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遇本来就是个错
“废话少说！快说，你进来来我残梦有何贵干？”江轻染直入主题，因为她不想和秦羽辰这等人浪费口舌。
秦羽辰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安雅昨日将信件交与你的时候，你没有仔细看么？我认为你应该很谨慎的才对。”
江轻染愣了半晌，道：“什么意思？”
“看来残梦帮主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呢，看来是我高估你了。”秦羽辰讽刺着江轻染，江轻染透过面纱，看着他那灰褐色眼眸，竟觉得有些熟悉感。
“实话告诉你吧。昨日我在酒吧里碰见了安雅，就将那封信给她，叫她交给你。我以为你会知道那信纸的玄机的，于是我对安雅也就没多说些什么。未曾想，你根本就没有对那信纸产生怀疑，呵。”秦羽辰补充道，抬了抬夹在鼻梁上的镜框。
江轻染痞气地晃了晃头，拽拽的说：“别给我绕弯子！说！那信纸里有什么秘密？”江轻染此刻有些抱怨起自己来。昨日光顾着生气，都有些失去冷静了，而且竟然一起之下毁了那张信纸。江轻染闭了闭眼，在一秒之后又睁开了。
“呵，那么想知道？”秦羽辰毫不理喻江轻染的暴怒，淡定的道，依旧卖着关子，“如果我不说呢？你能耐我何？安泽歆，你不要以为你上次能赢我，这次也就能赢我。上次只是我疏忽了而已。你这第一杀手的名号，是不是很快就要被我夺走了呢？”
江轻染拍桌而起，揪起了秦羽辰的领带。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的脾气好像变得越来越火爆了。那个寒冷如冰的江轻染到哪儿去了呢？未曾知晓。
“你说不说？”江轻染吼着，衬衫的口袋中掏出一支手枪，像一截纤细的竹子。江轻染用竹子手枪盯上秦羽辰的太阳穴，冰冷的感觉冲上秦羽辰的脑袋。
“有本事你开枪啊，反正也就是一死。昨天我就是死里逃生，差点被最爱的人一枪打死。现在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害怕。”秦羽辰讲完这话的时候，江轻染慢慢地将手中的竹子手枪放了下来，口中喃喃着什么。
“何未曦？”很轻的嘀咕，被秦羽辰收于耳中。
秦羽辰一惊，假假地微笑，道：“看来你都知道了。你认识那个贱女人对吧？”看来秦羽辰还没有发现江轻染的身份，江轻染舒了口气。可是，他对自己的称呼都变成了“贱女人”了呢，不再是以前亲昵的“染染”了，再也不可能变回去了吧。
“是啊，我认识她，而且还很熟。”江轻染道。呵，自己跟自己，能不熟么？“你为什么叫她‘贱女人’？或许她并非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何未曦阴笑着，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她，本来就是‘贱女人’一个！背着自己的男友，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这不贱么？而且她昨天晚上，还打了我一枪，这不贱么？”从何未曦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气愤。
“何未曦，难道你就看不出么？她并非不爱你。”江轻染坐下，那双从面罩中透出的灰眸变得更加黯淡了起来。
何未曦依旧气愤，没有注意到江轻染的异样。
“是么？那那些照片如何解释？”何未曦问道。
“如何解释？这我不知。我只知道，她有她的苦衷。”江轻染顿了顿，神情有些恍惚，接着又变得凌厉起来，“好了，别扯话题了。继续主题，你那张信纸上到底有什么玄机？”
何未曦惨淡的笑了笑，将蒙在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道：“那张信纸呢？拿出来，我告诉你。”
江轻染听完这话，有些想去跳楼。她窘迫的说道：“信纸，被我毁了。”江轻染的脸，有些微微的红起来，却被面罩挡住，看不见。
何未曦白了江轻染一眼，道：“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讲。不过……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OK，什么问题？”江轻染问了答案，爽快地答应了。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当初想要收购莉扪？”
“为了扩大残梦的势力。”
“第二个问题：只是想扩大残梦势力的话，那为何当初和我们吵了起来，甚至和为我们打了起来？”
“我们当初又没有逼你们，是你帮的小弟太不识趣，来挑衅，我才会发火的。”
“第三个问题：我总觉得你很像一个人，你能回答我你到底是谁么？”
“我……”答道这里，江轻染明显有些犹豫，她吞了口唾沫，道，“我是安泽歆啊。残梦帮主，大当家。不是么？我会像谁呢？你多虑了吧。”
