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灾难的开始,就像一个美丽的邂逅。
诗人赞美陨石的壮丽,恋人们用陨石表达着爱意。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一颗陨石坠落在太平洋一个游人如织的群岛附近,地壳传来微微的震动,激起的水花轻轻抚过正在海边度假的情侣。
十年前,我曾畅想过未来:十年后,汽车已经可以在天上飞了;人们住的房子是三栖的,可以浮在水上,可以飘在天上,还可以翻山越岭,在家里就可以到各处去旅游...人们还可以上天入地,去到宇宙中的任何一个角落......
十年一晃就过去了。
狭**仄的监房里,仅向南的那面墙上开了一个小洞,几缕灰白色的光线挤进了小小的室内。听看守的士兵说,这里原先是用来隔离感染者的,但由于后来人们很快就发现隔离没有丝毫的用处,于是这里自然而然也就被废弃了。后来军队在这里建立了基地,才将这个基地范围内的隔离区重新利用起来。
我看着那几束光线,想起了曾经那些幼稚的想法,不禁笑了笑。
但很快,我又自己摇了摇头。
我见过的第一次尸变,是在一个毫无征兆的午后。
神州,东南沿海地区,X市。
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上,任凭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吐沫横飞,脑袋里仍然一片昏昏欲睡。
突然,不远处响起巨大的爆炸声,吓得我打了一激灵,立刻精神了过来。前排的同学都站了起来,往窗边挤去。
学校附近是一个医院,爆炸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从窗户边可以清楚地看见街道上已经乱成一片,到处是夺路而逃的人,喧闹中夹着不时传来的尖叫声。不到一分钟,大批全副武装的警察赶到。
我们正等着看后续,却被老师阻止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全部回来上课!”
但这节课已经上不下去了,同学们都在兴致高涨地讨论那边发生的事,老师实在讲不下去了,便让我们出去先看个够再回来。
我们迫不及待地跑到外面,靠在护栏上向校门口看去,走廊上围满人。只是这一次,我惊讶得老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校门口有一大群人强行往里面冲,他们个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几个保安拼了命地维持秩序,一些警察也冲过来帮忙。其中一个男子扑倒了一个保安,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血液飞溅出一米开外。
不明所以的人们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时还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直到一名浑身血迹的校领导跌跌撞撞地跑上来:
“你们在这做什么?快走!快走!快......”
他向前跑了几步,在我旁边倒了下去,浑身剧烈抽搐。
“哎!老师,你没事吧,你们快看看他怎么了!”我顾不上他身上的血污,将他一把撑了起来,招呼周围的人过来。
同学们靠了过来,老师听到声音也挤进来。
“怎么回事?”
“校门口那边干嘛了?”
“他怎么了?还是先叫救护车吧!”
......
一阵议论过后,尖叫声便在四周炸开,瞬间震动了整栋教学楼。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条条交错纵横的青筋,整张脸很快就变成紫黑色的;紧接着,他突然张开嘴,咬了上来。
还好我反应快,反手掐住他的脖子。他力气大得惊人,两条腿在使劲扑腾,于是我又用膝盖抵住他的胸膛,他双手对着我的手臂使劲抓挠,我庆幸今天衣服穿的比较厚。
“他怎么回事?你们快过来帮帮忙,我要撑不住了!”我向周围大声求援。眼看着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了,旁边有人伸出手摁住了他。
“谢谢!”我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喘着粗气,转过脸一看,是林志。
“快跑!他们从那边上来了。”我惊魂未定,楼梯口那边就响起慌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一大群人跟着往这边压了过来,挤成一团。透过人群的缝隙一看,一些浑身是血的人扑了上来,见人就咬,很快便扑倒了一大片人。我这才发现,楼下已经满是到处疯跑的人群。
“怎么办!”林志喊着。
“进教室!”我把手上已经尸化的人往旁边一抛,起身向后跑去。还没站稳,就被人撞倒了。林志急忙把我拉了起来。这时候已经有一些人跑回室内了,一个人在那大声喊着:“快!那边,把窗锁上!门!快点,门那边......”这个人便是郭航勇。我急急忙忙向前门跑过去,一个同学扑过去把门锁上了。我在明白自己的处境后,开始疯狂砸门。
“开门!开门啊!”我大喊着,用脚狂踹着门,但无奈这门实在结实,丝毫没有动静,甚至由于材质的良好,连声音都没有。大部分人跑光后,丧尸——电视新闻上是这么称呼它们的,成群结队地扑了上来。林志拳脚相加,把它们打退了回去。其他一些被关在外面的人也在砸门,或哭喊着让里面的人开门。转眼间,又有几个人被扑倒了。丧尸死死地咬住他们,惨叫声不绝于耳。不断有人尸化后站了起来,加入丧尸大军,这导致林志越来越吃力。我又气又恼,趴在窗边开始砸窗,但也无济于事。还好就在这时,门开了。
剩下的几个人一拥而入,及时把后面的丧尸关在门外。
我刚进去,便一拳放倒了刚刚关门的那个人,又狠狠抓住他的衣领,怒喊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刚刚差点害死我们所有人!”
“不关我的事,是他让我这么干的!”他指了指郭航勇。
“来吧!解释一下!”我握紧拳头,满眼怒火地盯着郭航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