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对方既然有求于你,自会加价,你要抱着可去可不去的态度,与对方耗着,等到价钱合适了,再答应他,知道吗?”
曹秉儿对神仙的话自然言听计从了,哦了一声,神色紧张地瞅着姓方的,几息时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说道:“方伯伯,酬金好像太少了点?”
姓方的原以为根据曹秉儿这种凄惨的境地,赏他一顿饭吃,已经是最大的报酬了,没想到曹秉儿居然嫌弃酬金太少,还会跟他要价,不由一愣,很是惊诧。
姓方的眉头一皱,道:“三十个铜板,怎么样?”
曹秉儿粘贴神仙的原话,摇头道:“太少了!”
姓方的伸出四根手指,在曹秉儿面前晃了一晃,一脸不耐地道:“臭小子,这样吧,我出四十个铜板,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还是太少了!”
姓方的对曹秉儿这种满天要价的态度,很不适应,暗自有些恼火,没好气地叫道:“小子,看着你活的这么可怜,我给你五十个铜板,这是我的底线了,不能再多了,知道吗?”
“还是太少了!”
曹秉儿见对方出价五十,早就心痒难搔,有些按耐不住了,疑惑地反问:“神仙大人,…………咱们不如答应人家?”
神仙沉声呵斥:“小子,你是不是命贱,你要是觉得自己命贱,那你干脆送给别人白白殴打算了,何必要钱!”
曹秉儿见神仙似乎有些生气,心里惶恐,连忙向姓方的叫道:“方伯伯,酬金还是太少了,太少了!”
姓方的脸色一变,沉声反问:“臭小子,你究竟想要多少钱?”
“二十两银子!”
曹秉儿听了神仙报出的价格,心头一颤,登时吓了一大跳。
天啊!这个神仙是不是穷疯了,这么高的价格,也好意思说出口,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呀?
神仙似乎看穿了曹秉儿的心思,冷冷地道:“小子,你是不是在质疑我!”
曹秉儿心里一颤,连忙否认:“神仙大人,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神仙没好气地呵斥道:“小子,你既然对我的建议没有异议,那你还不快点继续跟人家讨价还加!”
神仙大人的话自然是要听得,不听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曹秉儿感觉自己就像在抢劫一般,微低着脑袋,手指绞着衣角,用眼角偷偷地撇着姓方的,一脸歉意,嗫嚅着道:“方伯伯,…………我、我、我要二十、二十两银子!”
“什么!?”
姓方的忍无可忍,跳了起来,挥舞着双手,横眉竖目地冲着曹秉儿,厉声吼道:“小子,你不要太过分了,难道你不觉得你要的太多了,有些贪得无厌吗?”
曹秉儿被姓方的激烈的反应给的吓得后退了一步,他面对对方的责问,好像自己真的做了错事一般,内疚惶恐,不及细思,连忙摆手摇头,大声叫道:“不是我要的,不是我要的,其实,是是是……………!”
曹秉儿反应过来,是了一路,就不敢继续是下去了,因为,神仙曾经警告过他,他要是胆敢在外人泄露神仙之事,神仙就会使用法术,让他曹秉儿死的很难看,很难看,很难看啊!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曹秉儿自从五岁那年被神仙灌饱了心灵鸡汤之后,求存求活,意志坚强,就再也不想死了,更别说要死的很难看了。
曹秉儿不想死,所以,他自然不敢泄露神仙的秘密了。
打死都不敢啊!
姓方的见曹秉儿说话前后矛盾,举止有异,神态偏生不似作伪,登时一愣,讶然反问:“……………小子,你啥意思,我咋整不明白了,不是你要的,那是谁要的呀?”
曹秉儿面对姓方的的质问,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神色窘迫,心里愈发紧张,他由手指天空,结结巴巴地叫道:“是是是…………!”
姓方的见曹秉儿是了一路,也没有是出个所以然来,还以为曹秉儿是在戏弄他,脸色阴沉,目露凶光,沉声呵斥:“臭小子,你是不是在耍我呀?”
神仙见明明是姓方的有求于曹秉儿,曹秉儿占住了主场优势,而且,买卖议价,天经地义,合之怎成,不合则散,可是临了,曹秉儿却搞得自己好像在抢劫对方似的,理亏了一般,这般地畏畏缩缩,窝窝囊囊的,还差一点把它给供出了,登时把它气得啊!
唉!幸亏这个神仙没有血,它要是有血的话,非得把它气得当场吐血而亡不可。
神仙有些恼怒,质问曹秉儿:“小子,你差点就供出我了,你是不是想死啊?”
曹秉儿脸色大变,惊慌失措,连忙摆手,大叫出声:“没没没…………没有!”
姓方的以为曹秉儿是在跟他说话,脸色缓和一些,点了点头,沉声道:“小子,咱们在说正事,态度要端正一点,知道吗?”
神仙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沉声叫道:“小子,老子可是在为你争取利益,你可要识得好歹,知道吗?”
曹秉儿答应神仙,诚惶诚恐地连忙点头,叫道:“是是是……………!”