“OK，那既然这样，就真的是我多虑了。”何未曦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底的神情，去还是在怀疑着江轻染。
“那么，信纸的秘密，你可以说了么？”江轻染轻启薄唇。
“我反悔了！”何未曦耍起了无赖。
“你！”江轻染气结，恶狠狠地说：“你还算个男人么？你别再这里给我耍无赖。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我的地盘！你，别在这里给我拽！”
何未曦依然不紧不慢，挑起江轻染的下巴：“这小脸儿，真漂亮。不知道这半脸面罩下面，是个什么样子？”
“何未曦你别耍无赖！”江轻染恼怒的瞪住何未曦，打开了他的手。
“贱女人的反应和你一样呢。”何未曦双手交叉抱胸，一脸坏笑地开着江轻染，“还是说，你就是那贱女人？我看差不多。”
“你……”江轻染的灰眸瞬间变得通红，血丝密布，“你别太过分！你不说是不是？好啊，我回家修复了那张纸，就能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了！”
何未曦一惊，依然坏笑：“哟，我只记得，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办到那件事啊。难不成你，真的是她？江轻染！”何未曦一下子掀开江轻染的面罩，并无惊讶之情，“果然。”
江轻染夺回面罩，重新戴上脸颊，道：“你不是找我有事谈么？什么事？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我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有话快讲，没事就快滚。”
何未曦笑道：“贱女人，什么事那么急？等着跟那些男人……”
话语未毕，就被江轻染打断：“滚！”
“哟，这么沉不住气啊。好吧，归入正题。你上次不是说要收购莉扪么？我帮现在有个更好的方案，我帮不用消失，而你帮也能达到目的。”何未曦变得严肃起来，看来他还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联盟？”江轻染脱口而出这二字，这也是她心中所想。
“看来你还不是太笨。对，是联盟。”何未曦点点头。
江轻染一笑，道：“我不同意。”江轻染突然改变了心中的意见。
“为什么？”何未曦拍案而起。
江轻染坐在椅子上，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说：“因为我们现在改变了目标。残梦的目的，也变了。”江轻染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了她的野心和……自信。
“呵。”何未曦笑，“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我这该说你是墙头草呢，还是什么？”
江轻染摇摇头，道：“我们的目标，你永远不会知道的。就算你知道了，在知道的下一秒，你就应该下地狱去了！”江轻染肆虐的笑着，这般狂野的她，让何未曦很是不适应。而且，她……让他死？
“何未曦，我还有事，你可以走了。”江轻染绷着面孔，用手指了指门口。
“你……呵，相遇本来就是个错。”何未曦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落寞的转身离去。
何未曦走后，江轻染撤下了那冰冷的伪装，彻底做回了自己。这时候，苏筠凉来到了江轻染的办公室。江轻染一脸惊讶。
“雅雅，你怎么来了？”江轻染问道，这是的苏筠凉的眼神是那般的忧郁，从未见过的感觉。
苏筠凉微微一笑：“请问我至高无上的歆歆，我不能来是嘛？”
江轻染摇摇头，却是那样的心不在焉。
“你知道秦羽辰是谁么？”江轻染深邃的眼眸，看着苏筠凉，让人摸不着她的心绪。
“不就是莉扪帮主么？”苏筠凉揪着垂落在肩的青丝，目光涣散。
江轻染垂头，微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你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反而会扰乱我们的计划。”江轻染抬起头，阴森而恐怖的眼光盯住苏筠凉，歪嘴笑了一下。
“计划？怎么会扰乱呢？歆歆，难道他是……”江轻染死死地捂住了苏筠凉的唇，紧皱眉头，苏筠凉看着她，轻轻晃了晃脑袋。
“有人偷听！”江轻染压低声音，将脸上的面罩按紧，也固定了下苏筠凉的黑色面罩，“小心为妙。”
江轻染话音落下，一个黑影就从天台跳到108层的玻璃架上，溜进了江轻染的办公室。黑影拍起手掌，大小一通，道：“不愧是残梦的歆主。被你发现了。呵呵。”黑影身着一身夜行衣，脸颊上蒙着一块黑色面纱。看样子，这黑影应该是准备晚上行动的。
江轻染恢复那寒冷如冰的状态，缓缓道：“你，是谁？”
“在下莉扪二当家，秦银。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这秦银，给江轻染一种很阴险狡诈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
