起来,很明显,她对前者比较感兴趣,跟累不累无关,兴趣使然。
见丈夫如此坚决,刘氏也没有再反对。反正菜地里的草拔完了还有田里的草,还怕小丫头闲着?小丫头机灵归机灵,可是活还是得帮着做的,她花了一吊钱把她买回来可不是当菩萨供着的。
诸葛青背着背篓,带上锄头,拿上柴刀就准备出门了。梨梨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想到一会儿又可以上山了,隐隐有些兴奋。
诸葛青人高马大的,步子也迈得宽。梨梨一路小跑跟在诸葛青的身后,闻着田野间飘来阵阵花香,心情也变得惬意起来。
上山的路不宽,是一条仅供一人行走的小道。两边的杂草丛生,几乎跟梨梨差不多高。周围虫鸣鸟叫,一刻也不曾停歇。远远看见山上绿叶繁茂、万花争放,在温和的阳光的照耀下,显示出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
诸葛青话不多,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到了山脚下,诸葛青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一颗小树问道:"丫头,这个你可认得?”
“这个是栀子树,成熟的栀子果有清热利尿、凉血解毒之效。”梨梨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这个又是什么?”诸葛青转而又执着地上的一丛细叶小草问道。
“这是青蒿,有清热解暑,除蒸,截疟之功效。”梨梨这才反应过来,诸葛青这是在考她。
“那你说说,这两种药,哪个更值钱一些?”
“青蒿分布比较广泛,随处可见。我认为如果拿去药铺卖的话,栀子的价格应该会高一些。”梨梨若有所思道,物以稀为贵是亘古不变的准则,无论在哪里都一样。
诸葛青以采药为生,对价格比较关心也是正常的。诸葛青闻言满意的笑了笑,心想这丫头还是有些眼力的。
“丫头,那你知道什么地方有人参吗?”诸葛青终于问出了他此行的目的,有些期待的望着梨梨。
“人参?”梨梨心中一惊,难不成他是特意带她上山挖人参的?人参是一种极为耐寒的植物,多生长在北方以红松为主的针阔叶林中或落叶阔叶林中。
梨梨暗叫不妙,以现在的气温看来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估计是偏南方,恐怕是难以找到人参。难不成首次上山就要空手而归了?那刚刚建立起来好感岂不是一次就败光了?
不行,一定有办法的。既然诸葛青要找人参,那肯定是有人告诉他的。既然有,就一定有办法找到。
“怎么?有问题?”诸葛青皱眉道。上次百草堂的薛掌柜一直要他去山上寻点人参来,可是他根本不认得人参,也不知道哪里有。村里的王二狗倒是挖到过一次,但他也不肯告诉别人在哪里挖到的。
“爹,这附近可有座常年积雪的山?”梨梨抬头望着诸葛青,若有所思道。
“有啊,你问这个做什么?”诸葛青一头雾水,挖人参跟雪山有何关系?
“山上是否有红松?”得到肯定的回答梨梨有些意外,于是追问道。
“我不认得什么红松青松的,反正松树是有的。”诸葛青有些不耐烦,他要的是人参,这丫头却在问什么雪山松树的,果然小丫头片子还是不太可信。
“爹,要采人参恐怕还得去雪山才行,这里没有。”梨梨察觉出诸葛青脸色有些不悦,小心翼翼道。脑子里飞速地转着,思寻着这个时候还可以采到什么比较值钱的药材,也不至于空手而归。
“不行!雪山不能去!”诸葛青斩钉截铁道,说话间,眼神还有些躲闪。
“为什么?”梨梨不解道,为何诸葛青态度这么坚决?他在怕什么?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不要再说了,既然挖不到人参,我们再去摘点辛夷花算了。”诸葛青不想再言其他,说罢便朝山上不远处那片姹紫嫣红的树林走去。
诸葛青这不耐烦的语气让梨梨有些气馁,顿时有些垂头丧气。他们总是把她当小孩子看,还真不好怎么办。
忽然间,小山坡上一丛小草吸引了孙梨梨的注意。梨梨走近一看,欣喜不已。此草茎青紫,叶似竹叶稍紫,不正是柴胡么?柴胡曾在《神农本草经》中被列为上品,卖出去价格应该不低。
梨梨用小锄头挖出来一颗,在地上敲打掉泥土,根赤色,果然是柴胡没错!
“爹,快来看,这里有柴胡!”孙梨梨高声朝诸葛青喊道,这时候诸葛青已经走出百步之远了。
诸葛青闻言止步了步伐,回头朝梨梨这边看过来,只见梨梨举着一株草在朝他兴奋的挥着手。诸葛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走了过去。
小丫头如果真认得柴胡也是不错的,听薛掌柜说最近柴胡都卖断货了。也难怪,正是交春的季节,天气变化太大,百姓们受寒伤风也难免。
想到这里,诸葛青加快了脚步。梨梨也抓着那棵草一路迎了过来,并递给诸葛青瞧瞧。
诸葛青接过梨梨手里那株草仔细观察着,其实他并不认识柴胡,只是在薛掌柜那里见过一次,不过只有根而已。这会儿见到一整颗柴胡也不是很确定到底是不是,他有点担心小丫头认错。这万一不是。就等于白忙活了半天。
“你确定这是柴胡?”诸葛青皱着眉头问道?
“爹,我不会认错的!”孙梨梨信誓旦旦的保证着,暗道她堂堂一个中药学博士,怎么可能柴胡都不认识。
“那我们先挖一点回去,别挖多了,等拿到县城卖了再来挖。”诸葛清想了想说道,这样就算丫头认错了也不至于太浪费力气。
“嗯,好!”孙梨梨点了点头,只要他肯挖去卖就好,问过了药房掌柜,就自然清楚了。
于是两人便在山坡上采挖起来。诸葛青挥着出头将土撬松,然后整株柴胡便可连根拔起。孙梨梨则用小锄头慢慢挖。
不到一上午的光景,一旁的柴胡便堆成了一座小山。诸葛青见状忙叫梨梨停下来,将一旁的柴胡压了压,塞进背篓里。
诸葛青蹲下来将背篓背在背上,起身准备往回走。不料忽然间眼前一黑,竟直直地栽了下去,在山坡上翻了几个跟斗,直到山脚下才停下来。
“爹!”梨梨一声惊呼,连忙丢了锄头直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