姓方的道:“臭小子,你既然想做生意,那就好好说话,不要老是扯那些不靠谱的事情,提一些不该有的要求,知道吗?”
神仙继续告诫道:“小子,咱们怎么说也是熟人了,怎么说也是有一些交情的,作为你的保护神,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所以,今日之事,你必须听我的,知道吗?”
曹秉儿继续点头答应:“是是是……………!”
姓方的略一思忖,道:“臭小子,我说的价钱,你又不答应,不如你再给我报个数,咱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末了,不忘提醒一句:“臭小子,不要狮子大开口,贪得无厌,知道吗?”
神仙教授曹秉儿议价之道:“臭小子,与人做买卖,在讨价还加的时候,千万要沉得住气,要不慌不忙的,要与人锱铢必较,寸厘不让,争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知道吗?”
曹秉儿点头叫道:“是是是……………!”
姓方的问道:“臭小子,你再给我报个价吧?”
神仙继续上课:“臭小子,你在泉溪镇做工,大家都欺负你年少孤苦,憨厚老实,付费便一向地便宜,这个姓方的前来找你做这等危险之事,要么是他被主子逼的没法了,要么就是他认为自己吃定你了,所以,你今日偏不如他所愿,一定要狠狠宰他一笔,知道吗?”
曹秉儿点头不迭:“是是是…………!”
姓方的见曹秉儿满口是是是的,却没有报价,催促道:“臭小子,你别光顾着答应,你得报个实质的价钱呀?”
神仙强硬地叫道:“记住了,我报的价,二十两银子,一分一厘也不能少,而且,要先行付款,知道吗?”
曹秉儿点头犹如小鸡啄米:“是是是…………!”
姓方的见曹秉儿一直点头称是,没有报价,很不耐烦,皱眉催促,没好气地叫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有病,你不要老是是是是的,你倒是快点给我报个数啊?”
神仙不满地叫道:“臭小子,我说的话,你在心里跟我应答就可以了,不要说出声音,给我招惹麻烦!”
曹秉儿诚惶诚恐,连连点头,叫道:“是是是……………!”他突地意识过来,连忙双手捂住了嘴巴,不敢再话,发出声音了。
曹秉儿一直是在跟他的神仙说话,可是,姓方的却一直以为曹秉儿是在跟他说话。
“是是是,是你个头!”
姓方的见到曹秉儿一直在点头称是,却没有跟他报价,怎么都像是在戏弄于他,又有些火气,恼怒地叫道:“臭小子,你他妈的,我要你给我报个价,你却老是是是是,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啊?”
曹秉儿应付了神仙,这般地,方才回过神来,应付姓方的生意了。
曹秉儿瞅着姓方的,犹疑一下,硬起心肠,嗫嚅着道:“二、二十两银子,一分不少,而且,还要先付银子!”
姓方的神色一愣,眼睛圆睁,就像瞅着一个怪物似的瞪着曹秉儿,几息时间,回过神来,斜睨着曹秉儿,一脸鄙夷。
姓方的冷哼一声,转身疾走,口口喃喃地骂道:“呸!妈的,果然是一个傻瓜,老子赏你一口饭吃,居然还想跟我要一座金山,真是贪得无厌,恬不知耻,活该这辈子要穷死、饿死!”
“不许叫他!”
曹秉儿见姓方的转身即走,生意谈崩了,笑容一僵,诧讶之极,正想叫住对方,再好好谈谈,可是,听得神仙之言,只得作罢。
曹秉儿想起至少五十个铜板就这么没了,很是沮丧难过,心里真是好心疼,好心疼,好心疼啊!
“臭小子,你是不是在心疼那至少的五十个铜板呀?”
曹秉儿一愣,脸色一变,连忙摆手,矢口否认:“没有,没有,没有!!!”
“臭小子,你不必灰心丧气,什么事情都是有缘分的,不是你的钱,你想挣也挣不到,是你的钱,你想推也是推不了的,你放心,过一会,这个姓方家伙就会转身前来找你的!”
曹秉儿眼睛一亮,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当然了,我是神仙!”
那个神仙犹豫一下,道:“嗯!臭小子,待会你去让人家家里挨揍的时候,一定会发生一些异常的情况,我现在就教你如何抗揍,如何扯谎!”
曹秉儿搔搔后脑勺,道:“会出现什么情况,难道人家还能把我打死不成吗?”
神仙想起曹秉儿吃了破军的九曲淬体丹,身体现在估计开始刀枪不入了,犹豫一下,叹息一声,喃喃地道:“臭小子,我不是担心你,而是在担心人家!”
曹秉儿自然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听不懂对方的话中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疑惑地问道:“神仙,是她打我,又不是我去打她,你担心她什么?”
神仙见曹秉儿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世事的懵懂少年,加之,本来就思维迟钝,浑浑噩噩,跟他这种人实在说不清楚啊!
神仙很不耐烦,沉声呵斥道:“臭小子,你咋这么多的屁话,你听我的便是,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自会保你平安的,知道吗!”
曹秉儿哦了一声,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