江轻染将心中的不安和紧张用冷静掩饰，怒火化作齑粉一点点的洒在地上，道：“没想到啊，刚送走了你帮的帮主，现在又来个二当家。今天，我残梦的客人，可真是多啊。呵。”
接着江轻染走进秦银，压低声音道：“既然你莉扪帮主秦羽辰是何未曦，那么，你秦银是不是夏初澈呢？”
只见秦银瞳孔一缩，继而恢复正常，道：“是啊，安泽歆。你可真是聪明呢。”
刚才的对话，苏筠凉全收于耳中。她的心中犹如海浪翻滚，再也无法恢复平静。秦银是夏初澈，夏初澈是秦银，她无法接受，也不想接受。自己最爱的人，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这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无法承受的吧。
“夏、夏初澈？”苏筠凉半天就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来。夏初澈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笑着，狞笑着。
夏初澈朝苏筠凉走去，看着那脸孔，没有起疑心。
“你们都一样呢，都戴着封闭的面罩，只露出可以见人的部分。在这面罩下面，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伤疤呢？”夏初澈一语双关，直戳江轻染和苏筠凉的心窝，被他一语击中。
“你……”江轻染有些惊讶，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和苏筠凉的身份。
“这样更好不是吗？呵呵。”江轻染心中暗暗冷笑，原来何未曦还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人。
苏筠凉的电话铃声响起，走到108层上面的天台。
“喂。谁？”苏筠凉对着电话那头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沙哑的男音。“雅主，公司电脑机密资料遭窃。初步判断，是莉扪组织的人干的。”
苏筠凉将发丝捋到耳后，沉思半刻。电话那头也沉默着。“知道了。你先去查查看，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
“是。”
苏筠凉回到了江轻染的办公室，夏初澈还在这里。
苏筠凉对着江轻染的耳朵，轻声呢喃：“公司电脑被黑，慑说基本是莉扪的人干的。”说完，苏筠凉和江轻染就一直盯住夏初澈。
“没想到贵帮的人这么无耻，黑了残梦的电脑。”江轻染歪头冷笑，不给夏初澈一丝辩解的余地，“还是说，你与何未曦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分散我和雅雅的注意力，好让你帮的人好做事呢？根本就是你们在带头搞鬼对不对？”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江轻染本以为夏初澈会否认，没想到，夏初澈却和爽快的承认了：“对，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如何？你想怎样呢？”
“呵。”夏初澈心中说道，“这两个傻女人，竟然会这样想。呵，陪你们玩玩好了……”
苏筠凉耐不住性子，从腰间拔出手枪，枪口对着夏初澈。江轻染一惊，挡在夏初澈面前，大叫：“不可以！”
夏初澈趁着这个机会，挟持了江轻染。将她扣在怀中，手枪顶住她的太阳穴。
“歆歆！”苏筠凉瞪大了眼。
“放下手中的枪！”夏初澈命令道。
苏筠凉乖乖的将手中的枪扔在了地上，往前推了几米。夏初澈的神经这时有些松懈，手枪放了下来。苏筠凉迅速捡起地上的枪，向夏初澈射去。子弹打中了夏初澈的左肩。
夏初澈手臂传来巨痛，放开了江轻染，江轻染向苏筠凉跑去。夏初澈忍着痛，朝江轻染开了一枪，苏筠凉挡在她的身前，子弹射穿了她的腹部。
“雅雅！”江轻染看了看苏筠凉的伤势，仇恨的看了夏初澈两眼，“枪枪相抵，雅雅打了你一枪，你也打了雅雅一枪。你走吧。在我反悔之前滚。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发怒把你打死！”
夏初澈消失了。不见踪影。
江轻染平静了下来，轻柔的摇晃着因受伤而倒落在自己怀中的苏筠凉。
“雅雅……”江轻染带着哭腔轻轻的唤着，此刻的神情是那么的受伤。“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呀……要是我不挡着你打夏初澈该多好。呵，可是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你很爱他。打死了他，最终后悔的会是你自己呀。”江轻染说着拭去了泪水，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