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
常珊儿开口。
那边乐正府大小姐被她家表哥拉到一旁训斥。仆人们都手忙脚乱的,颜汐县主急忙让贴身侍女去取了一件干净的衣裳。
顾海棠一手按住常珊儿的手,眉目里浮现出几分冷静,“姐姐想说什么我知道,只是那位乐正府大小姐到底是帮过我们的。”
常珊儿越听越是觉得心酸,许是同病相怜,她想,若是身世好些,哪用如今这么憋屈。
“姐姐宽心,海棠心里自有分寸。”顾海棠看常珊儿有些不渝的神情笑着劝解,不是勉强,也不是伪装,她是真的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这样自己不用顶着被颜汐县主取代的侮辱感,反倒是她应该好好感谢那位真性情的乐正府大小姐。
这赏花宴顾海棠是没有心思在这儿待下去了,她心中自是清楚,在场的这些人都不过是颜汐县主想要面见白景乾的幌子。
她于是以身体抱恙为由,向颜汐县主道别,颜汐县主也明白那题字由头,正好不想让她多待,便同意了。
顾海棠独自向乐正柚鹤道了谢后,便与常珊儿坐上了归家的马车。
“今日颜汐县主也忒过分了,将你我的位置安排在赏花宴的角落便罢了,竟还想取代你,用那副字向白状元邀功!”常珊儿突然有些隐晦的扫了顾海棠一眼,“这白状元岂是她的池中物!”
顾海棠笑了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娴静的目光落在青玉色的茶盏上,翠绿的纹路沿着淡青色的瓷底展开,左右突围变成了一副雨过天青图。
“珊儿,再过六月,我快要十五岁了。”她淡淡地说道。
常珊儿一愣,下意识地就想说十五岁怎么了,只是话到嘴边,脑子里一清,顿时明白过来,女子十五及笄便可谈婚论。
常珊儿莫名又对顾海棠亲昵了些,“海棠……”
顾海棠眼底一黯,她扯扯嘴角试图露出个笑容,可事与愿违,她只能继续抿着杯中的茶。
回到府中后,顾海棠突然被皇后口谕请到了庆州河的一座画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