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肖哥哥怀里说这一段的时候,我所回避的,不是与易默的关系,而是,医生的嘱咐。
他就那么抱着我,听着,偶尔插一句话。
到第八年、第九年,其实就是一个人独自回到工作状态的过程。慢慢的消化掉手术的事情,收拾掉夏天低胸的所有衣服,还有,跟肖哥哥你,有一搭没一搭的在QQ上留言。以及,每一年,独自去一次省城,复查身体。三次之后,医生说,不必每年都来了,以后有什么不舒服,再来就行。医生的话,让我想起住院时,有一个中年女子,是手术了十几年后,突发不适又来的,结果是,修补的材料脱落了。医生说这种情况很少,但我也不知道,我补的这块儿,会不会在哪一年脱落。那两年的春节,我也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好像只是见过宝君一次。
直到,接到菲菲结婚的消息。我可能是几个朋友中间最后一个知道你已经回到省城当律师的,菲菲说也邀请你来的时候,我是真的激动又开心,想着终于要见到你了,又想着你肯定知道我曾与易默在一起过,又不知道你会怎么想。其实一直到这一年的春节以前,关于你,我的决定都是搁在心里、封印起来,你若不提,我决不提。
“所以,哥,你是怎么想的?”我郑重的问他。
“我想的是,过去的这些年,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在你身边。这中间,我们周围都曾有过其他的人,但重要的是,如今我们的心意依然一致。其他的,我不在乎的。”他也郑重的说,“还有,若我一直不提,你打算放到什么时候。”
“那就一直放,一直放,你一辈子不提,我就放着一辈子不说。”我说。
“傻瓜!”他说:“还好我捅破窗户纸了。”
那一晚,他搂着我睡。
那是一种无论睡梦中变换怎样的睡姿,一搭手,就能感受到是被温暖的活生生的信任的人守护着的安全感。
如果那一夜是梦,我多想不要醒来。